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溜到哪去了?”方潛淵看著莫,語氣并不像琉音那般驚喜。
“師兄!”啟荒拱手行禮,莫卻并沒有反應(yīng)。
呃,怎么忘記還有凌云宗的弟子,在外人面前還是需要給莫留點面子。方潛淵思緒飛轉(zhuǎn),“怎么樣,收獲如何?”
琉音也走向莫,似是有很多問題要問。
莫似乎并沒有打招呼的意思,繼續(xù)向前走,徑直走向啟荒,淡淡說道——
“令牌。”
嗯?!
方潛淵和琉音瞪大眼睛不約而同的看向莫,“原來你就是那個瘋子?!”
啟荒顯然并不情愿,挺起胸膛正準備說些什么,卻又突然泄了氣,無奈的取出令牌,雙手遞向莫——
“別給!”方潛淵立刻出言制止,就像是在高呼“刀下留人”一般,快步走向啟荒。
莫微微扭頭,看著眼前的方潛淵,雙手抱于胸前,實際上是在展示手中的長劍。
“你小子還想動武?”方潛淵笑了起來,一切正按照著設(shè)想展開,目光輕掃,方潛淵注意到莫的手上多了一枚戒指——看樣子所有的贓物,都在這枚刻有“尊”字的納戒之中。
莫后撤半步,抽出長劍——
“汀——”聲音悅耳動聽,拖著長長的尾音。
方潛淵也沒有多說什么的必要,立刻取出影炬——莫微微側(cè)目,隨后繼續(xù)看著方潛淵。
“你們,你們要做什么?”琉音高呼著,不等靠近,莫和方潛淵已經(jīng)開始戰(zhàn)斗!
“云集霧合!”防守式起手,方潛淵不敢貿(mào)然進攻,一切小心為上。
莫挪動步伐,轉(zhuǎn)移著戰(zhàn)場,似乎這里無法大展拳腳。
“步月登云!”方潛淵趁勢追擊,手中的影炬用起來得心應(yīng)手,一人一刀,相得益彰。
莫揮劍輕挑刀尖,方潛淵看似凌厲的攻勢瞬間出現(xiàn)偏差,向一旁劃去——
“風云突變!”方潛淵收刀握穩(wěn),再次掌握影炬的控制權(quán),然后作勢橫劈。
“鏘!”顯然來不及躲閃的莫,立劍格擋,隨后劍擋劃著刀鋒一路向前,瞬間靠近方潛淵,擠壓著方潛淵的戰(zhàn)斗范圍——
“凝水術(shù)!”胳膊長的凝水術(shù)表明琉音并沒有留有余地,徑直砸向刀劍的匯合處。刀劍無奈的分別彼此,方潛淵和莫同時扭頭看向琉音——
“不許再打了!”琉音氣呼呼的說道,“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不行嗎?”
方潛淵提了口氣準備辯解,又轉(zhuǎn)頭看向莫——
果然也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有來有回才算交戰(zhàn),莫正準備展開攻勢呢!
可惜?。?p> 方潛淵看著莫,挑高眉毛,似是在詢問莫的意見,然而莫略作猶豫,取出劍鞘——
“鏘!”
滑劍入鞘,顯得干凈利落。
孤掌難鳴,見狀的方潛淵也只好收起影炬——這戰(zhàn)斗還沒開始呢!就這樣收尾,實在于心不甘。
“令牌?!?p> 方潛淵頓時又來了精神,這不就是送上門的借口嗎?于是急忙取出影炬,卻看見琉音神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淵兄,無妨、無妨!”啟荒雙手遞過自己的令牌,一切正如之前那群人所說。
“你別這樣看著我??!那邊的莫,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搶別人的東西,他才是壞人!”方潛淵扯著嗓子極力辯解,“且看我為民除害!”
“莫,你為什么要搶別人的東西?”琉音微微扭頭,卻依舊盯著方潛淵,仿佛稍不留神,方潛淵又會和莫扭打成一團。
“命令?!蹦e起手,亮出手指上帶著的那枚尊戒。
命令?方潛淵微微皺眉,怎么好像有些古怪?
“誰的命令?”琉音察覺方潛淵不再躍躍欲試,專心的看向莫。
“長老?!?p> “哎呦我去!”方潛淵恍然大悟,仿佛瞬間知曉了一切,“你這是奉旨搶劫啊!”
莫微微點頭,印證著方潛淵的說法。
怪不得一進入秘境就分道揚鑣,怪不得如此坦然自若的搶劫,原來是凌云宗的長老安排的任務(wù)!
這可是美差??!方潛淵突然羨慕起來,急忙收起影炬,走向莫,“那個……饅頭?。∧慵{戒還放得下嗎?要不我?guī)湍惴謸幌???p> 莫看著擠眉弄眼的方潛淵,依舊面無表情,淡淡的說了句,“告辭?!?p> 眼見莫就這樣轉(zhuǎn)身離去,方潛淵仿佛又看見煮熟的鴨子飛了,于是急忙說道,“那個方向,那個方向還有凌云宗的人!”
