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對于凡萱來說是猝不及防,因為她滿腦子還想著這段時間對云海的態(tài)度是不是讓云海傷心了,內(nèi)心深處剛剛涌出一些愧疚,嘴唇上就感受到了微涼的觸感。
只是輕輕一吻,帶著小心翼翼地試探,嘴唇相貼的那一刻,那熟悉的悸動隨著血液循環(huán)至全身,讓身體忍不住微微一顫。
嘴唇是涼的,可云海的呼吸卻滾燙,凡萱從短暫的怔愣中回過神來,感覺到那雙唇想要更深一步探索時,凡萱微微向后仰了仰頭。
兩人的距離依然很近,云海的目光如炬,緊緊凝視著凡萱的臉。
房間里安靜的出奇,靜得似乎都能聽到彼此亂了節(jié)奏的心跳聲。
“你......”凡萱張了張嘴,不知此時應(yīng)該說些什么緩解這旖旎的氛圍,稀里糊涂地冒了一句,“你是不是該去洗個澡?”
“嗯?”云海的瞳孔微微放大,他以為迎接自己的是一頓責備,卻沒想到凡萱會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如果不是對凡萱足夠了解,他都要以為這丫頭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了。
凡萱抬手把云海稍稍推遠了些,皺起了眉頭,“你今晚在臺上又唱又跳,出了那么多汗,身上都有味道了。”
“是嗎?”云海低頭在自己肩膀上嗅了嗅,似乎真的有點味道,趕緊拿起手機把外賣點了,迅速回臥室洗澡去了。
這個借口還挺有用,云海一離開,凡萱深吸了口氣,這才放松了下來。
不過......凡萱摸了摸自己的唇,這家伙干嘛突然親過來啊,讓人一點防備都沒有!
偷到了一個吻是今晚的意外收獲,而且凡萱還沒有生氣,不用想也知道這說明了什么。
云海心情像沖上天的云霄飛車,在空中自由旋轉(zhuǎn),在演唱會上唱了整整兩個小時還不夠,一邊洗澡一邊又哼起了歌。
凡萱盯著那扇緊閉的臥室門,卻依然能聽到從里面?zhèn)鞒鰜硎钟鋹偟母杪?,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上當受騙了!
還有另一個房間半掩著,里面沒開燈,看不清楚什么樣子,凡萱心想:那應(yīng)該就是自己今晚住的房間了。
可等她拖著行李箱打開那扇門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云海擦著頭發(fā)從臥室里出來時,就見凡萱依然坐在沙發(fā)上,嘴唇抿成一條線,盯著自己的眼眸里似乎有隱隱火光。
嘿,誰說沒生氣的,只不過人家的反射弧長了一點。
“怎么了?”云海邊擦頭發(fā)邊朝凡萱走去,裝作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
云海聽到凡萱氣鼓鼓地質(zhì)問了自己一句:“你家只有一間臥室?”
“對啊,平常都我一個人住當然只有一間臥室了。”云?;卮鸬美硭斎唬婪草娌皇且驗槟莻€吻而生氣,心里半點也不虛了。
“那你還不讓我住酒店?”凡萱真是無語死了。
原本以為是次臥的房間已經(jīng)被云海改造成了他的私家音樂工作室,里面的吉他都放了不知道多少把,再加上其他凡萱搞不懂做什么用的復(fù)雜設(shè)備,別說睡覺了,下腳都困難。
現(xiàn)在這種情況,云海斷不可能讓她睡沙發(fā),可云海今天這么辛苦,也正該躺床上好好休息才是啊!
“我不是說了嘛,不放心你的安全問題?!痹坪U驹诜草婷媲埃^發(fā)上還有懸而未滴的水珠,在燈光下晶瑩發(fā)光。
凡萱盯著云海濕漉漉的頭發(fā)和那雙無辜且深情的眼睛,語氣稍微軟了一些,“我怎么感覺到你這兒才更不安全呢?”
“哈哈哈哈......”云海大笑,彎腰湊到凡萱面前,發(fā)尖兒上的水珠終于在晃動中滴了下來,正好落在凡萱的鼻尖上。
凡萱感覺鼻尖一涼,像是雨剛剛下起來的前奏,一滴兩滴若有似無的落在身上。
緊接著又感覺到一股溫熱輕輕撫上鼻尖,云海剛洗過澡,指間的溫度偏熱,他抹掉了那滴調(diào)皮的水珠,聲音沉了沉,“你看,你剛剛就一直這樣盯著我,我才沒忍住的。”
凡萱感覺那一抹溫熱從鼻尖漸漸蔓延到臉上,還有愈加擴散之勢,她趕緊拍開了云海的手。
與此同時,云海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是外賣到了。
凡萱主動下樓去拿外賣,逃離了這個總是讓人窒息的空間。
真是奇了怪了,今晚怎么總是莫名其妙的就陷入被動狀態(tài),難道是因為換了主場的緣故?
云海點了一大桌子的海鮮,烤扇貝、辣炒花甲,蒜蓉生蠔、鮑魚粥......
來沿海城市當然要吃海鮮,若今晚沒有和云海在一起,凡萱本來也想找個宵夜店嘗嘗的。
沿海地帶的海鮮就是和平常吃到的不一樣,肉質(zhì)松軟且鮮香四溢,救濟家里那個天天挨餓受凍的人似乎養(yǎng)成了習(xí)慣,凡萱在想這么好吃的食物要不要給阿蒙打包點帶回去。
阿蒙絕對邊吃邊哭,感動得涕泗橫流。
“對了!”凡萱突然想起了黃凱結(jié)婚的事,問道,“你上周去參加黃凱的婚禮了嗎?”
云海搖了搖頭,將手上剝好的蝦肉放進凡萱碗里,說:“我哪兒有時間啊,就沒去成,托劉飛揚給他帶了紅包,不過他過年的時候還要在渝江辦一次,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去吧?!?p> 凡萱應(yīng)了聲好,她也是找劉飛揚帶了一個紅包過去,在微信上送了祝福,不過黃凱似乎因為她去不了顯得十分遺憾,大好的日子里連連嘆氣,搞得凡萱很是過意不去。
“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想讓我去給他主持婚禮......”凡萱夾起那塊兒蝦肉,納悶兒地嘀咕了一句。
云海聞言嗆了一聲,趕緊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想著剛剛云海提到過年的事,和上次在微信里跟自己說過的一樣,云海將要在渝江和她一起過年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確,可凡萱難免還是有些擔憂。
想了想,凡萱還是開口問云海:“你過年不是都要和你媽媽一起回姥姥家嗎?你媽媽會同意你......”
凡萱話還沒說完,就發(fā)覺云海臉色有明顯的變化,像是一股寒流拂面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