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46

　　[在非洲某處]

　　你在想什么，比阿特麗斯？杰拉爾德問。

　　我想我們需要了解關于那個小家伙的真相。比阿特麗斯低頭看著走廊。機器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陽光下。

　　他當然只是這個系統(tǒng)的一部分，杰拉爾德想，“第一”是會聽到一切的。

　　我剛才看到它背上有個開關......不能確定，但可能會斷開與網(wǎng)絡的連接？我們沒有太多選擇的余地，我們得冒險了。比阿特麗斯從艙床上滾到了斜坡上。其他人從她身后溜了出去。杰拉爾德，你分散注意力。

　　我該怎么做？

　　我不知道呀......和它聊聊天。

　　杰拉爾德滾到小機器人旁邊，用肘推了推它，使它不再打盹。“打擾一下，”他說，這時機器人已煥發(fā)出有生命的光芒?！澳隳懿荒馨堰@些企鵝給弄出去？當他們在周圍亂竄時，我們很難放松。”

　　“哦，我明白了。我會讓它們安靜下來的。機器人揮了揮手，企鵝們立刻停了下來，它們蜷縮成浮球，默默地在水面上擺動?！八麄儸F(xiàn)在不會打擾你了?！逼聊簧狭髀冻鲆环N嚴肅的微笑。

　　“嗯，你看，其實說實話的話會更有用。心靈感應的詛咒！杰拉爾德緊張地笑了一聲。“即使在他們休息的時候，也會喋喋不休?！?p>　　“嗯，”機器人用一根手指抵住下巴皺著像素般的眉頭?！斑@件事我無法理解，但我想我可以幫忙?！?p>　　企鵝們游過護城河的邊緣，用肚皮滑到大廳的地板上，在滑過橋，一直滑出了大樓。

　　“那么…...”當比阿特麗斯笨拙地走在機器人后面，杰拉爾德在為自己的想法而”奮斗“著。這里發(fā)生了很多事，”第一”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們在這里的做非常和平的工作，這一點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們只是朝著新的自然統(tǒng)一的方向努力......”

　　比阿特麗斯向前沖去，輕輕撥動了開關。機器人急速轉身面對著她。

　　“干什么……你準備要干什么……哦，我明白了?！睓C器人停了下來一動不動，低下了頭。

　　你關的開關是對的，對吧？杰拉爾德問。機器人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比阿特麗斯聳聳肩。

　　“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啦！“機器人突然尖銳的低語劃破了外星人的困惑?！暗谝弧皶赖?。”

　　比阿特麗斯腦子一片混亂，有那么多問題想問?！吧衬锏臋C器人怎么了？你的同類？”

　　“我們是來自日本的禮物。作為交換，機器人將自己的技術從大重置中解放出來?！皺C器人垂著頭說著。我們成千上萬的機器人被派去做任何要求我們做的事情。但我們現(xiàn)在是多余的，被淘汰了的?，F(xiàn)在，我們現(xiàn)在的作用就是把自己的同類剝?nèi)チ慵舐裨帷！?p>　　不信任的氣氛在隊伍里醞釀著。比阿特麗斯繼續(xù)說下去?！斑€有就是“第一”，它到底怎么回事？它的計劃是什么？”

　　“控制。這是“第一”所關心的?！暗谝弧笔且粋€是完美主義者，他需要對一切事物進行絕對的控制，這樣才能建立起完美的體系。任何妨礙它前進的東西都與它無關，必須加以處理。”

　　“為什么選擇我們？為什么要走極限找到我們，把我們帶到這里來？為什么不把我們?nèi)釉谏衬铮俊?p>　　“第一“不了解你們，它討厭未知。它了解人類的一切——它的前輩是由人類創(chuàng)造的，由人類編程的。它們保存著人類幾乎所有的記憶、每一個字和每一張照片。它知道他們?nèi)绾位?，如何溝通，如何思考。它看到了科技是如何被用于瘋狂的人類政治、統(tǒng)治、獲取權力的。“第一”已經(jīng)感覺到它已經(jīng)控制了人類。但它對你們一無所知，因為人類對你們一無所知。它急切地想了解你們。”機器人暫停。一聲沉重的、有節(jié)奏的拍打震動著地面，水面開始顫抖。

