“我們?nèi)メ烎~吧?”又是一天,方潛淵扭頭看著弦高。
“是不是昨天的事,刺激到你了?”弦高笑呵呵的說道。
“不過突然感覺釣魚也沒什么意思?!狈綕摐Y昨晚甚至夢到了自己用抄網(wǎng)不斷的撈魚,然后就不斷傻笑,直至把自己笑醒。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看過起魚的壯觀景象后,一鉤一鉤的釣魚就使得讓人毫無斗志。
“我們要去釣魚嗎?”琉音手中的橘子似是逃過一劫,愣在手里。
“叛徒!”方潛淵直視著琉音,“什么都不說的叛徒!要去也是我們?nèi)齻€去,不帶你!”
“不帶我的話,以后什么也不告訴你!”琉音微微點頭,像是在強調(diào)自己的決心。
“好好好!”方潛淵似是開始讓步,“以后游泳一定叫你!”
叫琉音一起游泳?
“我不會游泳。”琉音很認真的說道。
這無疑是在婉拒方潛淵的提議,而且聽起來很有道理。方潛淵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道,“沒事,我教你。”
不等琉音有所反應,方潛淵像是突然醒悟,意識到什么重要的事——
“不行,這是壓箱底的本事不能教你?!?p> “因為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嗎?”弦高突然問道,原來他一直在聽。
本就不是兩個人在說悄悄話,方潛淵看向弦高,“小伙子的想法有些詭異??!我說的是老虎和它師父的故事?!?p> “老虎的師父——”琉音顯然知道是誰,浮現(xiàn)著笑容。
“饅頭,老虎的師父是誰?”方潛淵像是突然發(fā)難,三人都看向面無表情的莫。
莫看著三人,隨后點頭示意。
方潛淵頓時笑了起來,“這小子不知道!還在這裝模作樣的點頭,裝作并沒有在聽我們講話一樣!”
“老虎的師父是貓呀,這誰都知道吧?”弦高疑惑的看向莫,又看向方潛淵。
“并不準確哦,應該說貓和老虎互為師父?!绷鹨粞a充道,“它倆學習了對方的本領,又同時留了一手?!?p> 互為師父?這版本的故事方潛淵還真沒聽過。
“貓沒教老虎上樹!”方潛淵開始搭腔,琉音笑嘻嘻的點頭,“老虎沒教貓游泳!”
“老虎會游泳嗎?”弦高不假思索的問道。
“這個——”方潛淵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弦高,“從之前的回答看來,母老虎應該不會游泳?!?p> 母老虎不會游泳?
之前的回答?
“我不說了!”琉音又昂著頭,似是要用鼻尖將房頂撐起來,“就不告訴你為什么狗和貓的關(guān)系為什么不好?!?p> 琉音居然第一個聽懂?方潛淵頓時笑了起來,滿臉不知悔改的笑容,笑得極其燦爛,“我知道,是狗為貓擔保,而貓學會了本領出爾反爾,惹怒了老虎牽連了狗,所以狗才會一直追貓?!?p> “不是的!”琉音不假思索的開始搖頭,“不是這樣的!”
“那為什么?”
“不告訴你!”琉音又豈會上當,滿臉得意的笑容。
“我不在乎。”方潛淵顯然又在說鬼話,這種講故事只講一半的行為實在太可惡了!
百爪撓心??!思緒似是不受控制的開始去想貓和狗的關(guān)系為何不好,然而無論思緒如何蔓延,卻無法得出一個確定的答案——
百爪撓心!
昨晚是燉魚頭吃,今天并沒有理所當然的吃魚身,而是一條大得夸張的草魚。
“魚凍怎么能放火盆上呢?”侯伯將菜碗放到桌上。
魚凍?
映入眼簾的正是昨晚吃的燉魚頭。似是由于天氣太冷,所以魚湯已經(jīng)結(jié)冰,只是這冰看起來——
琉音又豈會錯過這道菜?筷子上左右搖晃的魚湯像是果凍一樣,又哪有這樣的冰塊?
然后不等方潛淵繼續(xù)觀察,魚凍已經(jīng)躍入琉音嘴里——看表情吃起來有點冷,然后像是滑了下去,直接一步到胃。
嘗一嘗,嘗一嘗!
“就放在這,快點吃不就行了?”奶奶又端起魚凍,眼見方潛淵望眼欲穿的表情,笑了起來,等方潛淵夾起一塊魚凍后才將菜碗又端回火盆前。
這種吃魚湯的感覺,很有意思。而且原以為會有強烈的魚腥味,實際上并沒有,甚至還想再來一筷子!
