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相親，被逼做渣男
與惠子道別后的第二天，我便前去布吉，準(zhǔn)備坐火車直奔河南。走的時候沒有通知任何朋友，那天深圳的天氣依舊很藍(lán)，偶爾有幾片白云從視野中飄過。看著這純潔透明的白云，想起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前夕自己曾想做的那片耀眼的白云，不僅感慨萬千。或許這也算是起也白云，去也白云的最好送行吧。
列車緩緩移動的那刻，我給惠子發(fā)了條微信：師姐，年前我先離去，年后如有機(jī)會，我會接你。
惠子過了許久才回復(fù)道：一路順風(fēng)。
在疾馳的列車上我再次回望了一眼深圳，在心中默念道：總有一天，我還會回到這個地方。
第二天的清晨下了火車，一陣寒風(fēng)襲來，瞬間冷的刺骨?？蓱z我還沒穿秋褲，怎能受得了北方隆冬臘月里的冷風(fēng)摧殘，拉著皮箱一路小跑出了出站口。看著客運(yùn)站，徑直地朝著去往蔡州小城的客車奔去。
蔡州小城，我的家鄉(xiāng)，一個貧弱且不美麗，卻讓人容易懷念的地方。
中午汽車剛到小城汽車站，老爸就已經(jīng)在車站出口，看著車窗邊的我，立馬沖我招招手，北國的風(fēng)盡情地吹著，看到老爸的身影，倍感一股暖意充斥著全身?；氐郊遗踔蠇寽?zhǔn)備好的雞湯，三下五除二地一飲而盡，感覺世間的溫暖莫過于這碗雞湯了。
剛把碗放下，抬頭就看著老媽一直在盯著我，這神情搞得像要審判一樣地質(zhì)問我:“不是說好的今年帶個女朋友回家過年嗎？咋就你自己跑回來了？”
我故意岔開話題，佯裝生氣地說道:“哼，你兒子在外面創(chuàng)業(yè)了半年你不過問，上來就問別的女人，我就懷疑可能不是親生的。”
老媽卻若不其然地說道:“創(chuàng)業(yè)，上班那是你的事，我們老了給不了意見，還得靠你自己做決定。我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家里人丁興旺的事?！?p> 我喃喃自語道:“唉，抱來的孩子命苦啊”
老媽不悅地說道:“聽你姐說又換了女朋友？也不帶回來讓家里人瞅瞅。”
我尋思地想了想，跟老媽過招盡量避免陷入正面交鋒，半打掩護(hù)地答道:“人家年前太忙，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
老媽卻不依不饒地繼續(xù)數(shù)落著我:“談個女朋友，你一年能換幾個，讓我為你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你也別整那些沒用的了，明天我為你安排一個，老家的姑娘可靠著呢?！?p> 我本以為老媽在給我開玩笑，所以也就開玩笑地回答道:“你要是閑不住就去折騰吧，我也想看看咱這小城的的女孩究竟有多漂亮?！?p> 萬萬沒想到剛回到家的一句無心之談竟被老媽當(dāng)了真。第二天一大早老媽就開始在樓下吆喝著，硬是把我從溫暖舒適的床上喊了起來。“媽，你不知道我剛從南方回來啊，這大清早外面的風(fēng)呼呼地刮著凍死人，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我揉著惺忪的睡眼，下樓就對老媽抱怨道。
“還睡，這都九點(diǎn)了，趕緊洗洗打扮打扮，吃點(diǎn)東西準(zhǔn)備去相親?！崩蠇尰鸺被鹆堑卮叽俚?。
“啥玩意？相親？相啥親呀？我剛回來，鄰居都還沒見過呢?！蔽矣行┏泽@地說道。
“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就是咱村雪蓮的同學(xué)，年紀(jì)應(yīng)該比你小兩歲。剛好今年從外地打工回來的早?！崩蠇屢贿叞盐彝词珠g推一邊說道。
我去，頓時心里冒出來很多五花八門的疑問:什么鬼？難不成在做夢？要是做春夢興許還算正常，可是這相親夢，還真的是頭一次夢到？打開水龍頭，一股冰涼從雙手一下子蔓延至全身，我敢肯定，這不是在做夢。可是有沒有搞錯啊，昨天剛回來，被凍的門都還沒出，今天就要去相親？
老媽在客廳里催道:“趕緊的，等會雪蓮就來叫你了，別墨跡?！?p> “額，你說這叫哪門子事，我還有女朋友呢，怎么剛回來就去相親，惠子要是知道了，還不把我剝皮抽筋?！蔽宜⒅?，自言自語道。
沒過多久雪蓮還真的來家里叫我們出門去相親的地方，我想了想也是無奈:事已至此也只能且行且看了，沒準(zhǔn)還真是個大美人了……啊呸，真不要臉啊，吃著碗里還想看著鍋里嗎？我在心里罵著自己。
女孩的家離我們也不遠(yuǎn)，所以剛走到半路就相遇了，我跟雪蓮她媽媽說:“有沒有搞錯，難不成就在馬路牙子上相親？”
雪蓮的媽媽說：“這趕巧相碰也算是緣分，都不是外人，你倆談?wù)劸托辛??！?p> 我：“........”
