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既望,就連大巫也好奇,伸長了腦袋,看看師弟給自己徒弟,鄟公的公子,到底帶來了什么好東西。
“他要是敢糊弄既望,我可不能饒他?!贝笪装底源蚨ㄖ饕?。
“哇,好漂亮啊。真是好東西!”凌空甫一拿出那個寶貝,旁邊的玉美人就叫了起來。玉美人見多識廣,什么寶貝她沒見過。能讓她尖聲驚叫的寶貝,一定是不凡的東西。
凌空把手攤了開來,既望仔細一看。只見那物白燦燦的,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原來是顆珠子。這顆珠子的確生得漂亮。通體乳白色,一點雜色都沒有。而且很大,能有鴿子蛋大小。既望不認識這是什么東西,如果是夜明珠的話,那一定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這個……,不會是避水珠吧?!”虞慶吃驚地叫道。
大巫這時也捻須微笑,贊許地點了點頭。
“不錯,此珠正是避水珠。十年前,我制冰的時候,在十丈地底,無意中所得。這么多年了,放在我這里也沒什么用處。今天,為了恭賀師兄收了個好徒弟,特意奉上此寶。”凌空瞇縫上雙眼,頗有得意之色。
“師兄,你還滿意嗎?”凌空將軍。
大巫笑了笑,沒說話。不過看那個樣子,應該是相當滿意。
“從沒見過這么大的避水珠,這種成色,絕對不是凡品?!庇輵c驚嘆地贊美。
“嗯,是不是凡品咱不知道,反正,你把它含在嘴里,在水里呆個三天三夜是不成問題的?!绷杩镇湴恋芈N起了胡須。
既望張大了嘴巴。
“你這次才是真正的大手筆,剛才那是給我架梯子呢?!”玉美人笑道,妙目流轉。
“好,師弟你這份禮物真是很到位。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還藏著這么一個好東西。還有嗎,能不能給我一個?”
“去!你當這是雞蛋嗎?說生就給你生一個出來?”避水珠沒有,白眼珠子凌空倒是給大巫翻出一個來。
既望是大喜過望。他初始以為這是一個裝飾用的寶珠,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個有著特殊功用的避水珠。東夷那邊水流眾多。既望雖然水性很好,但是,如果有一個能令他在水底,呆上三天三夜的避水珠,這簡直太管用了。天底下,難道還有比這個更貴重的寶貝嗎?既望雙手捧過寶貝,深深地給師叔行了一個大禮。凌空連忙把他攙扶起來。
“這個,這個……,”既望捧著珠子,覺得這個珠子太貴重了,有點不好意思拿。他看了看師父大巫。
“嗨,什么這個、那個的,他是你師叔。在我們這一門,除了我,就是他跟你最親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趕緊收好了。別等會兒這老小子反悔,又給你要回去?!?p> “哼!”凌空聞言不悅。
“哎,那哪能呢!”既望連聲應允。趕緊收好珠子。
“玉美人,剛才我?guī)煹苷f你這里寶物眾多,害怕他那個米粒之珠比不過你的美玉。但是,我覺得不見得。你這里有什么好東西,送給我們公子呢”大巫歲數(shù)不小,臉皮還挺厚。
“呵呵,你們師兄弟兩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雞賊,一個比一個能說?!庇衩廊诵Φ?。
“那,這是我的東西?!?p> 果然,玉美人一出手,所有人的頭都伸了過來。玉美人、玉美人,顧名思義,這美人就是玉做的呀。從她身上掉出來一件寶貝,指不定是什么價值連城的東西。雖然既望之前沒少從她那里拿玉,但是,那都是她替國家保管的官玉。這跟她私人出手,可是有著本質的區(qū)別。大巫既然能把她稱為同道中人,想必她也有不凡的手段。所以,包括既望在內,所有人都對她的出手充滿了期望。
大家圍成了一個圈,眼巴巴地看著玉美人的纖纖玉手,不知道她到底拿了個什么東西出來。
玉萍兒把手一張,大家都看清楚了,原來是個白色玉柄。
既望首先表示了失望。玉柄這玩意直上直下,沒有任何裝飾,跟個小木棍似得。既望從小到大見到的美玉多了。各種花鳥蟲魚、各種龍獸器兵,什么圭、璋、琮、玦等等,哪有他不知道的?眼前這種玉柄,是最普通的貼身玉器。把個妹什么的還行,要說是寶物,那實在是抬舉它了。
不過,很明顯其他的三個人并不這么看。大巫伸出了大拇指,贊許地點了點頭。凌空瞪大眼睛,吃驚地說道:“哎喲,真有這玩意!”虞慶笑道:“果然是公子,一出手就是如此不凡!”
