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州療養(yǎng)院
秘書將文件交給祁正,同時將身后的略顯拘謹(jǐn)?shù)哪泻⒗角懊鎭怼?p> 男孩穿著洗到有些發(fā)白的襯衫,在秘書和眼前人期待又壓迫的眼神中吐出那個字。
祁正摸摸他的頭哈哈大笑:“好,好,不錯!”
祁楓結(jié)束完音樂會,就收到屬下的報告,眼神一冷,真會找時間,耽誤姐姐散心。
“去療養(yǎng)院。”
祁正,你最好別沒事找事,姐姐不在我可不會乖乖任你擺布。
等祁楓到醫(yī)院的時候,祁正正好在花園被護工推著散步。
“護工阿姨,先回去吧?!?p> 祁正看著祁楓讓護工走開,面上不動聲色觀察著這個一直藏拙的兒子。
“父親,好久不見,身體可好些了?”祁楓走到輪椅后面推起祁正。
“還不錯,今天來有什么事?”
“父親這話說的,兒子沒什么事還不能來了嗎?”祁楓突然停住輪椅,走到祁正面前蹲下,“兒子倒是突然想起來一個,最近聽屬下們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些謠言,不知道父親感不感興趣?”
祁楓勾起唇角笑得溫柔,只不過這笑容在祁正眼里充滿詭異。
祁楓不管祁正要回答什么直接說了下去。
“我聽說父親給我們新找了個哥哥?”祁楓頓了頓懊惱地搖了搖頭,“不過,我想一定都是假的,父親這么疼愛我們,怎么會突然給我們找個哥哥呢。”
“您說是不是?”
祁楓對上祁正的眼睛,唇角的笑更加乖巧了,眼睛卻半分笑意都沒有,活像一個被操縱的傀儡。
“當(dāng)然?!逼顥髟掍h一轉(zhuǎn),“要是真的有哥哥的話,我們也會好好對待哥哥的,畢竟哥哥離開家這么久肯定不熟悉?!?p> 祁正看著面前佯裝乖巧的兒子心里冷汗直流,因為祁楓的一只手自從剛剛開始說話就一直摁在他的左膝上。
這不免讓他想起某些不好的事情,畢竟他在這家醫(yī)院可少不了他的一雙好兒女的“幫助”。
“楓兒,瞎說什么呢,既然是謠言,就少聽。”
看來得找個更好的時機把槐兒接過來。祁正面上安慰著祁楓,卻暗暗下定決心必須接回槐兒,不然恐怕他怎么死都不知道。
而另一邊,VIP包房里,背對著陽光的男人,瘦削的肩膀撐起有些寬大的衣服,靜靜的翻著書本。
淺藍細格的襯衣更是為他平添了幾分柔和,袖口微微挽起,白皙的手撫摸著邊角。
那張臉與祁染有七分相似,氣質(zhì)卻陡然不同。其實對于自己的身世祁槐一直耿耿于懷,他并不是陰差陽錯被找回來的,帶他長大的保姆阿姨臨死前給了他一封信。
信是由他母親親手寫的,寥寥幾句飽含了對他的愧疚和不得已和濃厚的母愛。
祁槐將信燒毀,處理了保姆阿姨的后事按照安排走進了孤兒院,他想知道事情的全部,母親說等見到妹妹便會知曉一切。
于是,這一等就是十一年。
他這些年來省吃儉用,老院長對他很好,孤兒院的孩子們也很可愛。
所以,其實過的還算幸福。
在那群人找上他的時候,他將計就計來到了這里,見到了素未謀面的父親,可惜,時隔22年的陌生人實在是沒什么感情。
場景轉(zhuǎn)換
祁染悠悠轉(zhuǎn)醒的時候天已大亮,窗外的陽光連窗簾都遮不住,她悠閑地伸了個懶腰,拿過床頭的手機查看。
葉黎月已經(jīng)在群里抱怨好幾句了。
“這不是明擺著炒CP,夏以琛剛剛回國,我這跟他第一次見面就搞這出,蘇漓軒絕對在報復(fù)我上次拍戲遲到!”
