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座似乎聽懂路德語氣的傲慢,對住店客人非常不滿,路德還敢在橘座面前說出自己的意圖。這就是挑釁,橘座張牙舞爪撲上去。
由貓咪發(fā)起的戰(zhàn)爭,通常十拿九穩(wěn)都是貓咪占上端,抓蝴蝶都是小兒科,抓麻雀、斗菜花蛇、甚至暴打落單狐貍,沒有什么事情不是一只貓不能自己解決的。
“沒有,我真沒有?!甭返嘛@然為自己的輕慢付出了代價。
橘座一爪下去,能打得人傻乎乎的不敢反抗。
“不是我想來門口碰上你??!”
橘座又是一拳。
“好了好了,我不拉了,我已經(jīng)走了,你別跟了??!”
這場貓咪發(fā)起的戰(zhàn)爭補償,沒過多久,路德就奪路而逃。被貓追出兩層樓追著打的丟臉事跡,相信這位先生,無論如何今后也不會對人提起的。
等人跑了,橘貓回頭,只關(guān)心物理的莫毛毛怎么樣。貓貓蹲坐在房間門口,顯然不像此前見人就躲的老年癡呆貓樣兒,橘座不僅不躲人,禿毛的掉毛情況也緩解下來。過道上,只有孤單的小貓咪,仰頭看222高大的門上的號牌,想進去。
貓爪擔(dān)心地放在門上,然而只是輕輕一碰,房間的門居然一推就推開了。
橘座怪叫一聲。
似乎有點生氣。
睡覺前,怎么能不鎖上門呢,萬一被人長驅(qū)直入怎么辦?
之后橘貓就這么做了,大搖大擺長驅(qū)直入進了莫毛毛的房間,甩著尾巴,關(guān)上了門。
然而,屋里的莫毛毛陷進了枕頭里,睡得沒有一點察覺,處在深入眠中一點沒有設(shè)防。
橘貓?zhí)呱祥T,提溜提溜地小炮上床,鉆進人類的懷抱,軟成一灘趴人胸口上睡了。
莫毛毛一直沒驚醒,看來是太暈了。
橘座體諒地趴在懷里,也一起靜謐地閉上眼睛,鼻尖湊到青年臉旁安靜的在夜里呼吸,沒吵人清夢。
三餐時間的餐廳里,路德坐上餐桌,已經(jīng)收拾得人模人樣,看不出晚上被貓攻擊的慘狀。然而他面上的表情,卻透露出四大皆空的悲戚。
“差距還是太大了,完全比不上……”說完,路德不知道想到什么,手里的叉子掉在桌上。
想起被橘座追著打,依舊令人爪麻。而路德放空的眼神,只是片刻,隨后即刻被隱藏了起來,那只貓應(yīng)該不會來餐廳的。員工上班在前臺,貓也在那里睡白日覺。
路德看著桌上的早餐美食,搖搖頭:“你們是我僅有的慰藉了?!?p> 然而,自以為遠離那只恐怖的貓以后,路德的運氣并沒有好起來。那只橘貓意外地出現(xiàn)在了餐廳里,路德見那只貓叫不叫,沒有一點預(yù)警就直接撲面而來:“神特么貓撲???”
路德站起來就跑,誰也不知道為什么橘貓像壯了幾倍一樣有用不完的力氣,對路德實施秘籍的連番定位轟炸。
“等等,我做什么了,昨晚我回去了就沒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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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毛毛醒來,一覺正是早上。
那只貓踩著他的胸口,差點踩得他倒氣。
然而,橘座臉上,全都毛茸茸的但應(yīng)該死眉毛的位置,似乎在皺著。莫毛毛看橘座踩著他過來,在他臉上舔了舔。
“真高興你喜歡我活著,但再這么踩下去就不一定了。”莫毛毛不懷疑,被一只貓當胸擠壓遲早會造成大禍,到時候,留給貓咪的就會只剩一具尸體。
入職的員工椅起床,急忙準備出門上班。橘座卻見他醒過來,膩乎乎地躺下就翻身翻滾,這一只小貓咪一直蹭著青年的身體打滾,像個黏糊糊舍不得分開去幼兒園上學(xué)的孩子。貓咪就喜歡用這種簡單的方式慶祝,表達主人回歸喜悅。
莫毛毛笑了。
洗漱時,莫毛毛笑不出來,褲子上印了一塊兒橘貓的口水印:“橘座,我就這么一條褲子!這樣見不得人了!”
