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弦高如釋重負(fù),環(huán)視一圈眾人,“酒——”
但顯然在場各位都不是喝酒的人,弦高隨即看向方潛淵,“潛淵,還有酸梅湯嗎?”
“有?!狈綕摐Y不明所以。隨后弦高急忙起身跑出后廳,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回來,手上拿著四個茶杯。
“大家一起舉杯,喝酸梅湯!”弦高像是為了慶祝什么事一樣,滿臉的笑容。
方潛淵斟滿四杯酸梅湯,眼見弦高還不愿解釋,“胖子,究竟是為了什么事?”
弦高將酸梅湯端到琉音和莫的面前,這才坐下,“我還真的擔(dān)心,擔(dān)心你們會選擇煉丹布陣,那樣的話外出探尋洞府就只剩我和莫。”
“而比這更糟糕的情況則是莫也不再探尋洞府,那我留在這就顯得毫無必要了?!毕腋叩哪樕细‖F(xiàn)落寞,“畢竟無論丹藥還是陣法,都無需要我再轉(zhuǎn)手販賣?!?p> “這頓飯,也就變成散伙飯?!痹瓉硐腋呤沁@樣想的,“不過幸好,大家還是愿意探尋洞府,所以這值得舉杯慶祝!”
“來,干杯!”弦高高高舉起酸梅湯,喜悅又再次浮現(xiàn)。
看來無論是自己還是弦高,都默認(rèn)莫會繼續(xù)探尋洞府,方潛淵不禁笑了起來,也開始舉杯,“胖子,還記得那句話嗎?上賊船容易,下半句是什么來著?”
“下賊船難!”琉音也興沖沖的舉杯,和方潛淵一唱一和。
莫看了眼酸梅湯,仿佛寧愿喝酒也不愿喝這么酸的東西,最終在眾人的注視下,也舉起酸梅湯——
“干杯!”
“干杯。”
大家異口同聲的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好消息則是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
“好酸呀!我這還有冰糖雪梨,要不要喝?”琉音擠眉弄眼,取出一個大葫蘆。
“確實酸!”弦高說話的聲音顯得酸溜溜的,仿佛口水在瘋狂分泌。
莫則是瞪了一眼方潛淵,方潛淵滿臉的無辜的回看一眼。
“哪有那么酸?明明很甜啊!”方潛淵極力辯解著,語氣異常誠懇。
琉音正在給弦高斟冰糖雪梨,弦高端著杯子像是又聽見方潛淵在開玩笑,自顧自的笑著,莫則是終于翻了個白眼,又拿起筷子。
“糟蹋了,給你們喝酸梅湯都糟蹋了!”方潛淵拍了拍大葫蘆,像是在安撫里面的酸梅湯,隨后急忙收了起來。
“謝謝。不過那個問題依舊沒有解決,這可是性命之憂。”弦高話鋒一轉(zhuǎn),說出自己的顧慮。
這個問題可以分兩方面來看,首先是自找的麻煩,例如不知深淺的挑戰(zhàn)四耳狐,另一方面則是還未遇見的,四耳狐那個實力的麻煩不期而遇。至于結(jié)丹境實力之上的麻煩,那已經(jīng)超過考慮的范圍。
總而言之也可以概括成一句話——
再遇到結(jié)丹境的對手,應(yīng)該如何處理?
“保命手段?!狈綕摐Y看向弦高,“我們賺的錢應(yīng)該利用起來,去買各自的保命手段?!?p> “我也是這樣想的?!毕腋呶⑽Ⅻc頭,隨后端起已經(jīng)斟好的冰糖雪梨,看向琉音,“謝謝。不過你當(dāng)時用的那個符篆,究竟是什么東西?”
“那是——”
“我撿的!”方潛淵急忙打斷琉音的話,這老底可不能再讓琉音泄露出去,弦高的心腸是什么顏色,這個不必多說了吧?
萬一讓他知道我會制符,下場如何,這個不必多說了吧?
琉音疑惑的看向方潛淵,弦高的視線落在方潛淵身上,連連搖頭,“我不信?!?p> 這?
方潛淵幾乎眨眼間便編好了胡話,隨后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還記得你當(dāng)初的那個藏寶玉簡吧?還記得我和你提起的黑煤窯吧?其實在那里面我救了一個老頭,老頭奄奄一息之際就把那符篆送給我當(dāng)謝禮了,原計劃就是憑借那張符篆硬闖出去的?!?p> “鵝——鵝——”琉音本來聚精會神的聽著,隨后笑出了鵝叫。
功虧一簣啊!眼見弦高明明都半信半疑起來,馬上就要掉進(jìn)坑里,結(jié)果這大漏勺開始瘋狂大笑,方潛淵依舊強忍住心中的無奈,滿臉真誠的看向弦高,仿佛只要繼續(xù)對視,弦高就能通過這真摯的眼神確信一樣。
弦高伸出食指不斷輕點,一副你又在開玩笑的表情笑了起來。
琉音啊琉音,方潛淵看著琉音幾乎都要哭出來,滿臉的苦笑,隨后思緒飛轉(zhuǎn),“講的事你可以不信,但那符篆確實是一位前輩送給我的,然后我又給了大漏勺?!?p> “我不是!”琉音極力辯駁,卻又像是不打自招。
眼見兩人就要開始拌嘴,弦高連忙擺手制止,看向琉音,“他現(xiàn)在說的是實話嗎?”