木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發(fā)一句:“那說不定人夏以琛也不愿意呢,被騙來錄的。”
祁染看著她們吵吵嚷嚷發(fā)了不下百條消息也沒說什么解決方法,消息截止在昨天晚上,祁染想了想發(fā)了個消息過去。
“你要不加下夏以琛聯(lián)系方式,一起商量一下唄,反正不論從哪個方面考慮熟悉一下都沒什么壞處。”
“還有,我這三個月都不回去了,跟葉家主木家主說下祁家由祁楓全權(quán)管理。”
葉黎月秒回。
“是個好方法,我剛加完?!?p> 呃,那你……問個鬼啊。
祁染退出聊天界面,起床開始洗漱。
洗完臉?biāo)龑χR子開始想事情,調(diào)酒…喝酒她倒還行,品酒也略懂,調(diào)酒可是從未接觸過,更何況還是調(diào)林子晗的拿手作品。
“啊,煩?!?p> 她到底是有多想不開啊,不對,反正喝的是林子晗,又不是她,味道再怎么黑暗林子晗出于紳士風(fēng)度也不會怎么樣吧。
沒有思路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凌磬竹坐在樓下的大堂里看著書,看到祁染下來,先將蜂蜜水遞了過去。
“以防萬一,還是喝點吧。”
祁染也不推辭,在凌磬竹準(zhǔn)備開始長篇大論的時候及時打斷。
“我知道了,我盡量,下次不會了,走吧?!?p> 說完趕緊往車上走。
好說歹說,一起長大的,從小到大就沒見他跟同齡人一樣。
祁染回國沒多久,凌磬竹就被送到她身邊了。那個時候他也就半大少年十幾歲吧,縱使再老成也沒什么威懾力,所以,祁染果斷動手了。
對,第一次見面,就打了一架。
結(jié)果顯而易見,祁染輸了。
然后就一直一起行動了,有時祁染都覺得凌磬竹更像她爸,當(dāng)然除去DNA那方面。
不過,這話可不敢跟凌磬竹說。
車子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某髑f園去,祁染突然打了個電話給祁楓。
“姐,怎么了?!?p> “療養(yǎng)院還有多久?”
“快了,明年吧,姐再耐心等等,這個工程就是耗時久?!?p> 祁楓坐在沙發(fā)上,面前綁著三個人,被壓著跪在地毯上。血液順著傷口流著,主人公卻怡然自得的揚著笑容和電話那頭的人聊著天。
電話掛了后,祁楓立馬卸下笑容,變臉?biāo)俣戎?,可謂精彩。
“扔碼頭去,我不想在區(qū)里看見他們?!?p> 一群廢物,什么東西都查不出來。
祁楓摩挲著手機,看著通話記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喬家
書房內(nèi),張一穆不聲不響地幫喬錦軒拉開座椅。
“老爺子那邊有什么情況?”
“回先生,醫(yī)生的消息是最多五個月。”
“好。”喬錦軒長舒一口氣,隱下笑意又重復(fù)了一遍,“邊祀和祁染呢?”
“邊祀少爺最近一直在公司,祁染小姐在海外,似乎是在曲梓談判?!?p> “……”喬錦軒突然抬頭望向窗外,一只風(fēng)箏從遠處掉落下來。
“給南遲發(fā)消息吧?!?p> “是?!?p> 另一邊,祁染拿著行李從車上下來。
“說起來,那民宿我還沒住夠呢?!?p> 凌磬竹走到旁邊幫祁染拿過行李,聽到她說的話時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那下次再來。”
祁染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榮鵬從莊園大門內(nèi)走出說:“祁小姐和凌先生的房間在左邊那棟,酒窖在右邊那棟的地下,但那里都是些久未收拾的房間,莊主怕祁小姐待不慣就特意挑了左邊的房子。”
這話說的怎么有點陰陽怪氣呢?