橘座卻趴在他腿上,爪子抓緊了褲腿,大有要把這條“見不得人”褲子扯下來的力度,打死也不離開莫毛毛身邊。莫毛毛沒辦法,只能臨時搓一搓再穿上,換好衣服他就抱著橘座放在肩上,也不讓橘座分開,不然能穿的褲子也要沒有了。雖然目前莫毛毛也就一條能穿著上班的褲子。
然而,當他對著房間衛(wèi)生間的鏡子刷牙,突然愣了:“你的毛……”卻臨時想起不能說橘座禿,“好好看?!?p> 橘座鄙視。還以為要怎么表揚呢,結(jié)果,切。
莫毛毛驚訝,橘座的禿毛看不見了,居然好得這么快。下樓到前臺準備好,他剛趕上上班時間,才松口氣,有空余的時間定睛照看橘座了。
在公園里第一次相遇時,他記得橘座被他發(fā)現(xiàn)時還是一只瘦弱的貓,瘦得能以手掌拖起來的排骨貓,然而,現(xiàn)在看起來,可能只有提著后頸才能把橘座拎起來,前提還要是,脾氣大又靈活的橘座愿意讓人拎住后頸。
橘座已經(jīng)不是那個瘦弱的流浪貓樣子了。莫毛毛欣慰地摸摸貓腦袋,他也不是公園里那個穿牛仔褲、舊涼鞋的無證游民了。
“早,小莫。在看橘座什么呢?”
吳郁經(jīng)理從辦公室出來。
莫毛毛瞟瞟辦公室的門,好奇吳郁經(jīng)理是不是只住辦公室,因為,他一次也看不見經(jīng)理在外面的留宿的跡象。
“早上好!”莫毛毛也招呼,“是橘座的精神好些了,脫毛的地方也好多了?!?p> 慢慢學(xué)會給貓咪湖里的莫毛毛,吸收起這些知識非??欤僮暮棉D(zhuǎn)也讓人振奮。橘座尾巴附近的脫毛,只是摸起來手感稀疏,而僅僅肉眼觀察的話,多半看不出來禿過。
貓是一種毛多的動物,毛孔里通常不止一根毛發(fā),所以,當你都看見一只貓禿了,那么它其實已經(jīng)禿得很厲害了。
莫毛毛抱起橘座,心里暗自想,雖然禿貓好了但可惜攝影師貓笑老師離開了。
“曬曬太陽吧,只能慢慢好起來了?!?p> 下次,貓笑老師再來拍照,一定好好給酒店宣傳一波。
酒店的門鈴響起。
吳郁經(jīng)理回頭叫:“小莫,熟客找你?!?p> 周末過完后貓笑離開,繆千語也退了房。現(xiàn)在回到酒店,她點杯茉莉茶十塊錢,悄悄避開經(jīng)理。
在餐廳看見沒人,繆千語才跟莫毛毛打聽:“小哥哥,最近有沒有,貓笑老師來酒店的消息?”等貓笑老師來,說不定當三腳架還能免費層一節(jié)大師講課。
莫毛毛很遺憾,告訴她那位老師回去還沒有消息。
繆千語暗示:“如果可以的話……”
小姑娘挑眉,橘座上來就看見了,要打架。
莫毛毛在中間攬著,好一會而才勸下來。
“可是,你睡得真久誒,我昨天就來找你,經(jīng)理說你累倒了在休息?!?p> 莫毛毛驚訝了。他今天起來正好是七點上班,難道說,他昨天睡過了整整一天的班嗎?
“誒,睡美人,”繆千語端著茉莉茶,突然眼神中充斥著不明之光:“我看,酒店這幾天你們客人不多,你們經(jīng)理怎么會知道,你是‘累倒’的呀?”
莫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