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板!”
憶憶真的慌了,覺得這樣的他有點兒可怕。
“你喊我做什么?”安經(jīng)年緩緩瞇起了眼,語音略顯涼薄地問道。
“你放開我,放開!你醉了!這不是你……”
顧不了太多,她一邊說一邊開始抗拒地掙扎,卻清晰地感到背后的手加重了力度,將她的身子死死扣住。
?。。。????
她的心中突然涌上了幾分不詳?shù)念A感和濃濃的懼意。
他……他不會是認真的吧?
“你,你……放開……放開好不好?”
她忍不住瑟瑟發(fā)抖,卻還盡量維持著一種“商量”和“哄勸”的語氣,因為她不想鬧得太僵,慌亂掙扎中,她不小心將放在桌上的“豬”啊“鴨”啊帶翻在地,跌成了餅子,配上鮮紅的甜汁,嘴斜眼歪得可怖。
可任憑她全力推拒,妄想掙脫,卻是拼盡了全身的氣力也換不來分毫撼動。
她突然覺得自己再怎么努力掙扎也只是可笑徒勞。充其量不過是弄亂他的衣襟,他領(lǐng)口敞開,露出白皙而結(jié)實的胸膛,柔韌的肌理……
臉上一燙,看著那近在遲尺的人,她只能慌亂地閉上雙眼……
躲不開……
帶了酒香的氣息掠過,竟蓋過口中馥郁的甜澀,近在咫尺的滯凝令她無法呼吸,整個人都是繃緊的,頭腦突然變得一片空白,心中卻似有千鑼萬鼓在暢鳴,擂得她喘不過氣來。
……
……
預想中溫熱的觸感卻遲遲沒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滾燙的熾熱的……落在她胸口氤氳著散開,待到徹底失去了溫度,又冰冷得驚人,令人如一下從萬劫不復的深淵噩夢中驚醒。
?。。。????
憶憶猛地睜開了眼睛。
窗外投射進來的微光的照射下,她看見面前這個人的臉上,好像有一行瑩亮到燙人的東西劃過……
她便整個人都滯住了。
思緒忽就飄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猶記得那燦若陽光的笑意,可如今……她突然十分可悲的意識到,無論是第一次見到的他的笑,還是第一次見到的他的淚,全都不是為了她……
在那一瞬間,那種意識到自己在他心中無足輕重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清晰,突然令她有一種幾欲窒息的感覺??纱藭r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驚訝的呆滯地看著面前這個絕美的男人。
……
他的手指在臉畔劃過,借著微光看到指尖的瑩亮,似也驚異于自己的情緒,遲愣了半晌,向后退卻了半分,眸中泛出慌亂,心中亦似掙扎,卻道:“對不起,我的標準很高的。”
“……”
她心中一涼,身子不禁輕顫。
他的話,字字皆如在她心頭蒙上薄霜。
一層又一層。
她嗤笑……原來,在他心中她什么都不是……甚至連“及格”的標準都達不到,令他厭惡到……連碰都不愿碰。
“標準?”
什么是標準?
在他眼里,她在做什么?是主動投懷送抱?是趁虛而入?
而她……卻夠不上他的標準。
安老板,你是真的……殘忍。
……
于是驚慌之后,她又生出幾分窘迫。
在慌亂、羞憤與錯愕之間,她不知從何生出一股蠻力,狠狠推開了他,心中憤懣,本已揚起了手,卻見手心上片片鮮紅的粘膩,便就再也落不下去。
心,在眼淚落下的那一刻變得清澈明晰!
她奮力地仰頭,這樣眼淚就不會流出來,倒灌回心里,將一顆心變成了酸的、苦的。
“你,你醉了,我還是先走吧!”
卑微又可笑。
卑微的是她這個夠不上“標準”的家伙幾乎是奪路而逃,居然還不忘趁他怔著的時候抱走了酒。
還得……跳墻出去。
可笑的是,她方略略察覺到自己的心情,就被殘忍的扼殺。
她和他的故事……大約本就如此,開頭即是不可能,結(jié)尾也沒有對不起,內(nèi)容是他與她之間并不存在愛情,沒有后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