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燁被這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向后退了退,說到“謝少主關(guān)心,在家祠中并無不適”小王爵看了看她沒說什么就躺下休息了,慕梓燁只好躡手躡腳的躺在小王爵旁邊,一晚上也沒睡踏實,小王爵又是早早就醒來去院子里散步。
待婢女來給她梳妝好,兩人一起去祠堂聽訓(xùn)。在老夫人那里用完早飯正準(zhǔn)備離開時,小王爵突然說到“明日庶夫人歸寧,母親都備了什么禮?”老夫人見小王爵開始操心家事,十分開心,說到“都是成雙數(shù)的禮器珠寶,側(cè)媳也送來了幾對,你就放心吧”誰知小王爵竟然說到“明日要去兵營練兵,委屈夫人了”老夫人看了看自己兒子,一言不發(fā)。又不是兵臨城下,再重要的練兵也不耽誤他在慕家露個臉吧,更何況慕府就在去兵營的路上,母親不說話,側(cè)夫人也什么都不說,慕梓燁只好說“不妨事”小王爵接著說“明日母親您再派幾個瓦匠泥工,庶夫人帶回去給岳丈大人修葺一下庭院,所需物料平時可以從平陰王府庫房里登記后運走就是?!蹦借鳠钪x過小王爵就回了自己院子。晚上自然也是獨守空房。
歸寧當(dāng)日,慕梓燁早早就起來,并且還簪了側(cè)夫人給她的首飾,單薄的身子也看起來華貴不少。平陰王府給她備了高大的三駕馬車,馬的籠頭上和車夫的馬鞭上,都掛著紅布條子。她端端正正的坐在車當(dāng)中,身后跟著家丁奴仆,歸寧厚禮,滿街的人看了都十分艷羨。到慕府時,老太太,慕大人和慕夫人更是翹首以盼的在門口望著她。
“好女兒”還沒等慕梓燁走下馬車,慕夫人就一步向前拽著她的手“你這幾日過得如何?咱們母女好好說說話。”
慕梓燁一邊牽著她母親的手,一邊走上前挽著老太太,高興的說“女兒一切都好,小王爵待我很好,平陰王府上下也都尊我為庶夫人,正夫人側(cè)夫人也都是好相處的,不拘俗禮。”
“好,好”老太太高興的說“你過得好,我們就放心了”
“好著呢,祖母您看,我這首飾還是側(cè)夫人送的”慕梓燁炫耀似的從頭上取下發(fā)釵,慕夫人見發(fā)釵華麗而不俗,仔細(xì)一看竟是用色彩鮮艷的羽毛精雕而成,這樣精致的首飾,她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女兒嫁給平陰王府的富貴人家,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了。慕老夫人也端詳了一下,笑了笑給慕梓燁簪上“想那側(cè)夫人對你也不差,我就放心啦”
“小王爵怎么沒跟你一起來?”慕夫人沒見女婿來,就關(guān)切的問著。
“他有要事去兵營了,耽擱不得”慕梓燁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松快樂。慕夫人和慕老夫人聽了此言,相互看了看,沒再追問。
身后慕大人正在高興的清點平陰王府送來的歸寧禮。“好,好,好”“這個放在后院那房里”“你把這個送去老太太房里”指揮的不亦樂乎。
進了屋里,四下無人,慕梓燁忙問起姐姐的情況。這三日,家里忙著清點出閣時的聘禮嫁妝,賓客禮單,三個人誰也沒去看慕佳燁,只知道她還沒醒。慕梓燁聽了若有所思,可回家時間短暫,她母親和祖母又細(xì)細(xì)的問了她這兩日的情況,慕梓燁只撿好的說,好不容易說的差不多了。慕梓燁正想問問,楊家公子可曾來過,話剛到嘴邊,還沒問出口,下人就來傳飯了。席間一家人其樂融融,慕梓燁也吃了這幾天以來的第一頓順心飯。
席間,慕梓燁對慕大人說“父親,平陰王府帶來的工匠需好好照顧,雖是工匠,可也別和平陰王府伙食差的太大,讓人笑了去”
慕大人連連點頭,說著“女婿派人來修葺已經(jīng)是給我們省了一大筆錢,伙食多支點也無妨”
“嗯”慕梓燁贊同到“畢竟是下人,要和府里的家丁一起吃飯,這段時間就給府里的奴仆也改善伙食吧,就當(dāng)是慶我的新婚,不好厚此薄彼”
慕大人不耐煩的說“這些我心里有數(shù),你就莫操心了,爭取早日給平陰王府誕子才是女子職責(zé)所在”
“是”慕大人一句話就說到了慕梓燁的痛處,新婚三日并未圓房,剛剛好不容易在母親和祖母面前糊弄過去,現(xiàn)在最不想說的就是這個話題了,所以趕緊閉嘴吃飯。