“魚已經(jīng)可以吃了,再加點青菜吧?”奶奶征詢著眾人的意見,方潛淵只是點著頭,目光還在魚凍的菜碗里。
所謂的青菜并不像“白菜”一樣是一對一的關(guān)系,而是所有綠色菜葉的統(tǒng)稱——
甚至不要求一定是綠色的菜葉,而是只要它有菜葉,便可以叫做青菜。
剛才咕嚕咕嚕的燉魚,隨著青菜的加入似是變得羞澀,突然安靜下來。
圍坐在火盆前的眾人似是忘記了那張桌子,忘記了還有客廳的存在。青菜和草魚似是變得熟絡,開始咕嚕咕嚕的聊天。不得不說,這青菜顯然比魚更好吃,甚至要比眼前盤中的瓢兒肉好吃——
真是大魚大肉的生活,以至于方潛淵覺得青菜好吃。
主要是這青菜飽蘸湯汁,而且口感也好,以及自帶的清香,最重要的是吃起來非常清爽——
很快,一碗米飯就見了底。
明明是吃魚,琉音卻并沒有狼吞虎咽。從她面前的橘皮堆起的小山看來,原因不言自明。
弦高像是才意識到魚凍的美味,扭頭對莫推薦著。
光線之所以昏暗,似是因為承載著此刻的溫暖……
又是一天,午飯面臨著一個幸福的煩惱——是燉排骨吃呢?還是燉豬蹄?最終在三人的傻笑和莫的面無表情下,奶奶似是自言自語的作出決定,今天燉豬蹄,明天吃排骨!
這次的蓮藕顯然不足以再讓琉音“顯出原形”,不過琉音還是故意小口小口的吃著,只為了繼續(xù)看看藕斷絲連的樣子——
幸虧丹姨不在這,否則琉音免不了要遭受斥責。
“綠豆準備好了嗎?”奶奶看向侯伯。
侯伯還沒說話先點頭,“吃完飯就把綠豆泡上?!?p> 綠豆?方潛淵有些好奇卻沒有多問,難道是要做綠豆湯?
“為什么要泡綠豆呀?”琉音碗中的蓮藕似是受到冷落,冒著熱氣提醒著琉音。
奶奶和侯伯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做好吃的!”
“明天不是要燉排骨嗎?難道比排骨更好吃?”琉音滿臉的驚喜,期待的看向奶奶。
“我感覺比排骨更好吃!”侯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奶奶則是微微點頭,“都好吃?!?p> “那到底是什么呀?”琉音低下頭,像是在問碗里的蓮藕。
“豆餅,明天煎豆餅吃!”
豆餅?榨油以后得到的殘渣?等等,綠豆能榨油嗎?綠豆油?是我孤陋寡聞還是真的不存在這種東西?
話說這綠豆餅究竟是什么?綠豆湯、綠豆糕都耳熟能詳,至于這綠豆餅——
難道是哪種糕點?算了,沒必要繼續(xù)胡思亂想。方潛淵微微搖頭,反正明天就能看到豆餅的真面目!
午飯過后,四人并沒有外出游蕩,明明是這么好的天氣。
“好像不對勁?”琉音盯著自己的手掌,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怎么了?”方潛淵理所當然的問道。
“你看!”琉音向方潛淵攤開手掌。原來是手掌不對勁?方潛淵仔細看著,然而并沒有看到什么傷口,眼神愈發(fā)疑惑。
“顏色好像不對勁?!绷鹨羿止镜?,收回手掌,然而昏暗的光線下又如何辨別顏色?
手掌的顏色?
手掌還能是什么顏色?方潛淵張望著自己的手,今天沒有烤紅薯,所以并沒有弄臟。
琉音向著廚房門口走去,捧著雙手低頭細看。
難道是中毒了嗎?方潛淵愣在原地,隨后淺笑起來,這些天大家吃的都一樣,怎么可能中毒?而且在侯伯這怎么可能中毒?
不過這并不妨礙方潛淵起身向琉音走去。剛走了一半,就聽見琉音“呀!”的一聲。
“怎么了?”方潛淵大步向前,從琉音的語氣聽來只是驚訝而不是驚恐。
莫和弦高也起身向琉音走去,劍穗在昏暗中搖晃。
“看!”琉音居然還在笑,笑著伸出手掌。
咦?似是錯覺,此刻的方潛淵真覺得這手掌顏色有問題——
好像變成黃色的了?
難道真的是中毒?這怎么可能?方潛淵連連眨眼,“不不不,到院子里面看!”
來到院中,琉音笑嘻嘻的伸出手,弦高和方潛淵神色怪異,莫則是愣在原地。
“我沒看錯吧?”方潛淵扭頭看著身旁的弦高,又向右看向莫,隨后伸出自己的手掌,“怎么會是這個顏色?“
“不是白里透紅,而是——”弦高看著琉音的手掌,扭頭沉吟,似是一時之間想不出對應的說法——
“橘黃色!”琉音興沖沖的提醒道。
“你好像知道這是什么情況?”意識到自己有可能在瞎擔心的方潛淵,指著琉音的手。
“嘿嘿——”琉音像是突然靦腆起來,“其實是橘子吃太多,所以才會變成這樣?!?p> 吃橘子會讓手變得橘黃?
怎么可能!
“真的、是真的!”琉音急忙點頭,看著方潛淵。
你在逗我玩——方潛淵一副看穿琉音陰謀詭計的表情,對著琉音笑了起來。
“我好像聽說過這件事?!毕腋哂珠_始回憶,連連眨眼。
什么?!
“要吃多少橘子,才會把手吃成這樣?!”方潛淵滿臉的震驚,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莫盯著琉音的手,顯然和方潛淵一樣,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