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看向自己,他淡淡的開口說道:“貧道……火羽真人,見過幾位道友,不知此事貧道可否幫得上忙?”
劉燁平立刻站起身,盯著此人。
他淡然一笑:“諸事貧道已知,此世不過時空碎片,而諸位來自未來。”
頓了頓,他看向劉燁平:“何況,道友即貧道,貧道即道友,本是一體無分你我,幫諸位,也是在幫貧道?!?p> 劉燁平眼神飄忽不定,目光亂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過了一會兒后他便說:“多謝道友,若有道友幫忙自然再好不過!”
“不多叨擾,”火羽真人卻搖搖頭,只揮手留下一枚玉圭,說:“需要貧道的時候,向內(nèi)輸送真元即可。另外……”
打量劉燁平片刻后,他又屈指一彈,打入劉燁平體內(nèi),同時說:“天劫之難,傷了道基,貧道也是無法,僅能為道友鎮(zhèn)壓一二。道友稍后好生療養(yǎng),當(dāng)可恢復(fù)三階實力,將來小心調(diào)理,四階亦可期也?!?p> 劉燁平臉色復(fù)雜,抬手打了個道揖:“多謝道友?!?p> 火羽真人輕輕搖頭,身形緩緩消散。
又過了許久,晁禹才敢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劉,咋回事兒?啥情況啊?現(xiàn)在咋整???你的此世身怎么摸過來了???”
“此世身……這次你造的倒算貼切。”劉燁平嘀咕一句,接著又搖頭說:“他能找來,我并不意外,他畢竟是六階真人,而我倆本質(zhì)上又是同一個人,以他的修為冥冥中自然會存在些許感應(yīng)。
可惜還是被他給找來了,沒能躲過去……總而言之,大家小心點吧,他主動尋來幫助我們,大概率沒安好心,肯定另有算計。
畢竟當(dāng)年的我,在渡劫失敗被你爺爺救下之前可不是什么好人,且無利不起早?!?p> “嘖嘖嘖,”郭浩又忍不住了:“你連你自己都不了解么?”
“了解,但具體什么想法,我也猜不透測。”劉燁平輕聲說:“總之一定要多加小心,別落入他的算計。
雖然我也不確定他究竟在算計些什么,而這才是我摸不透他想法的根本原因——我算不透他能從我們身上獲得什么好處。”
幾人又是一陣沉默。
片刻后,晁禹說:“或許和石橋有關(guān)。他獲得了比當(dāng)年的你更多許多的信息,所以發(fā)現(xiàn)了石橋的一樣?!?p> “不排除這種可能。”劉燁平贊同,接著又愁眉苦臉的說:“但這樣一來我們就淪為他的工具人了,想要脫身恐怕不易?!?p> “那就莽過去,莽穿這個秘境!”郭浩說:“這個秘境并不是完整世界,范圍相當(dāng)有限,天財星君什么的估計都是不存在的,秘境中的最強(qiáng)者理論上就是你的此世身了,有他的幫助咱們還怕什么?直接莽過去就得了唄。”
劉燁平幾人自動無視了郭浩的話。
句文茜若有所思道:“有個問題,他為什么會知道這個世界只是一個時空碎片?”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晁禹覺得心里悶得很,便干脆站起身說:“我出去走走?!?p> 句文茜跟著起身:“我陪你?!?p> “好?!彼⑽⒁恍?,又對幾人點頭示意,便轉(zhuǎn)身跟句文茜先后出了小房間。
走到街坊上,晁禹長呼口氣,雙目茫然的瞧著人來人往的小街,街道兩旁小攤無數(shù),吆喝聲不時響起,附近的村民摩肩擦踵,來來往往。
但在晁禹眼中,本該熱鬧的街景,瞧上去卻有種詭異的不真實感,他如同被世界拋棄一般,莫名的感到陣陣孤獨與空虛。
這時句文茜走到他身旁,與他并肩而立,嘴角微微揚起,標(biāo)志性的酒窩浮現(xiàn),輕笑道:“怎么了?”
“忽然覺得心里有點堵?!彼矝]隱瞞,直接說道。
“難免的,這種程度的時空秘境,畢竟只是碎片世界而已,所以難免讓人覺得不真實?!本湮能巛p聲說:
“而這些世界的時代背景、風(fēng)俗習(xí)慣甚至是語言都都和我們不同,難免又覺得格格不入,感覺融入不進(jìn)去,被世界所拋棄。
雖然,對我們修士來說語言不通根本不是什么問題,完全不影響交流,能輕易讀懂別人的意思,也能準(zhǔn)確表達(dá)我們想說的話?!?p> 晁禹眨眨眼睛:“所以……感情我們和這個世界的人連語言都不同?”
句文茜一愣:“你沒發(fā)現(xiàn)?”
他搖搖頭,隨后又嘀咕道:“怪不得我覺得哪里怪怪的……”
句文茜滿臉黑線:“你心可真大,怎么當(dāng)上刑警隊長的?”
“那還不是你們幫忙?!彼财沧?,接著又解釋說:“這幾天不是很在狀態(tài),放心吧,慢慢的就好了。”
“嗯。”句文茜頷首,接著問:“走走?”
“好。”晁禹點頭,隨后直接邁開腳步,和句文茜在街道上逛了起來。
街道并不長,即使二人走走停停,不一會兒也就到了街尾,但晁禹并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繼續(xù)往前行去,句文茜就在邊上陪著他。
兩人走出一公里多,忽然起了風(fēng),聚了云,顯是要下雨了。正好前方有個亭子,晁禹便鬼使神差的說:“看樣子要下雨了,咱們?nèi)ザ愣惆桑俊?p> 句文茜微微皺眉,但也沒說什么,只點頭應(yīng)好,同時掐了個法訣,給劉燁平等人傳了個消息。
晁禹本身反應(yīng)也極快,看了句文茜一眼,想了想,便與她心照不宣,繼續(xù)走入涼亭當(dāng)中。
轟?。?p> 剛在涼亭的小石桌上坐下,天際便打起了響雷,原本還算空蕩的路上忽然出現(xiàn)好些人,一個個面色焦急抬手抱頭,飛快的往各個方向跑,偏偏又對這個足以擋雨的涼亭視而不見。
幾分鐘后,終于有個身穿蓑衣頭戴斗笠的老漢推著輛獨輪車跑進(jìn)涼亭中。
晁禹眼角微抽,老漢推那啥幾個字卡在喉嚨里又不敢吐出來。
緊跟著老漢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塊汗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漬,然后說:“這場雨還真突兀啊,年輕人,小老頭我沒打攪你們吧?”
晁禹又翻了個白眼,這家伙出現(xiàn)的還真違和,傻子都知道他肯定有問題。
“NPC……呃不是,老先生,”句文茜卻忽然問道:“哪來的?往哪去?要作甚?”
“N……!”晁禹又險些被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