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內(nèi),施甜甜與羅非魚坐在后座,因為羅非魚身體不適,施甜甜連忙跟嚴(yán)玖說道:“司機大哥,你能送我們?nèi)メt(yī)院嗎?我朋友身體有些不舒服?!?p> 沉默寡言的嚴(yán)玖良久才嗯了一聲,開車調(diào)頭,按照地圖語音前往比較近的醫(yī)院。
“謝謝,你人真好?!?p> 第二次,這是第二次聽到施甜甜開口稱贊嚴(yán)玖,裴亦堂莫名其妙的有一股悶悶的情緒在心間化開,很不喜歡那只小野貓笑逐顏開地與其他男人說話,得力助手也不行。
單手支撐在窗口處,雙眸卻直勾勾地盯著開車的嚴(yán)玖,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個洞才罷休。
仔細開車的嚴(yán)玖忽感一陣惡寒,他知道,某人應(yīng)該是吃味了。
以法拉利的速度,醫(yī)院很快出現(xiàn)在眼前。施甜甜推了推靠在身上的羅非魚,從包里拿出兩百塊錢遞給他,“大哥,我?guī)У默F(xiàn)金不多,您就先收著。”
小手上的兩百塊錢讓嚴(yán)玖愣了些時候,微微皺眉,白里透紅的手腕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雖然已經(jīng)止了血,但紅肉外翻,不注意的話會細菌感染,以后可能會留疤。
要是留疤,這么漂亮的手可真要毀了。
沒接過錢,從西裝口袋里掏出幾個可愛的創(chuàng)可貼。
施甜甜正疑惑著,只見他把創(chuàng)可貼撕開后輕輕地貼在她的手腕上,溫柔地細聲細語:“回家后仔細消毒,不然破傷風(fēng)是要打針的?!?p> “?。颗?,謝謝你”施甜甜微微一笑,頗有些受寵若驚,羞怯的紅了臉。
裴亦堂盯著他的眼神更加厲害了,身上的惡寒更加強悍了。嚴(yán)玖擺擺手,趕緊遠離這惡寒的老板,不僅沒有接過她的錢,還細心地將羅非魚抱了出去。
施甜甜來不及訴說,羅非魚一個鯉魚翻身,扣住嚴(yán)玖的脖子圍著他身上飛了一圈,對,原本公主抱,后來變成了王子摔。羅非魚雙腳剛落地,沒等嚴(yán)玖回過神來,輕輕松松就給他一個過肩摔。
施甜甜和裴亦堂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一米九的大個子,一米九??!
這個女人居然,居然輕輕松松的將人解決了,這是有多恐怖的力量啊!
“甜啊,我的甜啊,快扶我去醫(yī)院,快?。 绷_非魚剛停手,肚子一陣痙攣,渾身使不上勁,立馬就像霜打的茄子,焉掉了。
“來了來了,你撐著點?!笔┨鹛鹩旨泵仡^跟坐在地上傻愣的嚴(yán)玖說道:“抱歉啊司機大哥,我朋友不是故意的,她有輕微的潔癖,不喜歡陌生男人接觸她?!?p> “咳……沒事,是我唐突了?!?p> 該死的大意了!
嚴(yán)玖對女人沒有什么招架力,也從不打女人,畢竟在他的認知里,女人都是那種弱不禁風(fēng)的形象,羅非魚這種性格的女生,剛好打破了他的認知。
很好,女人,你已經(jīng)成功的將我心門打開,往后可別想逃。
經(jīng)過施甜甜的一番努力,羅非魚終于可以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每個月痛得都要來醫(yī)院一次,真真是糟糕透了。
走廊內(nèi),刺鼻難聞的消毒水味充斥著鼻腔,施甜甜不停地給嚴(yán)玖鞠躬道歉:“司機大哥對不起,實在是我們的錯?!?p> 嚴(yán)玖不大能招架她,只好把裴亦堂拉出來擋著。
“得了得了,我家司機都怕了你了,趕緊回去陪你朋友,三更半夜也沒個正經(jīng)?!?p> “哈?你說誰沒個正經(jīng)!”施甜甜不可思議地看著裴亦堂,她什么時候又惹到這尊大佛了,真是想不透他為什么會說她沒個正經(jīng)。
裴亦堂皺著眉頭指責(zé)她:“三更半夜跑去酒吧瞎混,是正經(jīng)女孩會做的事嗎?”
呵,施甜甜嘴角一抽,睨著裴亦堂這破了相的丑臉,這人,腦子有病!
沒查明真相就敢隨意給她下定論,這樣的腦子是怎樣坐上總裁的位置,走后門嗎?
施甜甜冷笑一聲:“那你跟我講講,什么才是正經(jīng)女孩?”