看著她們母女二人緩緩而來，我捧著糖果瓜子上前迎接問好：“姨，這大冷天的讓嫩來辛苦了。”
女孩的媽媽接過糖果笑瞇瞇地說道：“沒事，都是為嫩這些孩子的事操心，俺們做父母的應(yīng)該哩。”
那女孩看起來還有些羞答答地站在她媽媽的后面，看著很是清純，沒有高腳靴和濃濃的化妝品映襯著，看起來地地道道的鄉(xiāng)下女孩子的打扮。
客套了一番，家長們讓我倆走走聊聊。我便領(lǐng)著她在田埂上漫無目地向前走著。
這女孩單純到老是躲著我看她的目光。行走一段路程，我駐足看著她紳士般地自我介紹道：“小美女，我叫子豪，戚家莊的，我是一直叫你美女，還是稱呼別的呢？”
女孩跟我對了下目光，又趕緊躲避開，小聲地說道：“叫美女在老家挺著怪別扭的，人家有名字，你不會叫我名字啊。”
“嘿，我也是知道你名字就不會向你問稱呼了。”我又故意地看著她，試圖再次與她的目光相對。
她被我看的不好意思地說道：“哎，你老是盯著我干嘛，挺尷尬的?！?p> 我淡定自然地說：“這不是相親嘛，相親不就是得好好看看么，不然總不能不看就結(jié)婚生子吧?！?p> “我說你這人臉皮咋嫩厚呢？誰要跟你結(jié)婚啊，還生子?！彼行┬∨叵蚯袄^續(xù)走著。
“哎，咱倆來不就是談緣分，緣分定了之后不就是結(jié)婚生子嘛?！蔽腋侠^續(xù)調(diào)侃道。
“我說你這人咋嫩直接啊，不按套路出牌，把我弄的都不知道咋說了。一口一個哎，也不叫名字?！迸⒙詭擂蔚恼Z氣說道。
“直接好啊，表示我內(nèi)心的真心話。我只知道你是美女，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呀！”
“咋說你呢，真心話沒感覺到，倒是感覺有點(diǎn)無賴。以后叫我晶晶吧?！?p> “晶晶美女，我二十六了，不算太老吧，以前一直都在深圳讀書，上班?！蔽冶憩F(xiàn)著真誠的語氣說道。
“額，不算太老吧，也就比我多喝了兩年稀飯而已。你的事跡我都知道，我還知道你談了好多女朋友呢?！本Ьб荒槦o所謂地說道。
“哎呦我去，你這是提前對我知根知底啊，憑啥我事先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佯裝鄙夷地說道。
“你那破事，不是雪蓮硬拉著我給我講著，本小姐原本還不想聽。不過話說你的風(fēng)流事還挺多呢”
“慚愧，慚愧，讓你們見笑了。不過也算正常吧，那么大的人了，沒有談過戀愛才是不正常，你說是不？”
“誰說的，我就沒在外面談過戀愛，我就不正常了？”晶晶辯解道。
“哎呦，我說你看起來咋就那么單純呢，長得那么好看沒道理沒人去追??？”驚訝地看著晶晶問道。
“我在寧波打工的時候追我的人也有好不，只是我媽不讓我嫁到外面，所以就不談。不過我相親的經(jīng)驗肯定比你多，你說你一上來就這種大直話，哪有你這樣的，挺尬的?！?p> “第一次相親讓你又見笑了。本土相親沒經(jīng)驗，以后慢慢就有了?！?p> “呀，你這是還準(zhǔn)備一天一相啊”眼神充滿鄙視地看著我。
“哈哈哈，你嫌棄人的眼光還挺幽怨的?！笨粗难劬?，讓我實(shí)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說你這人咋就沒有一點(diǎn)正經(jīng)呢？老是戲弄人家，不跟你說了，天太冷了，我要走了。”晶晶嘟嘟嘴說道。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就這樣走了？這算什么一個情況，以后還跟我談不談??？”
“談你個頭，冷死了。你這個大直男，還老是戲弄人家。你看家長們都凍得不聊了，咱還在這談個屁啊?！?p> “哎呀，我還想著好不容易遇到個知音呢，整個半天你又不跟我談了，多遺憾呀”
“大冷天的，遺憾個鬼啊。我過兩天去雪蓮家。想說啥到時候再去唄，外面太冷了”
“哈哈哈，咱倆這算是對上眼了嗎？”
“對你個頭，走啦，拜拜”說完晶晶朝著家長那邊跑去。
雙方互致了道別后，走在路上雪蓮媽媽和老媽也一直詢問談的咋樣，談上了沒。
我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談著談著她就跑了，說沒聊完的過兩天去你家再聊?！?p> 她倆笑了笑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
我也在想：這就是所謂的相親嗎？咋和電視上演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