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曉,青河書院的講武堂里已是熱鬧非凡,許許多多的人都聚集在了這里,顯然不僅僅只有入院的弟子參加。隨著楊文軒踏入演武堂,眾人的目光都紛紛聚集到了他的身上,昨天已有不少人看到了內(nèi)院的荊妍帶著楊文軒在熟悉書院,因此大家都很好奇他究竟是何許人也,竟然能和內(nèi)院之人牽扯上關(guān)系。
踏進房門,楊文軒發(fā)現(xiàn)整個講武堂的人此時已經(jīng)形成了兩個涇渭分明的小團體,而昨天新入院的人此時顯然已融入了其中。微微掃視了一下眾人,他對這些組織不甚感興趣,拉著雨辰隨意找了一個地方站著閉目養(yǎng)神,靜候著長老的到來。
只是他對別人不感興趣,別人倒是對他挺感興趣的,大家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來回的掃視,隨后后兩邊皆有一人帶頭走了出來。楊文軒目光一掃,兩人的境界一目了然,竟然是兩個五境,心里微微訝然,五境在江湖上已經(jīng)是可以闖出不小的名氣了,而他們竟依然還在外院,也由不得他不驚異。
兩人走到楊文軒的身前,左邊的是一位身穿一襲白衣的青年男子,他上前一步率先說道:“在下白巖,來自于白家,還未請教這位師弟尊姓大名?!?p> 待到他話音剛落右邊的青衣男子也說道:“這位師弟,在下樂毅,來自于國公府,以后大家便是師兄弟了,還需多來往才是?!?p> 楊文軒聞言不由得了然,很明顯在場的兩個小團體一邊是以世家為主的江湖人士,另一邊則是以朝廷國公府為主的朝堂勢力,可謂是涇渭分明。只不過他對這些紛爭絲毫的提不起興趣,再加上臨行前父親的囑咐,他更加的不愿意卷入這些斗爭中。
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楊文軒微微抱拳隨意的說道:“兩位師兄好,在下文軒,這位是舍妹雨辰?!?p> 說完便不再搭理二人,兩人不禁有些尷尬,顯然他們此番前來便是想要拉楊文軒加入他們各自的圈子,然而楊文軒隨意答復(fù)幾句之后便將二人晾在了一邊。
白巖微微有些惱怒,他平時在外院向來是走到哪都被簇擁著的,除了樂毅等少數(shù)人之外,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視他為無物。若不是知道與荊妍相熟的話,他還不至于親自來拉攏他,掃了他一眼之后發(fā)現(xiàn)他完全沒有任何內(nèi)力之后便失去了興趣,輕輕哼了一聲以示自己的不滿,隨后說道:“原來是文軒師弟,但愿師弟能在書院有所收獲。”
說完之后便拂袖而去,顯然他對拉攏一個不會內(nèi)力之人沒有任何興趣。旁邊的樂毅朝著楊文軒微微一笑說道:“呵呵,原來是文軒師弟,白師兄為人有點驕傲,師弟莫要跟他一般見識。不過文軒師弟,以后在書院若是有什么難處,隨時可以來找?guī)熜?,只要師兄能幫忙的,絕對不會推辭的?!?p> 與白巖不同的是,樂毅雖然也看出來了楊文軒不會內(nèi)力,但是他卻未小看楊文軒,能讓荊妍親自帶著游覽書院的,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雖然暫時拉攏不過來,但是結(jié)個善緣說必定會有意外之喜。
楊文軒聞言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怎敢勞煩師兄,不過,還是要先行謝過師兄的好意了?!?p> 樂毅笑著說道:“師弟客氣了,大家都是一個書院的弟子,相互幫忙也是應(yīng)該的。以后出了書院,師弟若是想為朝廷效力,師兄說不定能幫上忙哦?!?p> 楊文軒眉頭微微挑了挑,顯然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不過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楊文軒也不能冷臉相待,只能無奈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先謝過師兄了。不過師弟向來不愿受到約束,只想一心追求武道極境?!?p> 樂毅似乎也覺察到了楊文軒的不耐煩,見好就收,不在多說什么,跟楊文軒告辭之后便轉(zhuǎn)身走了回去??戳藘蛇呉谎?,楊文軒已經(jīng)意識到了,雖然書院獨立于江湖與朝堂之間,不參與紛爭,一心只想保持武學(xué)的傳承,但是其弟子卻不一定都獨立江湖與朝堂之間。
就在他還在沉思之時,授課的長老已然走了進來。走到堂前的是一位眉發(fā)皆白的老人,雖已上了年紀卻依然顯得神采奕奕,楊文軒目光一掃,竟然七境,他不由得暗道,書院果然是臥虎藏龍。
周遭的弟子看著走進來的老人,紛紛恭聲道:“狄教習(xí)好?!?p> 狄老微微掃了一眼眾人,微微點頭說道:“好了,既然都到齊了,那么我們便開始吧,首先還是先給我們新入院的伙伴講一下我們書院的規(guī)矩吧,我們書院.........”