慕大人還沉浸在平陰王府帶來的富貴榮耀中,吃東西臉上都止不住的洋溢著笑容?!袄蠣敚幸潞湍套h”一個家丁突然稟報慕大人,“什么事不能等吃完飯再說”慕大人臉上還掛著笑,可語氣卻是不耐煩。見家丁面露難色,就站了起來,走到門口,不知家丁趴在他耳朵上說了什么,只見他臉越來越紅,笑容也全然消失不見,聽完后更是沉著臉一言不發(fā)的盯著慕梓燁。被他盯的難受,慕梓燁主動問“父親,可是有什么事?”慕大人聽了看都不看她,用筷子指了指菜說“吃飯”全家人見他心情不好,只能不做聲。飯后,慕梓燁問他“父親,可是有什么為難的事情?”這一問問的慕大人更為惱火了,直接吼道她“不是說女婿去兵營了嗎?怎么別人在玉舞樓的上賓席看到他了,還給了舞魁重賞!這是在下你的臉面還是下我的臉面”慕梓燁被慕大人吼住了,有了前兩天的相處,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她并不奇怪也不覺得有什么,可父親卻是被氣的夠嗆。母親聽了也問她“這一天,你直說千般好萬般好,你就說句實話,小王爵到底認(rèn)不認(rèn)你”慕梓燁正想辯解說小王爵本性難改,祖母就先搶了話“梓燁自小是個不爭搶的,今日歸寧禮從街頭排到了街尾,誰不羨慕?縱使小王爵想下你慕大人的臉面,你也得想想你在他面前排不排的上臉面,都忘了全家命懸一線的時候了嗎?不過兩三日,平陰王府還沒什么表示,你就先把自己抬到貴族之列了?”
慕大人和慕夫人聽了說不出話來,尤其是慕大人更是連連嘆氣。慕老夫人接著說“現(xiàn)在院子里還有跟著一起回來的工匠婢女,慕大人是想讓他們?nèi)湍阍诶贤鯛斆媲敖形鼏???p> 天色也要變黑了,慕梓燁惜別家人,坐上馬車,這次離開,下次回家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心里也隱隱擔(dān)憂還在昏睡的慕佳燁。想著想著就到了平陰王府,回來后給老夫人請了安就回到自己院子里。香玉今日跟她一回家后就鉆到了慕佳燁的屋子,待卸妝梳洗時,慕梓燁問她可曾探到什么情況?香玉直說伺候小姐那婢女笨手笨腳,這樣小姐怎么醒的來?主仆二人正說著,一個婢女端著熱湯進來,說是老夫人送來的,想她一天舟車勞頓,睡前喝了安神的。慕梓燁嘴上謝過,心里盤算,剛剛差點就肆無顧忌的說話叫人聽了去,便囑咐香玉“以后不準(zhǔn)在院里說娘家的事情”,喝完安神湯就休息了。
這邊慕梓燁一回來,側(cè)夫人就知道了今天的情況,又等了等小王爵,見天色越來越晚,小王爵還沒回來,想是不會回來了,就準(zhǔn)備自己休息。剛睡著沒一會兒,半夢半醒之間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睜眼一看原來是小王爵回來了,正躡手躡腳往她床上爬呢。她一用力把小王爵踹下了床,小王爵摔了個屁股蹲,嘴里止不住的“哎呦哎呦”喊個不停。
“別喊了,還有臉回來啊”側(cè)夫人坐起來,陰陽怪氣的諷刺著小王爵。
小王爵一個大男人竟也向側(cè)夫人撒起嬌來“夫人這話是怎么說的,你看我這臉龐不還是昨日的英俊模樣,難道夫人厭煩了?”
“你人還沒回來,風(fēng)流韻事先回來了。歸寧撇下庶夫人去玉舞樓,難不成是去練兵的?”側(cè)夫人背過身不看小王爵,罵罵叨叨的繼續(xù)說著“虧得我還真以為你上進了,原來你是去勾欄瓦舍逍遙去了”
小王爵連忙起身抱著側(cè)夫人,說“有了你,我怎么可能去秦樓楚館?!币妭?cè)夫人不理他,又靠在側(cè)夫人的身上繼續(xù)說“你聽我解釋啊,是我去兵營的路上遇到了朋友,正好聽說玉舞樓新進了一批舞女,今日首演。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只看了一場舞啊,夫人總不能連我這點點小愛好都要禁了吧”
側(cè)夫人還是不理小王爵,翻了個白眼,嘴里哼了一聲。
小王爵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繼續(xù)說道“好好好,以后玉舞樓我也不去了,只要夫人開心”
那側(cè)夫人見他混不論的樣子,只能說道“我哪是氣你這個,那玉舞樓你哪日去不行,想點哪出她們還敢拒絕你不成?為何偏偏非要在庶夫人的歸寧日去,你去也就罷了,悄悄看完回來也不過是家丑一樁,可你偏偏還要打賞,搞得珞璜城人盡皆知,是想把庶夫人逼成第二個正夫人不成?”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