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兩女生看半晌有了決定的雛形,評論區(qū)里的聲音有多亂,拍攝福利圖不利于公眾形象,都是明白的事實。
“可可,你要拍我陪你拍,拍多久都好?!?p> 繆千語輕聲細語,生怕說重一個音,就讓聽的人難過。
可可慢下來,面對工作室的邀請,她眼睛卻盯著前面的空地目不轉(zhuǎn)睛:“知道了。”
被捏在手指間的邀請信的一角,被攆得發(fā)毛,可可也沒敢告訴千羽她想冒險的想法。但簽訂那樣的工作室以后,不知道會面臨什么壓力,也許,不如繼續(xù)做獨立自由的展演。以前她跟著繆千語就一直這么獨立做下來的,反正,還可以像以前一樣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煽梢呀?jīng)習(xí)慣,強迫眼神不去看手里的邀請。
可可照舊笑了笑,輕松地說:“這種工作室、這種照片就不去。”
她漸漸習(xí)慣了,那種滿懷期待卻沉溺下去的感覺。每次失望,她都學(xué)會了忍受。
只要盡量不去想,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是不想就不會太失望。而這一次,不過是希望再曇花又一現(xiàn),偶爾上千的點贊根本不算真正出名,過兩天依然會被埋沒在網(wǎng)絡(luò)上沖擊的大量信息中,被路人觀眾和粉絲遺忘,放棄一個形象不良好的工作室,只是在數(shù)次失望上,再加上小小的一次而已。
繆千語也沒敢再說什么。是她勸說可可放棄的。胸膛起伏幾次,繆千語依然咬了咬嘴唇不敢看身旁的朋友。
可是,禮裙上柔軟的蕾絲突然湊過來,繆千語的鼻子被埋進可可柔軟的蕾絲緞帶領(lǐng)邊中,她突然被可可一個熊抱抱住了,半個身子都陷入了可可蓬松的裙子里,感覺到可可的下巴安心地搭在自己肩上。
可可撫平千羽腦后凌亂的頭發(fā),她的眼里有淚光,但難受只有她自己知道語氣依然溫柔開朗:“再等等。如果我們真的很優(yōu)秀,一定,還有別人會發(fā)現(xiàn)的?!?p> “……可可。”
繆千語也安心了,和可可相互擁抱著,在可可看不見的背后,蹭掉了眼淚。
很快她們就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誰都像沒哭過,兩個沒事人打打鬧鬧地上了電梯。
橘座不耐煩的搖搖尾巴。
酒店的招財貓,依舊還在沉浸美好的夢鄉(xiāng)中。
還會有機會嗎。這話聽了,誰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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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毛毛站在前臺,客人的說說笑笑他靜靜看著,但客人走了,他卻留下了,還在思考那個很糾結(jié)的問題。
那些照片有被多少人看見過呢?
這時,玻璃門被推開,青銅的歡迎鈴叮咚一聲脆響,已經(jīng)住了幾天的客人路德推門回來。
晚上酒店外的街道,似乎比平時更明亮,路德先生進門被拉長了影子,明顯的跟隨著腳步,一起孤獨地踏進大廳。莫毛毛不由地明白了點,酒店對于旅居異鄉(xiāng)的意義,日常的安好與。
路德先生整齊的紅色長發(fā)微微卷曲梳到腦后,似乎看起來更不同。然而,細微的變化發(fā)生在不熟悉的人身上,很難說到底是哪里不同,莫毛毛說不出究竟這位客人何處不同,回憶第一次見到的路德先生也是差不多的穿著,然而現(xiàn)在這位先生沒了早上頭痛的毛病,這些細小的不同在氣質(zhì)上更襯出,安然之下,儀表姿態(tài)似乎經(jīng)過了蛻變,更加充滿擴張性的朝氣魄力。
電梯剛上樓,莫毛毛看見路德的目光,有意朝向右邊的電梯間,看著兩個女孩離開的地方停留了一會兒。不知道路德在看什么,目光似乎在追尋著剛離去的身影。
“晚上好。請問有需要幫助的嗎?”莫毛毛秉持著酒店人員的職業(yè)道德,主動問候。
路德又隨意地靠在前臺上,像第一次見時的搭訕一樣,漫不經(jīng)心地詢問:“不需要幫助。我只是在想,那兩個女孩是不是讓你帶話?”
莫毛毛驚訝,早上確實此事:“是。她們說您的照片很好,想表示謝謝?!?p> 路德昂起下頜,漫不經(jīng)心瞬間變了。
客人萬惡地露出窮追落水者的意圖:“那你怎么沒有告訴我呢?”
莫毛毛整個人被問得冰凍了。他不是不想說,但客人起床后看起來臉色不好,莫毛毛還以為,路德去了餐廳后就和她們已經(jīng)見過了。
表示感謝,本來只是這么一點小事,莫毛毛不會有什么私心隱瞞不報。雖然他確實,只想平平淡淡當(dāng)個員工,在工作中慢慢找回記憶自己。
然而路德的每次靠近,都讓莫毛毛如同在面對一顆襲來的驕陽,也包括這次的質(zhì)問。
莫毛毛更不敢給客人惹發(fā)火了,不由的渾身緊繃。距離那對嬉笑打鬧的女生離開,才剛過沒多久,而時刻表上的秒針嘀嗒一聲都無比艱難??腿说馁|(zhì)問,讓莫毛毛像弄丟了東西一樣尷尬難堪,每分每秒都是掙扎,他不知道如何面對。
“實在抱歉沒及時??腿四嫦胍裁?,我盡量保證補償……”
莫毛毛的聲音越來越小。
“可以告訴我,我盡量?!?p> 兩人隔著前臺的距離,讓莫毛毛不安,不知為何莫毛毛主動地退了兩步,被前臺阻隔在外的路德才由此被攔住。
路德趴在前臺,欣賞著青年稚嫩的無措,暗昧的聲線響起:“什么都可以嗎。你能補償?shù)昧耸裁??!?p> 玻璃門外,又一聲脆響。
鈴鐺敲響,就是有人回來。
經(jīng)理吳郁提著傘進門,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路德扭頭看了眼,上樓休息前,只對前臺說:“算你欠我的。記得以后還?!?p> 經(jīng)理不動聲色地站在門口,水滴流過黑色的雨傘,從傘尖滴落在地面上。路德卻對門口的經(jīng)理揮揮手,不用再問候,獨自上樓了。
酒店外的小院下起雨。黃色路燈下,花草的葉子在雨中不斷點頭,浸濕的地面早就被一滴一滴被浸染深了。莫毛毛抬頭看看門外,沒過多久地面全部濕了。
吳郁經(jīng)理進了辦公室。莫毛毛一個人站在大廳,才奇怪,想起路德先生進門時為什么就沒帶傘呢?
糾結(jié)時,前臺的座機電話響了。
莫毛毛回頭,酒店里除了他自己沒別的人,有電話必須回復(fù),他只好硬著頭皮自己拿起電話:“喂,您好?”
“喂,橘座是你們酒店養(yǎng)的寵物嗎?”電話那邊的粗啞男聲,在得到莫毛毛肯定答復(fù)后,繼續(xù)說,“我明天來。訂一個房間,讓我拍你們的貓?!?

千羽颯歸
——橘座,醒了干活! 橘座:哪個狂妄人類,膽敢命令朕,喵喵喵? 莫毛毛:橘座? 橘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