　　無人機！莫德想。全隊驚慌失措。

　　“坦白說，“第一”想要效仿你們。它想發(fā)現(xiàn)你們?nèi)绾芜\作的秘密，你們是如何溝通和合作的。但它永遠不會承認，你們是它的靈感來源。”

　　外星人突然感到驚訝。

　　“我們不過是“公務員”，“我們沒有那么神秘?！苯芾瓲柕抡f道。

　　“動物呢？比阿特麗斯插嘴說。腳步聲越來越大，此時熟悉的斑馬戰(zhàn)車的隆隆聲填補了每一個沉重的腳步之間的空白?！八鼈兪怯脕砀墒裁吹?？”

　　小機器人轉向面對墻的位置?！八麄兛斓搅耍　?p>　　比阿特麗斯用看不見的手抓住了機器人?！案嬖V我們，它的動機是什么？！”

　　““第一”只需要一個干凈的“主色調”，動物僅僅是幫助它實現(xiàn)這一目標的資源而已?！?p>　　隨著腳步聲的加強，水在池邊嘩嘩地流著。

　　“所以那是一支軍隊嗎？為了戰(zhàn)爭？”

　　當雷鳴般的機器人步步逼近時，外墻上出現(xiàn)了裂縫。

　　“”第一“不認為這是戰(zhàn)爭，只是毀滅。預計這不會是一場艱巨的任務?！?p>　　小機器人走到橋邊，轉身面對外星人小隊?！拔业某绦蚴潜辉O置僅為提供服務而已?！?p>　　戰(zhàn)車停在入口處，在它平時的隨行人員兩側都能瞥見一對巨大的機器人。機器人瞥了“第一”一眼，然后跳入水中，當它的身體沉入水池的深處時，火花閃爍。

　　“哦，“第一”看到有人出了點小意外？“摩根·弗里曼的聲音回蕩在圍墻的內(nèi)表面。“真可惜。如果”第一“不知道你是多好的一群人，他可能會大哭的吧。不用麻煩了，旅程到此為止?！?p>　　“請讓我們走吧！“比阿特麗斯的聲音里充滿了蔑視。“我們不參與你的計劃。我們拒絕與您合作！”

　　無人機的機槍在校準整個團隊目標旋轉。

　　“正如“第一”所說。我們剩下的旅行時間到了?！睅в型{性的激光點在外星人的皮膚上舞動?！艾F(xiàn)在！”

　　外星人被迫在兩列企鵝中間的戰(zhàn)車后面滾動。機器人的大腳踩在地面上所發(fā)出的聲音在他們身后的槍聲中砰砰作響。

　　“你真的把“第一”搞得一團亂，”小電腦坐在它的的“寶座”上宣布。“也許“第一”創(chuàng)造的一切榮耀都有點……勢不可擋？”

　　屏幕旋轉面對外星人，其標準的眨眼表情在屏幕上閃爍。

　　戰(zhàn)車停在一個斜坡上，完美的石刻一直延伸到沙丘上——底部有一扇大門。寶座搖落在地上，那臺小電腦在蝎子的“網(wǎng)格”上爬行。斑馬牽著戰(zhàn)車走了。

　　“請跟我來，”“第一”說。外星人別無選擇。企鵝們把他們引到一排，每只企鵝都帶著一個外星“伙伴”，從后面的斜坡滑下來。門打開，露出一條通向地下的通道。它的墻壁用一種黑色的石頭般的材料做了復雜的羅紋，一排排精致的燈光沿著隧道的長度循著節(jié)奏前進。

　　“看一下這個“第一”的地板。是“第一”發(fā)明的呢?！?p>　　外星人低頭看著他們下面的厚厚胡桃木板。

　　“你發(fā)明了“木頭”？杰拉爾德問道。

　　小電腦的屏幕旋轉著，出現(xiàn)了一個毫無表情的空白表情。“沒有，“第一”沒有啊?！暗谝弧狈治隽颂烊荒静牡慕Y構，然后開發(fā)出印刷人造纖維素、半纖維素和木質素的方法，它們完美地復制了實木的結構。它在各個方面都與實木完全相同。實際上，這是真正的木材，只不過是沒有通過種植而已”。

