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17

　　[北約克摩爾，斯卡布羅以西9英里]

　　四雙腳嘎吱嘎吱嘎吱地穿過霜蒙蒙的黑夜。微弱的星星弄臟了云霧的天空。

　　“我還是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基思說，聲音太大，赫爾曼不喜歡。布魯克斯和波特咕噥著，大概是有表示同意的意思。

　　“這并不復(fù)雜，我親愛的名人朋友，”赫爾曼回答說，“電，這個家伙。它是我們過去擁有的東西，但現(xiàn)在它失去了它的“技能”。但是這個柵欄是有電的，這對我來說意味著這個農(nóng)場的某處有一個能源來源。”

　　寂靜。整整三十秒過去了。赫爾曼的邏輯解釋并沒有改善現(xiàn)實的狀況，因為他們沿著同一條坑坑洼洼的小路已經(jīng)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周圍只有微弱的星光，光禿禿的田野漸漸消失在夜色中。赫爾曼本來打算等到早晨的，但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霜凍天氣之后，他忘記了那個計劃，在黑暗中出發(fā)了。

　　“所以呢？”

　　赫爾曼氣得搖搖頭?！八?，它可能非常有用！”

　　“有用？”赫爾曼不確定基思是在質(zhì)疑這句話還是這個詞本身的意思。

　　“是的。首先，電是非常有用的，它可以產(chǎn)生光亮。他在周圍的黑暗里打了個手勢，然后皺了皺眉，想起了原來的計劃。

　　赫爾曼心存感激地用濕抹布擦拭著從他腦子里流出的點滴知識，從他和其他僵尸相遇的那一刻起，這些知識就源源不斷地從他腦子里流了出來。布魯克斯和波特的軍人本能一定還在某個地方，正在他們的體內(nèi)被稀釋。赫爾曼推斷，如果有人能夠在這項特殊任務(wù)中有作用，那一定就是他們。他開始質(zhì)疑自己邀請基思加入的決定，但是這個男人確實有點太迷人。

　　四個僵尸突然停了下來。他們的眼睛，像點頭的狗一樣醉醺醺地?fù)u晃著，突然間開啟了狼性般的獵食模式。鼻孔探出了火花，專注于黑暗。懶散的身體開始繃緊。

　　赫爾曼的鼻子聞到了同種“空氣”的味道。別再來一次了。他祈禱。

　　他們靜靜地凝視著黑夜，全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聞著，聽著，尋找準(zhǔn)確位置，全神貫注。

　　就在那里——遠(yuǎn)處的黑色里隱約傳來一陣蕭瑟聲。其他人突然行動起來，在黑暗中踏著耕地界線奔跑，互相爭奪獵物。赫爾曼追趕著，嘗試用自己的知識與其他人的本能作斗爭。

　　有光，微弱的，但它就在那里。蕭瑟聲變得更強烈，氣味也是。唾液從光禿禿的牙齒上滲了出來，他們向前沖去。習(xí)慣了更多的拖拽的雙腳變得尖銳而迅速，整個身體向目標(biāo)快速地移動。

　　布魯克斯先到了那里。在一個光線很弱的農(nóng)家院落的邊緣上，有一個木屋，里面有幾十只羊在天真地安撫著對方?；己筒ㄌ夭痪镁团叵饋怼Ｏ喈?dāng)明顯，赫爾曼是對的，本能驅(qū)使著其他人，絕望的情緒驅(qū)使著赫爾曼。光線從左邊射進(jìn)來，沿著鋪著木板的倉房的縫隙排成一行，穿過一扇半開著的門。

　　其他人緊緊抓住了帶有冰霜的木柵欄，準(zhǔn)備開始進(jìn)攻。不會有任何抵抗，這將會是純粹的瘋狂狂歡夜。

　　赫爾曼攔住了他們。“請你們都停下！”我們經(jīng)歷過這些。這些羊不是獵物，它們是我們的資源！”

　　其他人只聽到了“綿羊”的叫聲，對赫爾曼的抗議置之不理。他們步調(diào)一致地爬過柵欄，流下來都口水簡直是可以把圍場里一個槽上形成的薄冰給融化開。

　　一個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人類！赫爾曼的大腦在超速運轉(zhuǎn)，他在用他的知識與嗜血本能做斗爭。他努力想把僵尸的人類起源的概念武裝起來，并強迫進(jìn)入其他僵尸的頭腦。當(dāng)他一點點的推進(jìn)，把他仍然所聲稱的智商每一滴都付諸行動時，他能感覺到他們的腎上腺素在消退，他們的本能在慢慢減弱。身體慢慢變?nèi)彳浵蚯皟A斜，透過敞開的門向外窺視。

　　“來吧，姑娘，再來一次，你能行的，”聲音又再次傳了出來。僵尸們沉默地繞著門看了看里面，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一個又老又胖的男人坐在一個光禿禿的昏暗的聚光燈燈泡下，胳膊深深地伸進(jìn)了一只母羊的肚子里，眼看著他把粘滿黏液的羔羊拉到了這個世界上來。它又小又弱，困惑的頭耷拉在它瘦弱的身體上。那人用濕毛巾把它擦干凈，放在一堆稻草上，旁邊還有另一只粘滿粘液的羔羊。他把他的手臂擦在厚厚的羊毛上面撫摸著母羊?！案傻煤茫艺鏋槟泸湴??！?p>　　僵尸們敬畏地站在門口。赫爾曼撲倒在地?！?p>　　“太了不起了！我向你鞠躬！”其他僵尸同時下來，他們右邊的木板爆裂了，濺起一團(tuán)木屑。就像任何生物面對震耳欲聾的槍聲一樣，僵尸的第一反應(yīng)不過是拼命的逃跑。

　　“都他媽的不許動！”

　　剛好有一個沖破了的洞，有一半的僵尸逃了出來。

　　這是他媽的什么破玩意兒—-槍，該死的彎曲了還是怎么的？農(nóng)夫阿爾夫一邊前進(jìn)一邊哀嘆。

　　僵尸們?yōu)榱硕惚苊土夜舻臉屄暥ハ嗤妻?。一道亮光吞噬了他們，從房子的墻上出現(xiàn)了大灘亮光投到了院子里。他們直奔向一個角落?！?p>　　“不是這里，不是這里！”赫爾曼尖叫著，他向一臺生銹的舊聯(lián)合收割機跑去。布魯克斯和波特緊隨其后?；既缤恢淮纛^鴨僵在了原地。

　　阿爾夫揮起獵槍瞄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