既望看那三個前輩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肯定孟浪了。他連忙恭敬地接了過來,連聲稱謝。玉美人巧笑倩兮,兩個小酒窩特別的迷人。
“公子,這塊玉你可拿好。我只有一塊,你要是祓禊節(jié)拿去送人了,那我可再沒有了哈?!?p> 玉美人妙目如電,似乎能看穿既望的心思。
“哪能呢!”既望有種脫光了的感覺。
“呵呵,公子,你可別小看這塊寶玉。這是塊靈玉,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仡^我告訴你怎么用。玉萍兒對你可真是上心啊,哈哈?!?p> “瞧您說的,您的徒弟嘛,我能不上心嗎?”玉美人賣嗲。大巫哈哈大笑。玉美人雖然人很漂亮,但是一點不做作。大巫特別喜歡她,雖說是道友,其實拿她當親閨女來看。
這時,虞慶走了過來,也給既望遞了個東西。既望一看,是個小笛子,看材質,是個骨笛。那個時候,樂器的種類已經(jīng)很豐富了。笛子一般都是竹子做的。骨笛保存時間久,但是聲音沒有竹子的好聽,所以大部分人已經(jīng)不用了。
“這把笛子給你,是我自己做的。我跟你師叔和玉美人他們比不了。他們一出手都是重寶,我這個只能算作一個小玩意。不過,以后在山林里,它可能會派上大用場。”
既望連忙稱謝。接過一看,就是一很樸實無華的骨笛。一指來長,手指粗細,上面只有三個孔,也看不出來到底是用什么骨頭做的。既望好奇,忍不住問道:“伯兄,這個是做什么用的?”
虞慶笑了笑,說道:“這個可以召喚森林里的猛獸幫你戰(zhàn)斗?!?p> 此話一出,不僅是既望,連凌空和大巫都瞪大了眼睛,這么厲害?!
虞慶接著說道:“太史說了,現(xiàn)在朝綱混亂。整個天下都在動蕩。我最近發(fā)現(xiàn)城內外經(jīng)常有異象出現(xiàn),恐怕不久的將來,會出現(xiàn)紛爭。公子方才得了五行術不久,道行尚淺。以后萬一有個風吹草動,也算留個后手?!?p> 既望聽了又是激動又是感動。這、這、這,這也太厲害了。竟然還能召喚野獸幫忙打架,這不是天神才能干的事嗎?既望感動地快哭了。
虞慶看出來既望的心情,他笑道:“不過你也別太激動。等會兒我傳你使用方法,我們農術也是奧妙繁復,一時半會兒,你也召喚不來什么厲害的動物。估計一開始,你能召喚一個老鼠、兔子什么的,都已經(jīng)很厲害了?!?p> 此時,別說是既望了,就連大巫都很感動。他沒想到虞慶會給既望這么一個重要的東西。術和術之間是互不相通的,門戶和門戶之間更是互不相通。每個人都保守著自己的秘密,生怕被別人知道了以后,于己不利。雖然骨笛只是一個法器,但是,要使用它,虞慶還是要教既望相關農術的巫祝技巧。一見面就給了這么個玩意,這個禮,的確有點重。不過大巫知道虞慶跟太史的關系好。那老小子,據(jù)說能掐會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載,上懂天文,下曉地理。難道說,太史那邊覺察出了點什么?大巫心里稍微打了個突,不過很快又勸慰自己是想多了。
不管怎么樣,這次既望收貨頗豐。鄟國的道門中人,又增加了一個新生力量。大巫不僅多了一個衣缽傳人,更有人幫他們分擔了肩頭的壓力,實在是可喜可賀。
“師兄,我冰府里還有些事。現(xiàn)在還要抓緊時間再存儲一點冰,不然,到了夏天又不夠用了。我先告辭了。萍兒,虞慶,你們先聊。我先行一步?!绷杩账屯甓Y物,似乎并不愿意多呆,急匆匆地就走了。大巫見既望收了這么多好東西,他其實比徒弟還激動。因為既望可能只是覺得那顆避水珠比較神奇,實際上,大巫知道,玉萍兒的靈玉和虞慶的骨笛,要比那顆珠子重要的多。當然,那顆避水珠也是重寶,不能否認它的重要性。
大巫心花怒放,此時一反常態(tài)的,并沒有和師弟斗嘴,反而是客客氣氣地送走了他。玉萍兒見凌空走了,知道虞慶還有話要跟既望說,所以,她也笑盈盈地告辭了。
此時,院中只剩下大巫、既望和虞慶了。大巫收起了笑臉,正色對既望說道:“既望,你要知道,‘農術’也是天下八術之一。虞慶愿意把農術教你,你一定要對他以師禮相待。要不,我看你也拜他為師吧?!”既望點頭稱是,就要拜下去。虞慶慌忙攔住,道聲:“不可!”虞慶說道:“大巫,你言重了。我只是傳既望一個防身小法術。這跟農術差得還遠呢,怎么能讓他直接拜師呢?不可!”大巫知道,術的傳承,自古都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當然不可能強行讓人家收徒弟。只不過人老奸,馬老滑,大巫想著虞慶能多教一點更好,不能也不損失什么。大巫是真心實意地喜歡既望的,他把既望當成了自己的衣缽傳人。他好也就是自己好。
虞慶不傻,當然知道大巫的想法。
“這樣吧,今天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改日公子愿意的話,可以到我家中來,我一定幫公子把這個骨笛學會?!?p> “真的?”大巫兩眼放光,比既望還熱切。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p>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