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繁星點點,他半夢半醒。
不知過了多久,天還是未亮。
又是一陣云遮月,徹底暗了下來。
一道流光劃過天際,一個長著九條尾巴的人來到他身邊。
她帶著一個面具,手里握著兩把短刃。
“你是何人?“
他問道。
“姬雪狐?!?p> 她輕起紅唇,淡然的應(yīng)答。
她又將面具摘下,他借著朦朧的夜色看清了來人。
“恩婆,我真是搞不懂你。你究竟是豹,還是狐?“
“我想是豹即是豹,想是狐便是狐?!?p> 她沒有拖沓,抓起秦清揚的手腕一躍而起。
“恩婆,你這是何意?“
他本就半夢半醒,他現(xiàn)在更加覺得自己在做夢了。
“印光大師圓寂了......“
“?。。。。?!”
他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瞳孔都不再聚焦了。
“他......圓寂了......”
他想著想著,就到了普光寺。
只見胡佐光,在那打坐。
他的袈裟殘破不堪,滿身皆是血痕。
尤其是頸部,那血痕深的嚇人。
身后是普光寺的一眾年輕僧人,而當年照顧他長大的幾位大師。
都已圓寂,死狀如一。
“師傅!我來晚了?!?p> 他跪在那,泣不成聲。
“清......清揚,你回來了?!?p> 胡佐光勉強的笑著,揭開了袈裟。
“這普光劍法,是歷代方丈守護的至寶。從今日起,你便是普光寺的方丈?!?p> 胡佐光從腹中掏出血跡斑斑的秘籍,遞給秦清揚。
“清揚,你要好好活下去。你不是孤兒,而是名門之后。日后,這江湖就靠你了。你把你房間床底下的地磚......掀開,里面的東西是你來到普光寺時帶著的東西。還有,是血......噗!”
胡佐光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出。
苦苦支撐的頭部,終究還是沉了下去......
“爹!!!!!!“
他嘶吼著,喊出了這些年來的真心話。
可惜胡佐光再也聽不到了,這個守護普光寺一生的人。
倒在了佛門前,染紅了一片天。
“師虎,師虎。你為什么叫佐光呢?“
年幼的他,含糊不清的問著。
“這個嘛,因為我是個棄養(yǎng)。沒名沒姓的,老方丈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說是輔佐普光寺的意思,就是做好當大師兄的責(zé)任唄。哈哈,不過我遲早有一天要下山。我要去闖蕩江湖!“
胡佐光字聲情并茂的立下誓言,充滿朝氣。盡管他已年近三十,仍一腔熱血。
“那師虎,你可以帶上我嘛......“
他含著手指,拉著胡佐光的衣角。
“那是自然,畢竟你是我徒弟嘛。哈哈~“
回首向來蕭瑟處,回首歸去。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
他也曾是少年,也有豪情壯志。
可為了普光寺,直到死也沒踏入江湖半步。
“清揚!“
“秦哥哥!“
王賢惠珊珊來遲,身后還跟著柳婉慧。
“你沒事吧,胡方丈他......“
王賢惠扶起癱倒在地上的秦清揚,看著地上的胡佐光。
“秦哥哥,你沒事吧......“
柳婉慧過去拉住他的手,他卻一把甩開。
“到底.......是誰殺害了師傅師叔他們!“
他此時的雙眼,已變?yōu)檠t。
質(zhì)問著,零零星星的幾個小和尚。
“回師兄,是是是是一群帶著斗斗斗笠穿著斗篷的人......“
這小和尚磕磕巴巴的,顯然受了驚。
“他們武功高強,招式詭異。很像是一個邪教,只不過師弟江湖經(jīng)驗尚淺。并不知道名字,抱歉?!?p> 一個頭腦清醒,很冷靜的小沙彌站了出來。
他男生女相,柔柔弱弱。
“我知道了......“
他抱起胡佐光,向后院走去。
“等等!倘若師兄真的想為師傅師叔報仇,就理應(yīng)刻苦練功。參加三年后的俊才大會,都是江湖各個門派的青年。只有打出名號來,才能更好的報仇不是嗎?“
小沙彌緊咬下唇,緊張的望著秦清揚的背影。
“我......一定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