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餐廳中,望著西瓜陷入呆怔中。
老婆剛才那幾句竊竊細語。
百思莫解。
尤其那個殺字,讓我心生寒意。
“我猜應該知道一點了?!薄罢娴囊@么做?可要想好了?”
這句話不斷的縈繞在我的耳邊。
讓我捉摸不透。
先前在餐桌上,我故意提了一嘴奚元良,想看老婆的反應程度。
是因為這個,露出破綻,讓老婆有所驚覺?
于是老婆吃晚飯,趁我不備,迫不及待鉆進衛(wèi)生間打電話告訴奚元良。
告訴情人。
自己的丈夫可能知曉了他們之間的奸情,奚元良擔心暴露,被美國的老婆知道,決定戕害于我,殺我封口?
哈。
我這想象力真的是……
我自嘲的搖了搖頭。
有點被迫害妄想癥了。
不可能的。
平日拍魚都不敢的女人,哪來殺人的膽量,許是我聽錯了。
這個女人若真的有這種害人心思的話,那真的是恐怖的令人切齒。
“老公,把你身上衣服脫了,我給你洗洗,家里洗衣液沒了,你再去買一盒?!?p> 老婆青絲挽于腦后,褪去銀行制服,換上了一身居家寬松的白T恤,花短褲,捧著衣筐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
表情平平淡淡。
勒令我換衣服。
便拿著拖把勤勤懇懇的拖地。
橫豎看,都不像陰謀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漂亮的居家小女人。
身上這套衣服穿了七天,都快黏在身上了,穿著也委實不太舒服。
我換下衣服后,老婆一直在催促我。
“快點,超市要下班了?!?p> 家里常用的洗衣液只有大超市有賣,隔著小區(qū)三條街。
我暗自腹誹,我回來才知道買洗衣液。
你這幾天光偷情了,家務都不做了,是不是。
垃圾。
忍了,繼續(xù)演唄。
我恨恨的沿著人行路往超市走去。
兜里電話響了。
是丁佳文打來的。
一個星期沒見,小丫頭聲音清脆,輕泣與戚戚,詢問我的健康與否。
不知怎地,聽到文文的擔心,我那惶惶不可終日,懸而又懸的破碎心靈終于平靜了一點。讓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依然有人在我煢煢孑立的時刻,惦念過我。
并祈禱,并希望,我的無恙。
讓別人記得,才是真正的活著,不是么,否則,跟死了有什么區(qū)別。
能記掛我的,除了我的父母以外,大概也只有這個陪我一起長大的鄰家妹妹了。
寥寥幾句,丁佳文便在我那死去的逐漸褪色的黑白生活中,重新涂抹了一筆彩色的花卉。
似道旁苦李的我,也只有在丁佳文的面前,才能凸顯一點被關懷的價值。
我心中,存著溫暖,慢慢前行。
“謝軒洗脫嫌疑了么?!倍〖盐膯?。
“嗯,謝軒交代的清清楚楚,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個人,叫做奚元良,他的嫌疑是最大的,極有可能就是那個該死的X。”
我把對奚元良的懷疑,奚元良的身份,以及我蹲牢房這段時間,家里8點以后的荒唐,老婆刪除監(jiān)控視頻,還有旁敲側擊,以及老婆躲在衛(wèi)生間里那通摸不清頭腦的言辭,盡告知了丁佳文。
“童菲菲真的是不可理喻,怎么能在你被羈押時,和別人……等下……”
靜了下,小丫頭突然急道:“遭了,小風哥,你可能有危險,你現(xiàn)在在哪兒,我去找你,那女人能夠做出這種事,說明沒有良心,心已經(jīng)完全黑了,童菲菲是不是故意讓你去買洗衣液的?!?p> “你找個地方先躲一下。”
我看著周圍三三倆倆的路人,報了個位置,笑道:“沒有關系,法治社會,朗朗乾坤……”
話未說完,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個沒有歸屬地的網(wǎng)絡號碼。
當是廣告推銷。
掛斷后。
網(wǎng)絡號碼鍥而不舍的打,手機接二連三的震。
我微微皺眉,跟丁佳文說稍等一下,接起這個奇奇怪怪的電話?!拔埂!?p>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冰冷的電子合成音,不帶任何感情。
“跑……快跑……”
?。ㄕ趯?,稍后還有,謝此賬號已被凍結588賞,謝殤兩個百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