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 4

　　赫爾曼坐在拖拉機上阿爾夫也在旁邊，伊迪絲蜷縮在他們身后的毯子里，部分身體被埋在他們設法“打撈”到的一堆東西下面，當然，最珍貴的是克拉帕姆的水壺。格拉夫頓、基思和僵尸家族的其他成員都在拖車里?；氐焦飞蠋缀跏撬麄兯腥说奈ㄒ贿x擇。阿爾夫和伊迪絲的農(nóng)場已經(jīng)化為灰燼，克拉帕姆的農(nóng)場也成為了一個覆蓋著僵尸尸體的戰(zhàn)區(qū)。

　　赫爾曼對整個事件有點困惑。院子里的僵尸們突然涌出的“知識”是某種”反外星行為“的，這種行為把他們”拖“了回來，更接近人類。這當然是赫爾曼所希望的，但這一切發(fā)生的方式卻讓他感到困惑。另一點值得注意的是，當僵尸們感到知識泛濫時，他們會立刻轉(zhuǎn)向同一個方向，這讓他有些困惑。赫爾曼在克拉帕姆抽屜里找到的一些舊地圖上用三角形標出了這一點，并指出了它的起源：斯卡布羅，或者更可能的是——那艘飛船。

　　一定有些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他想知道更多。正是因為如此，他和僵尸們目前正在前往海岸的路上。赫爾曼瞥了一眼阿爾夫，阿爾夫顯得異常的更加深思熟慮。

　　“怎么了，老朋友？”赫爾曼問。

　　“嗯，只是，在小屋里……你們，你們互相廝殺。但是你們是僵尸，對吧？為什么要殺其他僵尸來保護我們？”

　　赫爾曼花時間考慮了一下回答。“這和人殺人，為什么不同？”

　　“嗯，我不知道。人類之所以殺人，是因為他們?yōu)榱藮|西而打架，而不是為了拯救另一種……類型的物種，或者別的什么?！薄袄蠈嵳f，老朋友，我覺得我和襲擊小屋的僵尸沒有關系。我們可能起源于同一時刻，我們可能曾經(jīng)是一樣的，但現(xiàn)在我們變得不同了。如果你同意這種說法，這可以稱之為不同的意識形態(tài)。我們已經(jīng)走上了一條重新變得更人性化的道路，但他們?nèi)匀慌腔苍诮┦瑫r代的小路上。

　　“那么你還是僵尸嗎？我是說什么讓你和我不同？”阿爾夫急于弄清楚。

　　“阿爾夫，我的朋友，在你看來，我可能越來越像人類了。我們可以坐在這輛拖拉機上聊天，我不想咬你……無意冒犯?！?p>　　“沒有關系?！?p>　　“但如果你把我的身體打開，我的內(nèi)臟仍然是一團粘糊糊的熔化了的器官。從原理上講，我還是死了?！焙諣柭穆曇粼诰淠┳兊萌岷土耍@對他來說很難聽到，更別提說的內(nèi)容了。在他研究人類學在各個時代的傳播的一生中，他的人性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源泉，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失去了這一點。雖然他相信自己可以重新獲得部分人性，但在某些方面，他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再成為真正的人類。

　　他看了看阿爾夫，顯然他還在腦袋里天馬行空。

　　“你對我來說還沒死，伙計，”阿爾夫說，“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