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眼看著越來越嚴重,石徽除了干著急,半點辦法都沒有。
后來,在一個醫(yī)生朋友的推薦下,給他找了個老中醫(yī)。
石徽將視線落在容顏身上,低聲說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p> 容顏點頭,“你說?!?p> 石徽默了默,聲音帶著幾分艱澀,“之前有個老中醫(yī)給我扎過一次針,他說我的情況有些惡化,可能是以前手術(shù)做多了,碰到了腿上的神經(jīng)線?!?p> 容顏順著他的話問道,“然后……”
石徽完好的那只手放在身側(cè),慢慢捏成拳頭,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給他勇氣,說完余下的話。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輕聲說道,“我的腿現(xiàn)在偶爾會沒有知覺,有時還會出現(xiàn)麻痹狀態(tài),所以,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長短腿了?!?p> 頓了頓,他聲音低不可聞,“這樣,還有希望治好嗎?”
剛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簡直就像晴天霹靂,瞬間把他打下了十八層地獄。
也是從那天后,他沒有再去過醫(yī)院,哪怕后來跟白靜起沖突受傷了,他也堅持不去醫(yī)院。
而白靜,從知道他沒希望恢復(fù)后,徹底變了嘴臉,不但堂而皇之的找別的男人,還天天跟他提離婚。
偶爾心情不好了還拿他出氣。
很多人都說他可憐,還在背后罵他是烏龜,這些他都知道。
他心里也明白這段感情早就該放手,可該死的,他就是不甘心,不想認命。
“有希望?!?p> 容顏依舊是淡淡的聲音,說出的話卻是狂的可以,“在我這里沒有不可能的事?!?p> 聽到這類似于天方夜譚的話,石徽心頭一顫,抬頭直視容顏,“什么時候可以開始治療?”
他想重新站起來,不為白靜,不為自己,單單是為他操碎心的老媽媽。
他得再一次站到她面前,告訴她,她的兒子不是廢物,不是垃圾。
容顏眉頭一挑,有些意外,竟然真的相信她能治好他。
雖然這是事實,可很多人對于醫(yī)術(shù)好不好的認知,都是從年齡看的。
沖著他相信她的這點,也一定要把他的腿治好。
容顏神色淡淡,“如果你相信我,那么就從明天開始吧,不過事先說好,我不是本地人,所以,你想治腿,就得去我住的城市?!?p> 石徽毫不猶豫的點頭,“可以,那你現(xiàn)在要先看看我的腿嗎?”
“好。”
容顏拿出手套,對旁邊木愣愣站著的蘭芳說道,“把他的褲腿捋到膝蓋?!?p> “哦,好好。”
蘭芳剛剛一直聽兩人說話,有些事她不懂,也就沒有插嘴。
這會好不容易用上她了,連忙蹲下身子,去捋石徽的褲腳。
褲腳上有剛剛的血跡,時間久了粘上血跡的地方已經(jīng)變硬了,捋了半天沒捋上去,反而把石徽腿上的皮蹭掉了一點。
蘭芳心一橫,索性拿了把剪刀,嗖嗖幾下,直接把整個褲腿剪到膝蓋位置,“可以了?!?p> 容顏:“……”
你這么大年紀了,還這樣粗魯真的好么!
石徽有些尷尬,伸出手想要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