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天成從嘴里吐了口水出來,很不屑道:“爺是那么弱不禁風的人嗎?”
某爺忘了,他當年剛參軍那會,就是因為嬌生慣養(yǎng)弱不禁風,被自己師傅大冬天丟河里泡了三個月,如今倒是忘了自己以前那瑟瑟發(fā)抖跟跟篩子似的模樣。
妙婧盯著他那俊俏的臉頰,和高大結實的胸膛望了半天,珉了珉唇,嘆了句美色當前??!便沒再搭理她。
“嘿,小妙婧,你怎么就不問問爺姓甚名誰?”妙婧的名字是他昨天聽門口那老頭叫的。
“對哦!都忘了問你叫什么名字了?!泵铈哼@才想起自己好似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問道:“那你叫什么?”
某爺自動忽視她的無知反應,很是傲嬌的道:“聽好了,爺姓譚,叫天成。”
譚天成,小字允至。
妙婧愣了半響,搖頭“不懂?!?p> “笨丫頭?!弊T天成瞪了她一眼,知她笨便不與她計較了,又解釋了一遍道:“譚允至是我的名字,這回可明白了?”
明白了,不就是姓譚叫允至嘛!
“一個名字扯出那般多廢話,你直當?shù)恼f你叫譚允至便是了?!泵铈夯氐伤谎?,轉身拿過木盆洗臉。
“……”某爺無語望天。
妙婧擦著臉,眼神幽怨的回望了他一眼。其實她也挺想沐浴的,可她爹說過,有男人在家就是臭死也不可以隨便洗,所以她爹以前回家只要她要沐浴,都會自己端個小凳子到大門口把守著,風雨無阻。
想著想著,妙婧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雖然也嗅不出味道來,但最近天氣炎熱,一天下來渾身汗淋淋的,估計肯定有股汗味了。
雖然女子的都是香汗淋漓,但妙婧只覺得那不叫香,那就是臭汗。
“你何時走呀!我也想沐浴了?!?p> 笨閨女是有什么直接說出來的,女兒家的羞澀靦腆與她是不存在的。
譚天成拿著毛巾擦著,目光從她白皙的脖子上移開,半天才反應過她的話來,不由冷笑道:“爺還沒到那么饑不擇食的地步,你想洗便洗,房門關著爺又不會去偷瞧你。再說了,你想讓爺瞧,爺還不樂意瞧呢!
某爺嫌棄的撇過她。
“可我爹說了,除了自己的夫君在家中,有別人家的夫君在都不能洗,我娘親的夫君我爹都不行?!?p> “這又是個什么歪理?!弊T天成此刻真想會會她爹了。
“所以你何時離開,我都臭了,不洗會壞的?!?p> 一排黑線從譚天成頭頂落下,沒由來的一陣挫敗感。
他現(xiàn)在還不能走,只能糊弄道:“既然你爹說了別人家的夫君不行,可我尚未娶妻納妾,還不算別人家的夫君,我自當可行?!?p> “可你也是個男的啊!”
“……”他還能說什么!
譚天成扶額,被笨女打敗了。
“好吧!那你說,你爹在家時,你沐浴他去哪兒?”
妙婧看了看門口,意有所指。
一炷香后,譚天成端著個小凳子坐在妙婧家大門口。吃著昨日未吃完的桃酥,仰頭望了望漸漸升起的日頭,胸口有些火氣大,還有點口干舌燥。
回頭望了望緊閉的大門,忍了。
妙婧家住在村頭,因此村里來來往往的村民都好奇的望著他,有些妙齡的姑娘瞧見他那俊模樣,一個個的羞紅了臉急忙跑開,活脫脫的像是他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一般。
這時,一個七八歲打著赤腳黑乎乎的小男孩走了過來,眼珠子賊溜溜的一直盯著譚天成手里的桃酥。
“叔叔,你是妙婧姑姑買來的夫君吧!叔叔你長得真俊?!毙∧泻㈤_口說。
“買來的?夫君?”
譚天成眼皮跳了跳,他才來不過兩日,何時成笨丫頭買來的夫君了?
“誰告訴你的?!弊T天成一個冷眼過去,小男孩無畏的用個笑臉回他。
“前些日頭我去給我爹送飯,路過妙婧姑姑家偷聽到的。秀才爺爺說,妙婧姑姑嫁不出去,要給妙婧姑姑買個夫君。今早我娘去地里摘菜瞧見你了,都說妙婧姑姑買了個俊夫君回來,所以我便來瞧瞧。”
好個人小鬼大的黑小子,你以為是將軍出行呢!還過來瞧瞧。
合著剛才來來回回路過的村民不是路過,而是特意來瞧他的。
一群愚民。
譚天成有些哭笑不得,直接把所有桃酥丟給了那小男孩,推門進去啪的使勁又關上。
這會兒妙婧已經洗完,頭發(fā)還濕答答披在肩頭。見他沒等她叫他就直接進來了,還愣了愣。
“桃酥呢?”
看著他兩手空空的進來,妙婧睜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望著他,她記得他出去的時候都拿在手里的。
“吃完了?!弊T天成面無表情的回了三個字。
“哦!”都不說給她留點。
妙婧委屈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轉身回了房。
其實說完了那話后,看著她那委屈的小表情,譚天成挺后悔的,奈何爺有爺?shù)尿湴痢?p> 妙婧再出來的時候,頭發(fā)已經被擦干了,用了昨晚他無聊隨意削的那根木簪子整整齊齊的固定在后面,看上去很清爽秀麗。
“我挖草藥去了,中午不回來吃飯了,你餓了灶房里有吃的自己弄。”
看著妙婧背了藥簍子拿了鐮刀,譚天成想起方才那黑小子的話,不由得皺起了眉。
又要去挖草藥賺錢買夫君。
想到她要買夫君,自己心底竟莫名其妙冒酸泡似的不舒服。
“站住?!毕胍膊幌氲?,譚天成突然氣惱的順口說了句:“不就是要買夫君嘛!買什么買,爺娶你了。”
呃……等等,爺上一句說什么了?
譚天成難以置信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輕易向個剛認識幾日的女子許諾娶她,娘的,怎么這么草率的說出口了呢!這太不像爺?shù)淖鍪嘛L格了。
剛說完的譚天成便猶如被一道雷劈中了般,僵硬的站在原地,難以置信這話出自他口。想到妙婧,好似怕她當真了一般急忙望去,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走了老遠。
好似松了口氣一般,譚天成走到門口,虛驚一場的得拍了拍胸口。
“還好,沒聽見,沒聽見就好?!?p> 想他堂堂智勇雙全所向披靡的天成王爺,在這笨丫頭面前竟智力全無,儼然一副毛頭小子的行徑。
算了,自己還是盡快安排離開一事吧!
“叔叔,妙婧姑姑聽見了,她說,雖然你這個夫君沒花錢,但還是得去挖草藥賣錢養(yǎng)你?!?p> 不買夫君了,改成養(yǎng)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