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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香如故之傾國闋

第七章 步步緊逼

惟有香如故之傾國闋 權韓氏 1321 2020-06-11 21:43:47

  詭諸原本只是對申生對胙肉下毒一事半信半疑,全憑主觀借此機會滅一滅申生的勢力。里克帶申生出逃,反而讓人更添誤會;而申生最終以一死力證清白。

  事已至此,他是一國之君,即便是申生死了,他亦不會承認自己的失誤過錯,所謂虎毒不食子,哪怕是失去了,他也絕不愿擔上逼死親生兒子的譴責。他的體面,便是國之體面。他唯一可做的最后一個決策——只能翻開這一頁,為此事畫上句號,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走下去。

  正值此時,詭諸最信任的梁五與東關五二人勸主君莫要過于內(nèi)疚。申生一死,雖被其黨羽說成是以死證清白,可是另一面,卻是真正的死無對證了……

  申生死后,驪姬傷心了好久。在詭諸面前表示無法原諒自己,都是自己的錯,當初那申生進獻的胙肉,若是命宮中之人妥善保管了,也不會生此變故,讓夫君陰差陽錯地失去了最器重的兒子,亦讓晉國臣民失去了最優(yōu)秀的儲君。

  詭諸見驪姬此狀,勸其不要過于責怪自己。那毒肉一事非她之過,申生的死更非她之錯。至于太子,若是驪姬將那奚齊管教得好,相信奚齊將來定也會是優(yōu)秀的儲君、晉國的賢君。

  此事過后,那梁五與東關五勸諫獻公趁熱打鐵,順理成章一并將另外兩大勢力重耳、夷吾的勢力鏟除。一則是重耳、夷吾二位公子與申生年紀相仿、從小一齊長大的他們一向交好,只怕是對申生之死心懷不滿,況且申生下毒之事究竟是其一人所為,還是與他人一同計謀的茍且之當不得而知,若萬一是與他人一同作出的勾當,只怕與之近好的重耳、夷吾二公子亦不好脫了干系。即便是二位公子與此事無關,只怕申生一死,主君在二位公子的心里已經(jīng)背上了弒子之兇父的罪名,恐怕再難以得到二位公子的真心。另則是三位公子的母親又都是在驪姬、少姬入宮后才失寵,只怕是都對驪姬、少姬、奚齊、卓子四人心存芥蒂。如今主君既然已經(jīng)另立奚齊公子為太子,便莫要留下后患。眼下趁著是絕好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不其然,待日后重耳、夷吾稍再強大,只怕是會成為第二個、第三個申生。

  聽了此言,姬詭諸徹夜未眠、翻來覆去。思慮了幾日后,下了狠心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討伐那與申生最為親近的重耳、夷吾兩個兒子,于是派梁五、東關五分別率兵車二百乘,攻打重耳與夷吾所在的蒲地和屈地。

  重耳與夷吾在詭諸的派兵攻打進城之前已經(jīng)收到了風聲,分別連夜出逃,從此讓詭諸了無音訊。

  至此,姬詭諸與申生、重耳、夷吾三個兒子的父子之情,算是徹徹底底到頭了。

  重耳與夷吾出逃后,姬詭諸夜里常常從噩夢中驚醒。既然想要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力,就必定要付出同等分量的慘痛代價,這是作為一國之君的基本。

  一天天長大的兒子們,一個個就這么死的死、逃的逃,作為一個父親,詭諸深知自己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可他不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他們亦不是普通的兒子,在父子之前,他們是君臣。

  這亦是詭諸為什么格外疼愛奚齊與卓子的緣由。

  大了的兒子與老了的父親,在這種君公侯府里無疑會是一種隱形但隨時可能發(fā)生的悲劇,因為那是儲君與正君的斗爭,是權位勢力的較量。處理得當,自當安然無恙,若不其然,千鈞一發(fā)。詭諸與申生、重耳、夷吾,只是正中著了那一道。

  唯有像奚齊、卓子這樣的幼子,才能讓一個君侯到了年邁之時還能安心體驗到曾經(jīng)那種真真正正、純粹無瑕的父子之情。亦是這種情感,喚起了一個君侯曾經(jīng)的記憶,關于自己年輕時與那些大了的長子們年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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