“嗯?!绷鹨酎c點頭,這個符篆的來歷確實可以簡化成這樣。
“你看,胖子問你我說你是大漏勺的事是不是實話,你自己也答應(yīng)了吧?”方潛淵像是抓到小辮子,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
“他沒有,我不是!”琉音伸出雙手捂著耳朵,仿佛這樣就聽不到方潛淵的詭辯,“我不是、我不是!”
要是你無動于衷,那這個稱呼倒顯得可有可無;而現(xiàn)在這副樣子——方潛淵滿臉的壞笑,笑得愈發(fā)開心。
“先等等,我還有正事要問?!毕腋呖扌Σ坏?,莫繼續(xù)吃菜。
“琉音,那張符篆的名字是什么?哪有賣的?大概多少錢?”弦高一股腦的問著,而捂住耳朵的琉音毫無反應(yīng),顯然一個字也沒聽見。
“行行好,行行好!”弦高滿臉的苦笑,不斷拱手作揖,看樣子仿佛面前放一個破碗,就能直接去乞討。
方潛淵看了眼琉音,本想拉下琉音的胳膊讓她回答,但似有不妥,于是自己回答道,“她也不知道,畢竟那前輩也沒告訴我。只知道這符篆危難關(guān)頭可以保命。”
弦高滿臉的失望,隨后像是自我安慰一樣,“也好,畢竟看那法術(shù)的樣子也不是普通結(jié)丹期能施放,想必一定是天價。”
“那我們應(yīng)該選擇怎樣的保命手段呢?”
“普通結(jié)丹期的符篆嗎?”弦高輕聲問道,隨后微微搖頭,否定著自己的說法,“還有什么更好的選擇呢?”
視線落在莫的身上,莫看了一眼弦高,繼續(xù)吃菜,并沒有提出自己的看法。
“大漏勺!”
剛準(zhǔn)備松懈下來的琉音,又急忙捂住耳朵,方潛淵則是刻意舒展手臂像是在炫耀自己手上的筷子,隨后在琉音的注視下,準(zhǔn)備夾魚——
“魚!”琉音驚呼一聲,隨后顧不得繼續(xù)捂著耳朵,急忙拿起筷子,像是要從方潛淵拯救它們一樣。
太小瞧我了吧?誰告訴你我只能通過說話表達(dá)自己的意思?
“琉小音,你也不想想,你想要學(xué)習(xí)練劍,是一個喜歡痛下黑手的人靠譜,還是我更靠譜?”
“我找他!”琉音與方潛淵對視著,卻指著莫。
莫顯然沒有想到兩人的戰(zhàn)火會波及到他,夾起的雞蛋一動不動。
“那你穿上練功服倒是個明智的選擇,這樣就不必血肉橫飛了?!狈綕摐Y試圖勸琉音回心轉(zhuǎn)意,但他顯然對“勸人”二字有什么誤解。
“他比你厲害。”琉音突然笑嘻嘻的回答道。
“怎么可能?!”這句話瞬間使得方潛淵像是被踩到尾巴,噌的一下站起身。
“確實。”莫居然還在火上澆油,語氣卻異常平淡。
怒極反笑,油似是澆的太多導(dǎo)致火直接熄滅,方潛淵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坐了下來,“我可未曾敗在他手上,對吧饅頭?腰還疼嗎?”
這無疑是在說方潛淵偷襲的那次,莫瞬間看向方潛淵,背負(fù)的莫劍躍躍欲試——
“吃飯,大家吃飯好不好?”弦高看著眼前混亂的局面,仿佛自己不知不覺坐在一堆瘋子之間。
自己的實力半瓶子不滿,琉音理所當(dāng)然要找最強的人學(xué)習(xí),畢竟這可不是兒戲。至于其他的胡思亂想實在大可不必。
方潛淵正準(zhǔn)備說話,卻看見琉音笑嘻嘻的揚著自己的拳頭——
這什么意思?以后不僅莫會痛下黑手,學(xué)藝成功的琉音也要對我痛下黑手?
“琉音,你學(xué)劍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么?我怎么好像——”方潛淵伸手不斷指著脊梁骨,“——怎么好像后背竄起一股涼意呢?”
“嘻嘻,不告訴你!”琉音收回拳頭,又揚起下巴,仿佛在說方潛淵應(yīng)該感到后背發(fā)涼。
“胖子,那四耳狐是如何讓我靈識受損的?”這個問題,方潛淵必須要找到答案。
“因為你只是靈識御物,而不是劍仙之法?!毕腋呋卮鸬?,“真正的學(xué)習(xí)過劍仙之法,才能藏起自己的靈識。如此一來,進(jìn)攻的同時才能避免遭受敵人靈識的進(jìn)攻?!?p> “還可以直接運用靈識進(jìn)攻?”
“那種情況就像是腦袋撞腦袋,又有誰會這么做呢?”
“劍仙之法,你能買到這方面的玉簡嗎?”
“據(jù)說魔道無獄那邊盛行,我們這邊并沒有那么——”弦高微微搖頭。
“一只妖獸的靈識,居然比我還強,這感覺就異常微妙了?!狈綕摐Y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別忘了,那可是結(jié)丹期回落的筑基期,或許回落的只是修為,靈識依舊完好無損。”
修為回落?這也要好好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