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閃火獸帶走謙子亞的瞬間,謙子亞單手一握。包裹著繾芍沂的水球便瞬間凝結(jié)成冰,成了一個冰球。
此刻石拳頭也已經(jīng)打到,“轟??!”一聲,石拳頭居然打不碎寒冰,甚至被反震出去,瞬間粉碎。
不過包裹著繾芍沂的冰球也緩緩降落到地,逐漸剝落,最后成了一灘冰水。
繾芍沂從冰水中站起,周身居然滴水未沾,她環(huán)視一圈,沒有見到謙子亞,喃喃說道:“謙哥哥不會有事吧……”,內(nèi)心甚是不安。
一直以來,謙子亞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都是談笑風(fēng)生,輕描淡寫,但是這次謙子亞的神情卻是十分認(rèn)真,似乎對手并不是泛泛之輩。而且,那兩個男子的一身殺氣,也實在是太恐怖了。
繾芍沂不自覺地回想起那兩個男子從石頭后面走出的瞬間,不禁又是一陣顫抖。
“老爺!就是她!”顫抖間,一聲叫喊傳來。她轉(zhuǎn)頭望去,看到從山峽口處浩浩蕩蕩地走出一行人,錦旗飄飄,車馬齊整,極其奢華。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正站在馬車旁邊,遠遠地指著繾芍沂喊道:“老爺!就是她!就是她跟另外一個書生殺死了少爺!”
繾芍沂聽到,往錦旗上一看,一個梁字正在迎風(fēng)飄揚,內(nèi)心不禁一驚:“濟山惡霸梁老爺?,內(nèi)心暗叫一聲不好,便往旁邊山林里跑去,此刻她孤身一人,可萬萬不能被梁老爺捉到!
可是還沒走兩步,就感到一陣地動山搖,她腳下的一整塊泥土從地上剝離,載著繾芍沂,凌空飛了起來。
繾芍沂站立不穩(wěn),便摔倒在這飛起的泥土之上,而這手剛碰到泥面,這泥土立刻變軟。她雙手雙腳瞬間就陷入了泥地之中,不得動彈,她想要掙扎,泥土便吸得越緊。
頃刻間,這一大塊泥土便帶著她,已經(jīng)飛到了梁老爺?shù)鸟R車前面。
馬車簾子掀開,走出了一人,這人肚滿腸肥,又矮又胖,笑起來比梁少爺更加猥瑣,應(yīng)該就是梁老爺了。他下車后,恭恭敬敬地迎在一旁,低著頭說道:“趙天師好法力!果然是嗜狂七圣,奴大圣的首徒!”
“嗯……”此時一個道人也從馬車?yán)锍鰜?。這道人約摸六七十歲,身穿著一件土黃色道袍,額頭上還有一個棕色的天師印,他閉著雙目,一手拿著拂塵,一手摸著胡子,緩緩從馬車走下,站在了繾芍沂面前。
“還挺水靈的”,他緩緩睜開雙眼,看了繾芍沂一眼。隨后拿出了一個葫蘆,打開了蓋子。
霎時陰風(fēng)陣陣,沙塵滾滾,梁少爺?shù)幕昶庆`體便出現(xiàn)在了跟前。
梁少爺身體漂浮,但還是馬上跪下,說道:“感謝師傅的聚魂之恩”
“嗯”,趙天師點了一下頭,用拂塵指著繾芍沂說道,:“徒兒你看看,這可就是殺死你的兇徒。”
“是!”梁少爺幽幽轉(zhuǎn)身,看了繾芍沂一眼,然后回頭恭敬地說道:“回師傅,這女子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白面書生,他不僅殺死了徒兒,還吸光了徒兒的法力,讓徒兒魂魄盡散,不得輪回!”言語間,咬牙切齒,極其憤恨。
“嗯,還好為師剛好路過,幫你聚了三魂三魄,否則你早已消散在這天地之中了?!?p> 這個趙天師正是奴烏的大徒弟。
嗜狂大界和安平大界并非敵對關(guān)系,實際上,安平大界是一個中立的大界,平日,嗜狂大界和安平大界的百姓還是會有正常的貿(mào)易往來。不過,十六年前,嗜狂七圣忽然入侵安平,在安平大界內(nèi)大舉弒殺,因而觸發(fā)了上一次的兩界大戰(zhàn)。雖然最后是安平戰(zhàn)勝,驅(qū)逐了嗜狂眾人出境,但也是死傷慘重,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而安平大界的界主——安平上君建立安平大界的初衷,就是百姓安居樂業(yè),拒絕戰(zhàn)火。因此,為了能讓百姓們依然可以正常來往,又要防止戰(zhàn)事的再次爆發(fā),安平上君便獻祭了自己的萬年修為,在安平大界的邊境上設(shè)立了一道屏障,這個屏障可以阻擋各種魔獸,以及嗜狂七圣這些功力深厚的人進入,而其他動物,普通百姓,或者功力在嗜狂七圣以下的人便不受阻礙。