“知書達禮落落大方,不與豬朋狗友進出特殊場合……”
“啪!”
施甜甜揚起巴掌往裴亦堂甩去,啪的一聲,驚呆了一旁的嚴(yán)玖。
敢說她的在乎的人是豬朋狗友,找抽不是?丑陋的面龐瞬間起了個五指紅印,愣住的,同時還有裴亦堂。
二十七年來,第一次有人給他甩巴掌。該死的,有點疼。
好有魄力的女人,真不愧是施正寧的孫女,連打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轍?;叵氘?dāng)年,爺爺和她爺爺打賭輸了一塊地皮,可心疼死了,本來想耍賴,卻沒想到被她爺爺一巴掌給制服了。
前些日子爺爺還想起這段往事來,可惜,舊人已不在。
空氣,寂靜得可怕。
施甜甜抬眸,狠狠瞪著裴亦堂,桀驁不馴的囂張模樣,伸手就扯住他的衣領(lǐng)往下一拉,兩人面對面地盯著。
“我告訴你裴亦堂,我的家被你拆了我不怪誰,是我沒本事留住它,但你敢侮辱我的朋友,我就敢跟你死杠到底。”
裴亦堂不悅地反瞪著她,黑眸透出隱忍的火氣,“女人,你敢打我?”
施甜甜輕笑一聲,嘲諷道:“我孤身一人還有什么不敢,一不連累家人,二不殃及子孫,所有的報應(yīng)皆由我一人承擔(dān)。怎么,想還手???”
“你!”裴亦堂真沒想到她如此伶牙俐齒,怒火心中燒,她那得意囂張的模樣真是氣得他咬牙切齒,虧他是全國最大實力最強的集團總裁,今天居然被一個臭丫頭給甩臉了,要是讓人知道他在她面前吃虧,今后怎么在手下面前立足?
他不打女人,也不和女人一般計較,可是,退一步越想越氣,不整整她,難平心中氣勢洶洶的怒火!
“跟我走!”裴亦堂抓住方才打人的右手,強行拖拉她前進。
“神經(jīng)病,我不去!”
施甜甜竭力抵抗,堅決不邁開雙腿,左手還死命地抓住走廊邊上的椅子。
嚴(yán)玖無聲嘆了口氣,好無奈地走進病房守著昏睡的羅非魚,外面吵鬧的兩人,他只當(dāng)不認識罷。
夜里值班的醫(yī)生護士不多,多的是病房里的病人,有些好奇地站門邊悄悄偷看,有些看不過眼上去勸說。
可是,一一都被裴亦堂兇神惡煞的表情給嚇回來,連醫(yī)生護士都不例外。
自知吵到別人,裴亦堂屈身將佳人抱起,無視她的求救,大步往電梯門口走去。
“裴亦堂,你放我下來!”施甜甜羞得面紅耳赤,也不敢再用力掙脫,怕是怕他不夠力氣將自己摔得很慘,加上醫(yī)院病人很多,她不要臉嗎?
“不放?!?p> 簡單二字直教人氣煞。
施甜甜努力地忍著火氣,告訴自己不能在這里丟臉,忽想起病房的羅非魚,頗有些擔(dān)心地講道:“非魚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丟下她,有什么事我們來日再講,現(xiàn)在能不能將我放下?”
“她對你來說很重要?”裴亦堂微微皺眉。
“當(dāng)然啊,我父母當(dāng)她是親生女兒來對待的,相當(dāng)于我的姐姐,你把我家拆了的那段日子,她天天拿把刀想去捅你,我費盡心機給她洗腦成功又遇到她失戀,好不容易剛勸說成功她又病了。我實在放心不下她,放我下來好不好,求你了。”
施甜甜嘟起小嘴可憐兮兮地哀求道,言情懇切,貌似三句真七句假,可在裴亦堂看來,這樣討好的神情是最好不過的,他中意別人屈服于他。
女人是善變的,這點他清楚的很。將她放下來之際,一臉正經(jīng)的義正言辭警告她:“別騙我,否則下場很慘?!?p> 施甜甜趕緊點了點頭,“嗯嗯嗯,我不會的?!?p> 眼底劃過的狡黠沒有逃出裴亦堂的雙眸,雙腳剛占地,施甜甜腳底抹油似的溜走,沒想到,卻被他大手一撈,撈回了懷里。
“我說過,騙我的人會很慘!”
磁性又迷人的聲線讓她怔了好一會兒,任由他抓住她的手往唇邊送去,腰間的大手就像一把洛鐵,差點灼傷她的肌膚。右手指尖的疼痛她倏然驚醒,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異樣的感覺劃過心尖。
他、他屬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