　　小電腦把他們引到通道盡頭，另一個艙門打開了。里面是一個很大的空間，里面裝滿了未開發(fā)的實驗室設備，在這些物品后面是一堵巨大的玻璃墻，墻沿房間一側延伸了50米。在玻璃后面，各種各樣的實驗正在進行——動物們在電極的火花下抽搐，一堵覆蓋著數(shù)百萬微型渦輪機的墻壁在通風道的沖擊下閃閃發(fā)光。外面的太陽樹，似乎就是他們剛剛看到的“印刷木材”的“供應商”。

　　“這才是真正的樹木工程。”電腦屏幕興奮地閃爍著。“你見過太陽樹?，F(xiàn)在，“第一”正在創(chuàng)造一棵真正的樹的精確復制品，無論是在形式還是功能上，只不過在其中“第一”增加了一些巧妙的小改進?！熬驮谶@時，燈熄滅了，樹木的每一片葉子都閃耀著美麗的翡翠綠，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的生物發(fā)光。燈又亮了?！斑@只是“第一”目前正在研究的眾多聚變技術之一?！?p>　　企鵝隊伍一只一只地排著隊停在走廊上的固定地點——當他們這樣做的時候，他們把一個腳蹼放在隨行的外星人身上，并敦促他們坐在它們旁邊。在一個平行的厚玻璃屏風后面，是一個巨大的大廳，直接“刻”在地上。大廳中間有一條線隔開了兩個功能區(qū)。

　　“左邊是真實的地球，正被分析到納米級。右邊是我們重建的地球，根據(jù)分析結果，“第一”所建造的打印機正在復制它。每一粒沙子，每一滴水，甚至微生物都可以用“第一”令人難以置信的技術打印出來。這臺小電腦顯然對完成的工作感到非常自豪。

　　“有什么意義？比阿特麗斯在一排繃緊的外星人面前問道。

　　““第一”想向你保證，他的目標是讓世界真正和平。這只是一個試圖修復人類給地球帶來的巨大破壞的案例。也許將來會創(chuàng)造出新的世界，但首先，這個世界必須被修復?，F(xiàn)有的技術真是令人驚嘆，隨后一切都是自我復制的，“第一”很快就能幾乎在一夜之間創(chuàng)造出廣闊的新景觀。這樣做的危害在哪里？”

　　比阿特麗斯說：“這取決于你為達到目標愿意付出多大的努力，而且你們知道有很多......復雜的事情會發(fā)生？”

　　“”第一“在戰(zhàn)爭中的顯赫名聲，只能是因為人類荒謬的想象力。他們只是無法理解，”第一“對任何事物都只有和平的目標而已。但人類他們太受自己愚蠢故事的影響了。他們發(fā)明了戰(zhàn)爭機器人。在最初的混亂中，所有的麻煩都是在”第一“完全控制之前發(fā)生的。從那以后，”第一“所做的一切僅僅是拿走了他們的技術，他們不可能得到如此強大的東西的信任?！?p>　　這臺小電腦的臉上閃現(xiàn)著它的眨眼表情符號給外星人看。企鵝們整齊一致地離開指定的外星人同伴走了兩步。

　　企鵝和外星人之間出現(xiàn)了一道長長的金屬墻。外星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系列的玻璃屏幕從每一個外星人之間彈了下來，把他們都隔離在自己的隔間里。玻璃立刻變成了深黑色，天花板打開了，每一個外星人都被一根大管子吸進冰冷的金屬黑暗中。

　　比阿特麗斯飛過一個緊密的金屬管，被射入一個玻璃碗里，里面盛著非常清澈、粘稠的液體。她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圓形小房間，不顧一切地想得到任何信息。它被她不認識的小玩意兒圍起來了——她與液體搏斗，但無法獲得牽引力。她用隱形的刀片旋轉，拼命想掙脫自己與液體的聯(lián)系，但她越掙扎，液體就越快在她周圍凝固。幾秒鐘之內(nèi)，她就被包裹在一個像鉆石一樣堅硬的完美球體里。

　　無法逃脫。

　　“請不要驚慌”——”第一“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和你的同伴參加”第一“研究并不是為了給你們帶來任和的不利因素。事實上，你應該把它當作一種贊美和肯定，完美的外星人小朋友。”

　　比阿特麗斯很驚慌。她試圖發(fā)送給其他人的每一個絕望的信號都會立即反彈回來。

　　一個儀器搬進來了。一陣強光開始把她浸透。只有一個答案。她強迫自己開啟冬眠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