因此,在大戰(zhàn)過后,趙天師為了能幫師傅雪恥,悄悄地混進了安平,潛伏了多年,專收富家子弟作為門徒。一來,這些富貴人家有錢,取得的錢財有助于嗜狂的大業(yè),二來,這些富家子弟一向紈绔,性情暴涙,草菅人命,比較符合他師門的宗旨。
而昨日,他得知了雪蓉菇出世,覺得正是千載難逢之機會,便派遣了一位門徒作為靈媒,以助他師傅突破屏障,進入嗜狂境內(nèi)。同時,自己也是星夜趕行,過來迎接師傅。而剛到鎮(zhèn)上,看到客棧的光華,知道師傅已經(jīng)離去了。
不過,也剛好在梁老爺身邊看到自己愛徒的魂魄。這個徒弟梁鳴欣行事惡毒,而且法術(shù)天賦也高,是他十分鐘愛的弟子。此刻見到愛徒身死,魂魄消散,趕緊便用法力幫他聚了魂魄,只是來得晚了,三魂七魄只聚到了三魂三魄,其他的四魄早就消彌了。
此時,趙天師看了一眼繾芍沂,掐指算了一下,說道:“雖然不是她親手殺你,但你的身死終是和她有關(guān),這樣她就自然就與你有了因果,你可以奪舍她重生。”
梁鳴欣一聽,頓時喜出望外:“求師傅指點徒兒一二!”,他是魂魄之軀,說話本來就是陰森恐怖,此刻還邊說邊笑,讓人聽了更是毛骨悚然。
“嗯……”,趙天師摸著胡子,思量了一下,說道:“本來因果奪舍,為師直接施法即可,只是你魂魄不全,難以奪舍,還需先孕養(yǎng)出你丟失的魂魄?!?p> 接著往前了兩步,用拂塵托起繾芍沂的下巴。
繾芍沂此時手腳不能動彈,只能憤然大罵:“臭道士!你想干什么!放開我!”,憤怒間,兩頰漲紅,多了幾分別致的魅力。
趙天師詭異一笑:“哦,還挺有性格,貧道喜歡。”,說著便站立起來,對著梁老爺說道:“要孕育出人的精魄,自然需要捏孕槃胎。先把此女帶到府上,貧道施以精血加持,待其結(jié)出孕胎,貧道便將令郎魂魄打入胎中?;耆肴馓?,自然便能聚養(yǎng)精魄,七日一魄,七十日一魂。令郎只欠四魄,四七之日,便可出生。屆時,令郎魂魄齊聚,肉身上更是貧道精血構(gòu)化,修煉起來,自然事半功倍?!?p> 聽到此處,梁老爺也是十分欣喜:“天師此法甚好!甚好!天師大恩,梁某真的感激不盡!”接著,他直起身呼喚手下:“來人!把這個女的給我綁了,帶回去!”
家丁們領(lǐng)命而去,趙天師也解了法術(shù),好讓家丁們?nèi)ダ?,畢竟帶著個大石塊上路,始終是不便。
沒想到,法術(shù)才剛解開,繾芍沂便掙扎著要沖出人群,邊跑邊喊:“救命??!救命啊!強搶民女?。 ?p> 不過,才剛跑出兩步,家丁已經(jīng)蜂擁而至,將其困住。繾芍沂不住掙扎反抗,沖突間,“呼啦”一聲,衣衫被一名家丁撕破了,露出了如白玉般的左肩。
趙天師看到如此美艷的一幕,再也按捺不住,分開眾人,一手抓住繾芍沂的雙手,便要將其拉入馬車。
梁老爺一看便明所以,趕緊帶著家丁回避。
“嘭~”趙天師把繾芍沂狠狠地摔入馬車之中,便去解她的衣衫,同時猥瑣地笑著:“美人兒,待天師與你精血加持,你以后自當(dāng)百病不侵,身強體??!嘿嘿嘿……”
繾芍沂死死得按著衣領(lǐng),不住地往馬車的角落退去。可是馬車狹窄,她又有幾步能退?趙天師踏前兩步,便要扯她衣衫。拉扯間,繾芍沂衣服里的黃金發(fā)簪被趙天師打落,落在一旁。
繾芍沂看著面目猙獰的趙天師,又看了一眼那金色發(fā)簪,心道:與其被禽獸侮辱,還要生出禽獸不如的梁少爺,不如就此自盡!
于是大喊一聲,雙手用盡全身力氣推向趙天師,然后馬上撿起發(fā)簪,往自己脖子插去。
發(fā)簪極其鋒利,才插入半分,繾芍沂便覺一陣疼痛。一股鮮血噴涌而出。她深吸一口氣,正要繼續(xù)插入,一道聲音忽然傳入了她耳中——“住手!”
她猛然一怔,睜開雙目,只看到一陣強光——馬車車頂被人一腳踢破,這腳余勢未減,徑直向趙天師踢去。趙天師躲避不及,直接被這腳踢飛到車外,重重地撞到了巖石之上。
趙天師被踢飛后,一名男子飄然地落在馬車之上。繾芍沂抬首望去,一位俊偉的男子剛好背對著自己,看不清相貌。只覺他挺拔偉岸,肩寬背薄,衣衫縹緲。一縷縷青絲自一盞金色發(fā)冠灑下,隨風(fēng)飄舞。腰間一把金色長劍,寒光燦燦。
此刻,他一手按著劍柄,一手自然垂下,屹立在車上,仙風(fēng)凜凜。背對著日光,周身也散發(fā)著一層白芒。
看著這忽然出現(xiàn)的男子,繾芍沂直接愣住了,不知所措。而這時男子輕輕轉(zhuǎn)了一點頭,冷冷地說道:“把發(fā)簪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