祁染頓住對著榮鵬笑了笑。
“磬竹,行李給我?!?p> 凌磬竹猜到她要做什么,猶豫片刻將行李遞了過去。
“告訴林莊主,謝謝他好意,我住右邊就行,離酒窖近環(huán)境好,不僅如此,我覺得一個人能更專心,讓磬竹住在左邊吧,勞煩各位照顧我的屬下了。”
祁染說完就往莊園里走,榮鵬看著毅然決然的女孩愣了愣,也不好作阻攔。
“那么,凌先生隨我來吧。”
凌磬竹點點頭,沉默地跟在榮鵬后面。
榮鵬忍了片刻,實在是好奇沒忍住多問了句:
“凌先生,就當(dāng)我年紀(jì)大了多嘴,這……你不會擔(dān)心祁小姐嗎?小姑娘家家的一個人住去那邊不安全,她這么在乎你,你怎么不勸勸她?!?p> 凌磬竹聽完和煦地笑了笑。
“小姐不需要我擔(dān)心,她一個人可以。正是因為我們像家人一樣,所以我很相信她。我就當(dāng)在曲梓放假了,還得多麻煩榮管家。”
榮鵬聽完搖頭說不麻煩,感覺眼前的男人看著比李小子更冷,唉,得虧這次是左小子陪著,不然他可有點頭疼了。
他們交談的同時,祁染拎著行李,一步步爬著樓梯大喘氣,嘴里念念有詞。
林子晗剛出房間就看見一道陌生的身影走走停停,一邊嘀咕著什么,走近了些才聽見:
“什么破地方,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看著好看的不得了,連個電梯都不裝?!?p> “林子晗絕對是沒錢裝修,把主棟搞得蓬蓽生輝,有酒窖的地方就普普通通的,還愛酒,愛鬼啊。”
他突然笑出了聲,這一笑把祁染嚇到了,本就搖搖晃晃的行李脫了手,在重力影響下欲要滾下樓梯。林子晗連忙快走幾步順勢扶住行李,抬頭和站在高處的祁染對視。
“祁小姐,是對我的裝修有建議?”
這是祁染第一次近距離看林子晗,他面上笑意滿滿,那雙閃著光的眼眸帶著星星點點的揶揄。藍發(fā)沒做發(fā)型隨意地塌著,主人一定是出門的時候為了不遮眼睛,把頭發(fā)打理成只從縫隙中露出一點額頭的樣子,這樣反而更好看了。
由于離得近,祁染似乎聞見了他身上的氣味。飄忽不定的柑橘果香混合著酒香,竄進她的腦海,深深地刻下這個味道。
酒。
她又想起品嘗林子晗的拿手作時,被驚艷到的感覺。
酒一樣的男人。
酒是醉人的。
然后她馬上回神,立刻拿過行李,慢半拍地感到心驚。于是她眼珠一轉(zhuǎn),假意咳嗽兩聲說:
“你聽到了?那我也實話實說,你這地方為什么連個電梯都沒有啊,搬東西很麻煩欸。”
林子晗看著眼前和初次見面很是不同的祁染笑意愈發(fā)明顯,嘴已經(jīng)快咧到眼角了。
反應(yīng)不錯,不過,竟然炸毛了……
“嗯嗯嗯,確實?!绷肿雨仙罡欣斫獾攸c點頭,“但是和屬下一起搬會更好?!笨戳搜燮钊镜呐赃?,沒看見昨天那個男人。
“如果沒有屬下,我腿長力氣大,就讓我為美麗的女士效勞吧?!?p> 林子晗說完就笑著拿起祁染的行李,兩步并三步往樓上跑了。
祁染愣在原地,嗯?怎么已經(jīng)上去了?
她心里憋著不爽,待反應(yīng)過來便撩了撩頭發(fā)緩緩走上樓,果不其然看見林子晗等在門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她拍肩膀打斷。
祁染掛起優(yōu)雅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十分感謝這位勞動力先生,工錢我就不給了,那么慢走不送哦?!?p> 說罷林子晗就被險些砸到臉的門給逼退幾步。
我的臉…砸壞了誰負責(zé)。
林子晗摸了摸臉,看著緊閉著的門不甘示弱地喊了句:“不麻煩,誰叫祁小姐看上去身輕體弱呢?”
房內(nèi)沒有回音,看來是拒絕再交流了。
林子晗下樓的時候想,看來,這三個月會很有意思。資料上的南區(qū)祁染,性格穩(wěn)重,為人冷淡,除青梅竹馬外很少對外人笑。而他面前這個……
左倌對于自家老大把愉悅表現(xiàn)在臉上的模樣表示一臉驚悚。
老大下去看個酒看傻了?
林子晗吩咐:“派人去把安排在南區(qū)的眼線調(diào)過來,我要好好問問祁家的事情。”
“嗯,???”
