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萱這才發(fā)覺自己受學(xué)姐事件影響,先入為主的把事情往壞了想,甚至自編自導(dǎo)在腦海里演了一出戲,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怪不得東哥會說黃玥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自己,將別人如此隱私的事情變相的公布于眾,她肯定恨死自己了??!
凡萱懊惱不已,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整個人都要崩潰了,“給她打電話為什么不接啊,隨便找個什么借口都好??!不然我也不會這么擔(dān)心啊!”
劉飛揚剛嘀咕了一句“人家正忙著呢”,就被云海瞪了一眼。
這句話聲音雖小,凡萱還是聽到了,她先是一愣,很快明白這個“忙”字是什么意思,內(nèi)心更加崩潰了。
時值西林雪山的旅游旺季,東哥好不容易也才訂到兩個房間,劉飛揚和云海一間,東哥和另外一個助理和安保擠了一間。
這間房雖然是個套房,但床卻只有一張,劉飛揚很識趣的從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丟在沙發(fā)上,并且大大咧咧地躺了上去,暗示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的人該讓位了。
云海暗笑,一把將凡萱從沙發(fā)上拉了起來,將披在凡萱身上的衣服朝劉飛揚扔過去,揉了揉凡萱的腦袋,說:“走吧,我們進去,別打擾飛揚睡覺,他睡不好要發(fā)脾氣的?!?p> 劉飛揚丟了一個抱枕過來,準(zhǔn)確無誤地砸到了云海身上。
“你看吧,這脾氣說來就來,走走走!”云海趕緊拉著凡萱興高采烈地逃之夭夭。
兩人不是第一次躺在一張床上睡覺了,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凡萱竟乖乖跟著云海進了臥室,沒再提出自己要睡沙發(fā)。
云海覺得凡萱應(yīng)該是還沒反應(yīng)過來,估計今晚發(fā)生的事足夠她消化幾天了。
也許是折騰了一晚上確實累了,也許是置身于一個十分安全的環(huán)境,凡萱一躺上床便暈暈乎乎地睡著了。
但這一晚上她睡得并不沉,一直在做惡夢,半夜驚醒了好幾次,云海便每次都輕輕拍著她身上的被子,用低沉的嗓音一聲聲在耳邊低喃著:“別怕,是做夢呢,乖乖睡吧......”
凡萱在第二天早晨醒來時,床邊已經(jīng)沒有人了,要不是確實換了一個大房間,她都要懷疑昨晚經(jīng)歷的一切是不是在做夢。
凡萱起床剛打開臥室門,就聞到一股香味兒,一偏過頭,就看到餐桌前站著一個人。
云海穿著一件乳白色的毛衣,也許是剛洗過澡,頭發(fā)還處于半干未干的狀態(tài),整個人透著一種慵懶感,此時正認(rèn)真地拿著一個小瓶子,往餐桌上的一個盤子里倒著什么。
凡萱走近了,云海這才發(fā)覺她已經(jīng)起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繞過餐桌走到凡萱身邊,微微彎下腰與她視線齊平,笑得眼睛里都是光。
“早安,寶兒!”云海心情頗好地揉了揉凡萱的頭。
凡萱覺得眼前這個人秒變成了一條對主人搖尾討好的大狗,像小金子一樣。
“你一個人嗎,飛揚呢?”凡萱見沙發(fā)上放著一床疊好的被子,卻沒看到人。
“滑雪去了,一大早就跑了?!痹坪Uf完,推著凡萱往洗漱間走,“快去洗臉?biāo)⒀?,早餐已?jīng)準(zhǔn)備好了!”
早餐確實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云海的助理去樓下餐廳打包帶上來的,油條、雞蛋、三明治、牛奶、雞柳、皮蛋瘦肉粥等,種類很多,但每一份分量不多,估計是不知道他們口味,一樣買了點兒。
凡萱一邊吃一邊看手機,昨晚校區(qū)不少同事給她發(fā)了微信,無一不是假借著關(guān)心她的名義打探八卦。
從這些詢問中凡萱判斷,他們應(yīng)該還不知道黃玥的事。
此時腦子已經(jīng)清醒了不少,凡萱放下筷子,拿起手機給孟衍誠打了一個電話。
“你真的把人開除了?”電話一被接起,凡萱就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道。
孟衍誠“嗯”了一聲,完全不在意凡萱話中的火藥味兒,關(guān)心道:“你怎么樣?頭還暈不暈,身體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即使再憤怒,面對一個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心,凡萱滿腹不滿哽在嗓子里,半晌,很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到底要干嘛呢?”
一直坐在餐廳對面的云海手一抖,勺子掉進了粥碗里。
凡萱抬眸看了云海一眼,拿起電話起身往窗邊走去,邊走邊說:“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誤會,錯不在她,而是在我,是我胡思亂想才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而且,昨晚不是上班時間,黃玥不管做了什么事都是她的私事,你憑什么一氣之下就開除她?即使你是老板也沒有這個權(quán)利!”
“孟衍誠,你做事為什么總是這個樣子?上次駕校的事也是這樣,讓無辜的人受牽連,你到底是真心為我好還是在發(fā)泄自己的私憤?”
孟衍誠從昨晚開始?xì)鈨壕蜎]消過,先是因為凡萱受到驚嚇,后是因為情敵的突然出現(xiàn),還不得不留凡萱與他共處一室,鬼知道這一晚上他煩躁得根本睡不著,往凡萱所在的房間跑了多少趟。
哪怕每次都只能默默地站在門口傻愣著。
本來一大早看到凡萱打來電話還挺高興的,沒想到卻是一頓炮火連珠的質(zhì)問,孟衍誠也惱了。
“昨晚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又是查監(jiān)控又是找人的,最后從另外一個男人的房間里找到她,你認(rèn)為她還有臉?你認(rèn)為她自己還能若無其事的在校區(qū)呆得下去?”
“是,昨晚的事確實算是私事,但從這件事可以看出這個人品行有問題,這樣的人不配當(dāng)我校區(qū)的老師,我開除她有什么問題嗎?完全沒有!”
“你!”凡萱氣得肺都要炸了,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氣得失去理智,“行啊,如果真要這么說的話,把我也開除好了,昨晚的事是我自己無中生有無理取鬧,給酒店帶來不便還惹您生氣,而且我昨晚還是在別的男人房間里睡的呢,品行不端得很,你把我也開除好了!”
凡萱氣得掛掉了電話,還把孟衍誠的電話號碼和微信都拉入了黑名單。
做完這一切,她才發(fā)覺整個房間里安靜得厲害。
凡萱轉(zhuǎn)過身,餐廳里已經(jīng)沒有了云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