隨后狄老便開始介紹起書院的歷史以及規(guī)矩起來,這一講便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楊文軒聽得有些昏昏欲睡,大致也聽得七七八八了。
書院至今已經(jīng)至少有千年歷史了,其間收錄了無數(shù)的武學(xué)秘籍,經(jīng)歷了眾多時代的變遷,到如今依然是屹立不倒。其主要原因便是不參與世間任何的紛爭,他們只醉心于武學(xué)的研究。而其弟子想來是來者不懼,只要是對武學(xué)有興趣的,通過考核之后他們便收為外院弟子,只不過外院弟子若是選擇出院入世,便是再也不能回來了。
不過按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雖然還未入世,但外院弟子顯然在入世之前便已被各家勢力拉攏了。不過書院似乎對此并沒有橫加干涉,只要他們不抄錄或?qū)⒃瓡鴰С霾貢鴺?,他們便不會理會他們的各種動作,仿佛真的只在乎武學(xué)的傳承一般。
至于內(nèi)院弟子,每五年會進行一次考核,據(jù)說至今也沒有人找出通過考核的規(guī)律在何處,只知道內(nèi)院弟子千年以來皆是少之又少。而內(nèi)院弟子突破七境之后一般都會留在書院內(nèi)成為長老,很少有入世的存在,不少人紛紛猜測原因也許便在這其中。
待到狄老結(jié)束了長篇大論的介紹之后便靜靜的坐于堂上,下方時不時有人上前尋問,而狄老都會耐心的給其講解。至此楊文軒也大致了解了書院的教學(xué)方式,講武堂會不定期的安排長老過來指導(dǎo)眾人,但凡是武學(xué)上有疑問的皆可上前求疑解惑,那么剩下的時間便是自學(xué)了,書院并不會有人來督促他們學(xué)武。
看了片刻之后,楊文軒低頭看著雨辰問道:“雨辰,你最近在武學(xué)上有遇到啥難題嗎,可以上去問一下哦?!?p> 雨辰聞言托著下巴思索了片刻之后說道:“好像暫時還沒有唉,文軒哥哥,我們現(xiàn)在要干啥啊。”
楊文軒抬起頭看了一眼堂上的狄老,他早已從荊妍他們那里知曉書院里無人知曉有適合五德之體修習(xí)的功法,而雨辰目前也沒有遇到修煉上的難題。既然如此也不必再這里浪費時間,眼下去往藏書樓才是最要緊的,隨即拉著雨辰便離開了。
他們離開的時候,狄老微微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頗有些意外,顯然沒有遇到過剛?cè)霑簠s沒有疑問的人,要知道,但凡是上書院的一般皆有所求。不過書院向來講究的是自主自愿,狄老雖有些意外,但是卻也并沒有阻攔二人離開。
白巖看了一眼離開的楊文軒,心里里不禁有點嘲諷起來,一個十一二歲都還未學(xué)會內(nèi)力的人,就算來了書院又能有何成就。
出了講武堂的大門,楊文軒快速的朝著藏書樓而去,穿過長長的階梯,不到片刻便已到了藏書樓的門口。看著高聳入云的藏書樓,楊文軒微微有些激動起來,壓抑住內(nèi)心的激動,他低頭對著雨辰說道:“雨辰,走,咱們看書去?!?p> “啊!”雨辰聞言不由得小臉微微一苦,皺著小小的眉頭說道:“文軒哥哥,我們真的要去看書嗎?”
楊文軒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道:“哈哈,對啊,我們?nèi)タ磿?,順便看一下里面有沒有適合你的武學(xué)?!?p> 雨辰一聽要給她挑選武學(xué)不由得眼前一亮,雙目開始放光。雖然她手里有一部九死冰蠶訣,但是現(xiàn)在的雨辰只看得懂前面一點點的內(nèi)容,后面的太過艱澀難懂,因此目前的她空有一身二境的真氣卻沒有可用的武技。
興奮起來的雨辰不等楊文軒招呼,拉著他便朝著藏書樓跑了過去。楊文軒看著不到片刻就已經(jīng)喜笑顏開的雨辰,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啊。
穿過藏書樓的大門,在內(nèi)部的入口處,靜靜的坐著兩個一身粗布麻衣的老人??吹娇拷膬扇耍㈤]的雙目瞬間鎖定在了兩人身上,下一刻楊文軒便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勢掃過自己隨后快速消失不見。
楊文軒目光掃過兩人,心里一震,又是兩個七境。他來著雨辰上前向著兩人行了一禮,左邊的老人看了他一眼開口詢問道:“新入院的?”
楊文軒微微點頭說道:“弟子楊文軒,昨天剛?cè)朐旱模肴氩貢鴺且挥^?!?p> 老人把門一開,示意他們進去,楊文軒道謝一聲之后便拉著雨辰往里面走去,在經(jīng)過老人身邊時,一句話語從老人身邊傳了過來。
“內(nèi)功的心法在進門的左手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