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絕不道歉
余戎又收到了,足足四十多份震驚糾纏值,雖說每個數(shù)值都不大,但好在量多。
這次,呂茶曉趴在桌子上,抽泣起來,準確的說,是終于反應過來,想起來哭了。
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被這么多人笑話。
此時,班主任茍蛻咨來了,他身著一身黑,胖乎乎的頭上,油光滿面,如同一粒污垢,闖進了窗明幾凈的教室。
“咦?!”茍蛻咨詫異的停住腳。
“呂茶曉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
班里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托呂茶曉的福,每個學生都看不慣她的做派,隱隱形成一個反抗同盟。
只有朱晶,趾高氣昂的指著余戎,叫道:“報告班主任,是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余戎,把呂茶曉罵哭了?!?p> 茍蛻咨,語文老師,名牌大學畢業(yè),其專業(yè)方向是,盛唐風骨的形成與延續(xù)。
但人如其名,專業(yè)課沒研究透,沒傳承半點盛唐風骨,反而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擅長趨炎附勢,以及阿諛奉承。
他早就知道,呂茶曉的父親,是學校里家長會代表,還是資深校董。外國語中學的外教,不少是她父親花重金請來的。
這人得罪不起,維護她的女兒,就是揉捋其父的馬屁,得好好的伺候著。
茍蛻咨端起架子,假裝自己很中立,很講道理的樣子,說道:
“呂茶曉,你不要哭,更不用怕,有我給你做主,你大膽的說,真的是余戎把你欺負哭了嗎?”
余戎聽茍蛻咨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已經(jīng)把自己給定罪了,只是出于禮貌,順便確認一下而已。
呂茶曉哭的更大聲,愈加委屈了,肩膀抖動的像爆了胎的公交車。
“就是狼心狗肺的余戎,他卑鄙小人,他說我以后結婚像上墳,還燒香找男人,嗚嗚…!”
“上墳??燒香??”茍蛻咨困惑了,這都哪跟哪兒啊。
“你仔細說說,他的原話是什么?”
“不用怕,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盡管放心大膽的說?!?p> 聽聞此話,所有學生紛紛撇嘴,悄悄露出鄙夷之色。
呂茶曉哽咽道:“我說男人都靠不住,他…嗚嗚…說我是墳墓…我,我說米國帥哥提,提鞋,他,他,說上墳…燭光晚餐,我只能啃豬蹄子…嗚嗚…”
這說的是哪國磕巴鳥語,茍蛻咨更糊涂了,這也聽不明白啊。
甭管了,就是余戎的不是,這個不開眼的混蛋,就不該惹呂茶曉,凈給我添麻煩。
茍蛻咨厲聲呵斥:“余戎,快給呂茶曉道歉!”
聽到這沒有絲毫公平的評判,教室里響起了一片噓聲。
“屑……?。。 ?p> 見班主任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去自己道歉,余戎憤怒到了極點,牙咬得咯吱咯吱響。
茍蛻咨仿佛耳背一般,會自動屏蔽底噪,直接無視噓聲,按照慣例,不斷的催促余戎道歉。
“道歉!快道歉!聽到了沒有,你給我快道歉!”
余戎厲聲分辨:“我沒…”
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就被茍蛻咨粗暴的打斷:
“你個拖班級后腿的差生,成績倒數(shù)的低能兒,你還有什么臉狡辯…!”
茍蛻咨叉腰指著余戎,嘶吼道:“你配嗎???!”
“快、道、歉!”
余戎前排的馮懦懦同學,低著頭艱難的轉身,拉住余戎的袖子,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余戎,你就道歉吧,余戎,忍一時風平浪靜…”
余戎一巴掌打飛馮懦懦的手。
而周超狠狠地瞪了馮懦懦一眼,嚇得他急忙轉回去,頭低的更低了。
余戎,橫眉冷對獨夫指,昂首敢為赤子牛:
“我不道歉!”
茍蛻咨被余戎弄的很沒面子,仿佛瞬間失去了理智。
說來也是,常年察顏觀色,討好上級的人,往往對下級都是毫無耐性,毫無仁慈的歇斯底里。
“我的話你也敢不聽!反了你了!”
茍蛻咨像村口潑婦罵街一般,炸膛似的,爛炮亂開:
“快給我道歉!給我道歉…!”
“你到不道歉,道不道歉…?。 ?p> “道歉,道歉,道道道歉…?。?!”
此時,余戎心中反而平靜下來,與瘋狗互相撕咬,肯定是人的不是,不能與沙雕一般見識。
不過,也不能煞了風頭,該反抗的也要反抗。
他深吸一口氣——
將心中的憋屈,使出全身力氣,吼出去:
“我不~!?。。?!
道歉~?。。。。?!”
余戎吃了經(jīng)絡果,全身經(jīng)絡打通,體內(nèi)的威能,匯聚到喉嚨,其聲音之威力,大到震天。
很多人受不了此等猛烈的聲音,緊緊捂住耳朵,甚至有些人還趴在桌子上,死命捂耳朵。
呂茶曉仿佛被震傻了,早就忘記了哭,沒了魂似的揪著朱晶的胳膊,使勁往她身上貼。
而朱晶也嚇得夠嗆,與呂茶曉一起瑟瑟發(fā)抖。
這陣勢,把茍蛻咨嚇了一跳,他毫無師尊,沒風度的后腿一步。
來自…,+…+…?。?!
轉眼間,余戎收到了一百多份不菲的糾纏值。
吼一聲就能得到這么多的糾纏值,余戎欣喜之余,很想再吼幾聲,但他忍住了。
比起快速賺取糾纏值,自己的形象還是很重要滴,畢竟他還木有女同學,粗俗不是他的風格。不顧一切的大吼大叫,很容易給人留下一種大男子主義,很有家暴可能的印象。
茍蛻資眼神有些慌亂的看著余戎,腦中急急轉動,這吼叫這動靜,若是讓其他老師聞訊趕來,他該怎么解釋。
他絲毫不顧及師德,不顧教學管理條例,顛倒是非強迫學生認錯的事,如果讓教導處的領導知道了,他指定吃不了兜著走。
但也不能就此罷手,放了余戎,那他的臉面何在。
身為班主任,身為一個資深語文老師,連一個學生都收拾不了,使他顏面掃地,那他以后還怎么在學校里混。
“好好好!你夠能,頭夠硬的啊…!”茍蛻咨狐假虎威的跳腳。
“你不道歉是吧!”
“那你就到后排垃圾桶旁邊,給我罰站!”
著急忙慌的說完這兩句話,茍蛻咨疾風掃落葉一般,奔出了教室。
他奪門而出之時,還不忘把教室門關上。
教室外面的走廊里,聞聲而來的幾個老師,紛紛向茍蛻咨詢問:
“老茍,發(fā)生什么事了?誰喊得炸雷似的…?”
茍蛻咨急忙皮笑肉不笑的解釋:
“沒,沒什么。那個…”
“一個學生學習學的太刻苦了,發(fā)了瘋…”
“沒事了,沒事了,吼出來,就好了…”
聽到班主任撒起謊來,竟然如此的手到擒來,無比嫻熟,教室里又響起一陣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