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給我吧,你們先去車旁等我。”
可以聽見,門外朱湖發(fā)號施令的聲音,很明顯,他是剛才那些黑人的老板,至于他為何要找專業(yè)團隊來做保鏢,這就不了了之了。
主要值得注意的地方,并不是他的保鏢,而是他的身價,他在社會上的地位。
在這個世界,身價決定著自身的強悍,同時也決定著與他達成契約的精靈強弱。
如新聞里報道的老馬宗師風清揚,像他那般人物,自身已是七階巔峰精靈師,浙杭精靈協(xié)會主席。
與風清揚所達成契約的精靈,天命貓就是極度稀有的存在,強大的精靈再配合他自身實力,他必然會在社會上地位尊崇。
“哐哐哐。”朱湖敲了幾下門,隨后問道:“我可以進去了嗎?”
陳生打開門,回道:“可以,您進來吧?!?p> 開了門以后,陳生面前是一個身穿西裝革履的男子。
朱湖那顆絕頂聰明的腦袋上已然沒有一根頭發(fā),禿了頂?shù)哪X袋可能因為長時間被太陽照射,顯得有點微微發(fā)黑,在陽光的照射下讓人不由得感覺,這顆頭摸起來一定很光滑。
陳生邀朱湖進房內(nèi),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仔細在腦中回憶,這個人自己是否認識,他既說自己是父親的好友,那么很有可能我們也曾見過。
陳生看了半會,還是毫無印象,興許是自己記憶模糊不清,也可能是這人跟老爸認識,可老爸從未帶他和自己見過面啊?
打量了許久,倒也不是一無所獲,這位叫朱湖的老板,他的樣貌陳生倒是記住了。
朱湖有些矮,大約身高在一米六左右,陳生比他高一個頭,打量著他,不由得覺得,他那顆頭異常像顆鹵蛋。
朱湖拖鞋進門以后,先是拍了拍陳生的手臂處,沒辦法,自身身高就擺在那,總不能踮起腳去拍陳生的頭或者肩膀吧。
朱湖上下打量了陳生一番,邊微笑邊道:“這小子,如今已經(jīng)長得這么大了。”
兩人坐到木椅上,胡婷泡了些烏龍茶端到兩人中間的茶桌上,幫兩人倒過茶,像個服務員一樣,微笑著對兩人說道:“茶水可續(xù),有需要的叫我哦。”
胡婷說完,轉(zhuǎn)身慢步回房。
朱湖指了指胡婷離去的背影,轉(zhuǎn)過頭笑著問陳生道:“這丫頭,你女朋友?”
胡婷聽到了他們的交談,不由得愣了一下,小臉微微泛紅,快步走進自己房間。
陳生搖頭擺手,忙道:“不是不是,朱伯你想多了,像我這種負債百萬的,哪個姑娘看得上我。”
“朱伯,你真認識我父親?”陳生問道,這時候在未確定眼前這個叫朱湖的中年男子身份時,必要的要防備些。
朱湖點了點頭,他打開箱子,拿出幾張他和陳生父親一起喝酒時的合照。
照片里陳大凡和朱湖勾肩搭背著,兩人將手中酒杯相碰。
朱湖開始回憶往事,緩緩說道:“十三年前,我和大凡就認識了,他是一個敢闖敢干的漢子?!?p> “敢闖敢干?”陳生手拿照片看著,呢喃了一句。
“對啊,你父親當年,可謂豪杰,結(jié)識他乃是我的榮幸啊,可惜,他最終還是在壓迫下!”朱湖不由得嘆氣,感慨著一些陳生聽不懂的話。
豪杰?
這年頭管賭錢的賭徒叫豪杰了,這是什么鬼道理?
壓迫,走投無路叫壓迫,這都說的啥?
陳生不解,看朱湖的樣子,他應該知道不少父親的事,以前父親總是不回家,不如就把那些年父親所經(jīng)歷的事,問這個朱湖一番也好。
“朱伯,你說我父親是豪杰,受壓迫,能結(jié)識他是你所幸。
這我就不解了,依我所知,我父親賭錢輸了好幾百萬,還要我這個兒子來扛,試問,賭博稱豪杰,豪杰會坑兒子,您這都是什么歪道理?”
“你父親并不是賭博輸?shù)腻X。”朱湖回道,說完后,他琢磨了片刻時間,興許在腦中正欲決定著什么,暫時還拿捏不定主意。
“不是因為賭博輸?shù)腻X?”陳生不解,父親賭博輸了幾百萬,這是他從小就知道的事情了,難道這事情并未如此簡單?
朱湖好像拿定了主意,他看向陳生開口道:“你父親確實和我們玩過一次,不過,也就僅僅那一次。
聽他說,那晚玩過以后,回去還被你媽罵了一頓,是否有此事?”
陳生點頭,確有此事。
朱湖又說道:“自他那次被罵后,就再沒跟我們玩過了。”
可父親如若不是賭博,那么后面的幾百萬債務又是怎么來的,母親又為何一直罵著父親無能。
記憶里,母親和父親已不止那一次爭吵,雖說打那次賭錢之后,父親回來的次數(shù)是少了,可總有碰巧的時候,每當兩人互相撞見,兩人如爆竹和火,火一點爆竹就燃,燃了就爆!
朱湖嘆了口氣,準備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陳生:“其實,十三年前,你父親是因為一個廠子倒下的……”
“廠子,什么廠子?”陳生不解,他從未聽說過父親有辦過什么廠子。
朱湖看了一眼陳生,嘆氣道:“是啊,一個敢闖敢干的豪杰,因為一個廠子,最終鬧上了法庭,倒下了。”
朱湖說完,打開箱子,他從箱子里拿出一堆按了手印的借據(jù),將借據(jù)伸給陳生看。
“借條啊,我都給你拿過來了,燒毀,撕爛都隨便你?!敝旌聊藥酌耄终f道:“不過,你既然拿回了借條,你就要和我公司簽約,并且為我打工三年?!?p> 陳生看著借條,父親的名字,父親的字跡,父親的指紋,一切身份信息都記錄在上面。
“這借條……”陳生正欲問。
朱湖將其話打斷,說道:“我知道你想問借據(jù)為什么在我這。
我就直給你說了吧,陳生啊,當初,你父親就是找我借的錢,借了五百多萬。
他借錢原因并不是什么賭博,而是他那個廠子倒了。
你說,法庭裁決,他必須在短時間內(nèi)給上千工人發(fā)還這個月工資,短時間內(nèi),整整五百多萬……”
朱湖搖搖頭,嘆了一聲聲氣,像是為逝去的老友嘆息,他接著說道:“其實,你父親剛開始搞那廠子啊,根本不賺錢,可他敢闖敢干啊,終于有一次他接到了一筆國外大單。
好幾個廠子搶這單子,越是搶單,外國人越壓價,最終,他拿下了,利潤不高的拿下了單子。
可隨著材料的升價,貨幣的貶值……
你父親因為一篇報道上了法庭。
上了法庭,外界的抹黑、謬論、壓迫,廠子的利潤已然全無,甚至持續(xù)虧損。
沒多久,又一篇報道將他再次逼上法庭,這次,他要償還上千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他要為那筆單子造成合作方的虧損負責。
其實,我曾跟他一起喝酒談論過,我說他那廠子這樣虧損,就該宣告破產(chǎn)了,可他卻是個死腦筋,說是舍不得那些工人。
一千多號工人,廠子沒了他們又該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