他絲毫不管左倌的疑惑和不解。
“對了?!弊叱鋈ヒ话肓肿雨嫌只仡^道,“把房間收拾出來,就在四樓第二間對…斜對面那間?!?p> “我最近要專心研究調(diào)酒,所以仆人也要減少,我不喜歡太多人在酒窖附近。”
可是,四樓第二間斜對面沒房間?。??老大你不回來解釋一下?還有什么研究酒?完了,老大絕對愛酒成癡了。
祁染一進門就冷下臉猛地把門合上,一手懊惱地揉了揉頭發(fā)。
什么人啊,這個點在酒窖,他是住在里面嘛,這都能碰上。煩躁后祁染打量起這個房間,聽榮管家說這邊的房間擱置許久都沒怎么收拾過,給她挑的這間倒是沒他說的那樣不堪,至少是干凈整潔的。在全方位檢查了一遍后,她便開始收拾東西,然后拿出了幾本關(guān)于金融,油畫和調(diào)酒入門的書放在床頭柜。
祁染看了眼時間,尋思著應(yīng)該先洗個澡再出去好好琢磨,她可不想在曲梓呆太久。
左倌正準(zhǔn)備去給莊主送文件,路上迎面碰到走過來的祁染,便默不作聲地將文件的一角翻折合起,微笑著說:“祁小姐,有什么事嗎?”
祁染也沒太在意文件的事情。
“左倌先生,我想問問莊園的書都放在哪兒?”
“哦,祁小姐可以去圖書館,在主棟的三、四樓,整整兩層樓都是,您自便。”
“多謝。”
來到圖書館的閱覽室,祁染為了方便將頭發(fā)扎成了丸子頭,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書仔細研讀著,就算如此,有些專業(yè)詞匯還是看得她有點吃力。
知道這樣看下去的效率太低,于是祁染果斷帶著書去找林子晗。
曲梓蟬聯(lián)第一酒莊這個位置多年,所依靠的不止是獨特的藏酒秘方,每一屆的曲梓莊主都是IBA的成員,上一任莊主更是入選了協(xié)會會員,論關(guān)于酒的知識絕對是精通的。
林子晗站在吧臺里面切著冰球,聽見敲門聲回頭看去,毫不意外祁染站在門外。
“怎么了?”
“有些術(shù)語我覺得還是來問你這位專業(yè)人士比較好?!?p> 祁染捧著書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林子晗專心致志地將冰球打磨好后放置妥當(dāng),擦了下手才坐到祁染對面,似笑非笑地拿過一杯酒來喝。
“我以為你知道呢?!?p> 祁染搖搖頭攤開書,將筆記本遞過去,“我剛剛記了筆記,有些詞句就算我知道翻譯也不太看得懂,請你幫我看看?!?p> 林子晗挑眉接過,筆記本上井然有序地記了許多詞匯和句子,圈劃重點排版整齊且合理,一看就是個會學(xué)習(xí)的人。
不錯嘛,還真的有點樣子。
“作為豪門子弟從小訓(xùn)練才藝,竟然也看不懂么?!?p> 嘴上這么說著,林子晗卻將椅子拖到了祁染身旁向她借了支筆。
“確實是這樣,但是繼承人除了在金融和禮儀方面絕對要精通外,其余的都是學(xué)些皮毛罷了,只要做到能在精英面前不怯場就好。當(dāng)然多數(shù)是用才藝作為借口接近對方,實際上卻為了謀利的例子?!?p> 聽罷這些話,林子晗耐人尋味地抬眼:
“你想表達你不是這其中的人嗎?”
“哈哈,林莊主覺得呢。”祁染揉了揉眉心,復(fù)而淺笑著看向他,“如果只是為了接近你,我大可不必這么認(rèn)真地學(xué)習(xí)調(diào)酒哦,畢竟這個挑戰(zhàn)的難度足以勸退一般人了吧,我的合作誠心天地可鑒?!?p> 男人但笑不語。
“雖然每天以繼承人的標(biāo)準(zhǔn)嚴(yán)格要求自己,但我還是希望能發(fā)展一下其他愛好的,還得感謝林莊主肯給我這個機會。”
祁染自有一番淡然,她說得滴水不漏,簡單地陳述事實也順勢表明誠意,再完美不過了。林子晗又看了看她,垂眸換了話說:“但愿如此?!?p> 祁染頓了頓,又笑著添上兩句:“不過我還是要努力調(diào)出讓林莊主滿意的酒來,不讓這一趟遠行失去意義!”