莫回頭看了眼方潛淵指示的方向,又繼續(xù)前進。
你們當時要是動手,我現(xiàn)在也沒必要指路,這就是所謂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方潛淵可沒忘那群人,尤其是那個多嘴多舌的家伙,至于其他人——只能怪自己交友不慎,純屬牽累了。
但愿你們跑得足夠快!方潛淵有些幸災(zāi)樂禍,這瘋子可是真瘋子,而且是奉旨打劫的真瘋子。
“咱們先去大殿看看吧?”方潛淵看向二人,琉音還是有些不開心——顯然是因為剛才與莫切磋的事。
“琉小音,那只是友好的比武切磋而已,并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情況?!狈綕摐Y看著琉音解釋道,“真的?”
方潛淵無奈的笑著點點頭,可憐的影炬,入手至今居然沒有大展拳腳的機會,方潛淵異常惋惜。
察覺啟荒疑惑的看著自己,方潛淵又解釋道,“只是去看看情況,瞅一眼!”
一行三人開始朝著光柱進發(fā),路上遇到不少凌云宗的弟子,大家的目的地顯然一樣。
臨近下午,方潛淵一行人總算來到了大殿處。五脊四獸,飛檐斗拱,宏偉莊重的映入眼簾。與四周的樹木一樣,靜靜地佇立著,光柱正是由屋頂處升起。
人倒是不少,方潛淵左右張望打量著眾人,但都止步于大殿之外的空地上,顯然誰也不愿意做出頭鳥,又舍不得最終獎勵。
大殿的窗邊圍著不少人,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能看到大殿里面?
方潛淵回頭看了眼琉音,唯恐琉音再次走丟,不急不緩的向窗邊走去,啟荒不斷地喊著“師兄”,看來剛?cè)雰?nèi)門沒多久。
佇立在窗邊向內(nèi)窺探,方潛淵頓時目瞪口呆——
琉音看了一眼,瞪大眼睛扭頭看向方潛淵,“披甲犀牛?”
方潛淵頓時苦笑起來,靜靜站立在大殿中央的不正是披甲犀牛嗎?然而最詭異的是,原本小拇指長短的犀角,如今閃爍著金屬的光澤,足有方潛淵半截胳膊長,僅僅是遠遠地眺望,就足以知曉這家伙絕不是善茬——
怪不得他們都在大殿外等待!
琉音伸手在自己額前比劃著,像是在模仿披甲犀牛的樣子,滿臉的不可思議。
“咳,溜了吧?”這披甲犀牛佇立在大殿內(nèi)一動不動,這就已是萬幸,為什么要想不開去招惹它?!
琉音連連點頭,“溜了、溜了!”
啟荒這才踱步向方潛淵走來,看樣子剛和凌云宗的弟子聊過。
“走走走!”方潛淵拔腿就走,示意啟荒沒有靠近的必要,啟荒也是滿臉的苦笑,看樣子已經(jīng)知曉大殿之內(nèi)是什么妖獸。
“據(jù)說里面是位結(jié)丹境的傀偶師,并不是凌云宗人,而是玉龍宗的?!?p> 嗯?方潛淵連連眨眼,難道自己看錯了?里面分明——等等,“傀偶師?”
“是的,玉龍宗大多以御獸為主,即使在玉龍宗,他也屬于——”啟荒復(fù)述著聽來的話,像是意識到接下來的詞語有些不妥,斟酌道,“也屬于獨特的存在?!?p> 不就是異類嗎?至于這樣拐彎抹角的說嘛!方潛淵隱約察覺到不對勁——
“結(jié)丹境?!”琉音看向啟荒,樣子像是自己聽錯了一樣。
“對,為什么會是結(jié)丹境???”這就是方潛淵感覺不對勁的地方,心里面愈發(fā)覺得千萬別去大殿。
“這個……”啟荒滿臉的歉意,“長老們擔心自己過于愛護弟子,于是就請外面的人幫忙了。”
“自己下不去手,就讓結(jié)丹境的外人來錘煉弟子?”方潛淵扭頭看著啟荒,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這哪是下不去手的問題,分明是不想自己親自動手!”
“哈、哈!”啟荒干笑起來,又急忙辯解,“據(jù)說這次的秘境過于簡單,所以才會這樣做。”
簡簡單單不好嗎?方潛淵幾乎淚流滿面,怪不得那披甲犀牛的犀角變成那個鬼樣子,“算了,眼下還有個好消息!”
啟荒和琉音看向方潛淵,滿臉的疑惑。
“他們?nèi)季墼诖蟮钋埃遣痪鸵馕吨車膶毾渚蜎]人搭理了?”方潛淵壓低聲音,像是唯恐別人聽見,“我還沒開過寶箱呢!”
琉音聞言連連點頭,確實沒有像他們那樣在這苦等的理由——寶箱才是關(guān)鍵!
啟荒微微側(cè)目,似是沒想到還有這條路可走,含笑點起頭,“淵兄倒是位奇人?!?p> “你才知道?”方潛淵滿臉笑意的反問道。
三人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大殿,周圍的人還在商討著對策,顯然一時半會無法統(tǒng)一意見。
就在方潛淵一行人離開不久,他們身后的光柱變成了紅色,看樣子有人按捺不住,三轉(zhuǎn)凌生丹的誘惑顯然不小……
咦?不愧是秘境深處,寶箱果然更多,眼前紅色的寶箱不正是方潛淵夢寐以求的東西?
“怎么旁邊是尊丹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