對方被她上進的模樣逗笑,便拿起筆敲敲本子的內(nèi)頁。
“既然這樣,我會鼎力協(xié)助你的……耽誤了一點時間,不多說了,我們開始吧?!?p> 太陽從高掛的空中慢慢下降。
而房內(nèi)傳來時不時的嘆息聲。
“不,不同地帶的葡萄所釀造的葡萄酒自然也不一樣?!?p> “為什么?”
林子晗深吸一口氣,再三確認(rèn)祁染的一臉認(rèn)真不是作假后便再次、無奈地嘆氣。
而且,這樣的對話不止一次……
“為什么雞尾酒一定要裝飾?”
“那我適合哪一種調(diào)酒方法?”
………
整整一個下午,林子晗都在解答祁染的十萬個為什么,來回起身示范了不下百次,累了就換個姿勢換個地方繼續(xù)教。
最后,在太陽即將到達天空另一端的時候,凌磬竹和左倌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
林子晗放下筆揉了揉略酸痛的手。不得不說,收獲了滿滿的學(xué)習(xí)成果,最起碼祁染那個筆記本多了十幾頁。
“不愧是你啊祁染?!?p> “承蒙夸獎,我好歹從小到大在高壓環(huán)境下生活,多謝,今天麻煩到你了?!?p> 祁染邊說邊收拾桌面,一天她的手也有點酸,筆記寫得太多了。
林子晗無疑是個非常負責(zé)的好老師,有他在她的學(xué)習(xí)質(zhì)量拉高了至少十倍。
好老師擺擺手:“沒事。”
之后凌磬竹走上前從祁染手里接過東西,和林子晗左倌點頭示意后與祁染一同離開。
祁染一回到臥房就癱在了沙發(fā)上,肉眼可見的疲倦。
“很累吧,我給你按摩?”凌磬竹放好東西關(guān)懷地看向祁染,走上前將祁染的碎發(fā)理了理,給她按肩膀。
祁染拿出手機,問凌磬竹南區(qū)的事情。
“事情比較多:沈家投資了邊家的股市,北區(qū)那里夏雍和劉晴沫沒什么動靜,不過聽說東街最近不太平。
研究室那邊木對似乎放了個長假,看樣子很快就會有新賣品了。喬江兩家聯(lián)姻日子已經(jīng)定下了。夏以琛和葉黎月還在參加綜藝。除這些以外沒什么可關(guān)心的了。”
祁染聽著凌磬竹的報告一面看著手機,想了想都在可接受范圍。讓她十分意外的是宋南言居然給她發(fā)消息了。
“怎么了?”凌磬竹意識到祁染有些不對勁便出聲詢問,“出事了嘛?”
祁染沒有回他,閉上眼睛說了句:“療養(yǎng)院那邊加快進度,日子快到了,別忘了送禮。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你先下去吧?!?p> 凌磬竹沒說什么,只是將毯子拿過來披在祁染身上,拍了拍她的肩然后退了出去。
一小時后,祁染睡得正熟,門口傳來陣陣敲門聲。
祁染驚醒,她拖著身子打開門就看見林子晗站在那里。
“怎么了?”
剛睡醒的聲音帶著點沙啞的黏性,聽起來更加動人。
“帶你去酒窖,順便跟你說事情。第一我房間在你右邊第二間對面;第二,過幾天莊園里會有客人?!?p> 祁染感到迷惑,先說了句:“你房間在哪兒為什么要告訴我,我可以去吧臺找你?!比缓蠓磻?yīng)過來本能地抓住林子晗的衣領(lǐng),聲音提高幾個度:“客人?林子晗你是打算一批貨吊好幾個人嗎??你這人怎么搞養(yǎng)蠱那一套?!”
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家伙!
林子晗被拽得一晃,聽到祁染說的話后滿臉無辜。
“什么啊……”林子晗抽出自己的衣領(lǐng),“是我朋友,其中一個還是調(diào)酒師?!?p> “啊,哦?!逼钊具@下徹底清醒了,又羞又氣將林子晗推開關(guān)上門。
怎么不早說!
一番洗漱后出門,林子晗沒提這事,祁染內(nèi)心還是過意不去的,就安安靜靜和他一起去了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