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慧以為粼當時說的應該只是一個借口,她來此應該是還有什么其他的事的??墒菑膶m里出來之后,粼一直住在客棧中,時不時出去玩玩,吃吃喝喝,漸漸打消了聞人慧的疑慮。
那天,粼出去玩的時候,旁邊有岐陪著,慢慢的在街頭走。
浩特國大多時候都沒有什么規(guī)矩可言,百姓都是很自由的活在這個國家。唯一的法則大概就是弱肉強食吧。簡單的說就是誰拳頭大聽誰的,只要不鬧出人命,不涉及大是大非,就沒有人會說什么。
這樣熱鬧奔放又自由的氣氛,使得浩特街上總是熙熙攘攘的,人聲鼎沸。
“岐,你應該喜歡這樣的地方吧?!濒砸贿吂湟贿呎f。
岐頂著一個大塊頭,和外表完全不一樣的溫順的走在粼身后一步的地方,護著她不被人群擠到。聽見粼的問話,岐又一次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周圍的街道,“嗯,喜歡。但是不喜歡?!?p> “什么?”粼一下子沒有聽懂,就問了一句。
岐很認真的回答說,“我喜歡這樣簡單地生活方式,可是我不喜歡這里的一些人,他們很討厭,岐不喜歡?!?p> 粼明白岐說的是什么。隱藏在浩特國簡單直接的規(guī)則之下有一股惡意在蓄勢待發(fā)的涌動,有一些人也將自己的骯臟,換上正當?shù)耐庖?,在街頭招搖。
“我們先看看清楚,然后再想想怎么去修正吧?!?p> 走在街上,每天他們都能遇見一場打斗。浩特關于打斗也有一套森嚴的規(guī)矩,甚至有人列出一個排名,因為這個排名,每個人的月例能從官家那里拿的平時的購票也是不一樣的。
購票也是聞人慧提出的一個發(fā)明,浩特地處偏遠,有一些物資必須控制,不然容易引起騷亂??墒歉鶕?jù)排名來安排的,無疑是增長了對武力的崇拜和對暴力的鼓舞。這也是浩特鍋的一大弊病吧。
果不其然,粼還沒有走幾步,就看見了一個高大威武的壯漢抓著一個稍顯瘦弱的男子的肩膀,粗聲粗氣的質問著什么。旁邊一個身材豐滿,頗有姿色的女子在一旁,不停的啜泣。
粼一時好奇心起來,讓岐去打聽一下消息。
會很快,岐就回來了?!棒?,是那男子和女子打算找一個府邸去尋些活干,可是這附近似乎是那壯漢的地盤。她二人在這里賣身,壞了規(guī)矩,所以那壯漢要找他們要些銀錢?!?p> 粼略一挑眉,“那倒也說得過去,是他二人不愿意給嗎?怎么鬧成這樣?”
岐又解釋道,“不是,那二人說自己此時拿不出那么些錢來,讓壯漢等等。可是那壯漢看上那位女子,要直接買了他們進府去,這樣就不用他們交錢了。”
粼明白了,“呵呵,那只是表面上的說辭罷了。那壯漢將他們買回去,豈不是要殺就殺,要怎樣就怎樣。看上那女子,買回去之后,連名分都不用給,看那壯漢的樣子,也不是什么講理的人,若是成了,估計以后日子難過。”
岐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他只是覺得他們這樣鬧哄哄的,別吵到了粼的耳朵。
粼覺得無趣,這樣的事,他們管得了一次,管不了每一次,而且他們又給不出一個好去處,之后還是逃不出那壯漢的手心。
“走吧,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p> 岐點點頭,正打算跟著粼一起走,那位女子忽然沖破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朝著他們沖過來,一下子跪在岐的腳邊,梨花帶雨的哭訴起來。
“壯士,壯士,救救我和哥哥吧,壯士。青兒愿意為奴為婢,伺候壯士任憑壯士處置。只求壯士不要讓我淪落虎狼窩,求求壯士了。”
岐哪里遇見過這樣的場景,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粼。
粼端詳著這女子,因為之前不斷的掙扎,又著急的跑過來,一身的衣服幾乎松了大半,看看遮住重點部位,白嫩嫩的皮膚就這樣展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再加上哭紅的雙眼,相互映襯,更是添了幾分風情。若是一個男子,只怕是很難不動心。
可惜了,可惜她面對的事不解風情,心思單純的岐,還要見過太多花招的粼,兩人就扎樣看著他,半分心思都沒有動。
那女子估計也是覺得有些尷尬。之前因為不知粼他們深淺,沒有動手的壯漢此時感覺出粼他們并不會幫這女子出手,也站出來一把將那女子提了起來,拉向自己,“哼哼,你在這里跟誰發(fā)騷呢?也不看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那女子還在掙扎,可惜終究是逃不出那壯漢的桎梏。
那壯漢臨走之前還看了粼他們一眼,確定他們不會突然動手,就離開了。
之前護著女子的男子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漸漸的,看熱鬧的人群散去,只剩那男子倒在地上,無人問津。
粼倒是來了興趣,走了過去。岐會意的蹲下身去,查看那男子的傷勢,“粼,沒事,人還活著,我們……”
粼俯視著那男子,頓了些許,“那女的倒是很有幾分心機,我不太喜歡,這人,都遇見了,也不好見死不救,帶上吧?!?p> 岐點點頭,一把將那男子抗在肩上,跟著粼走回客棧。
芴正在準備切些果盤,等粼他們回來就可以吃了。結果兩人還沒有去多久,就回來了,而且還帶上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
“這是什么情況???”芴趕緊迎了上來,“這位是?”
粼讓岐把男子放在客棧一個房間的床上,“沒事,就是在街上撿的,也不好就這樣讓他死了。”
芴也沒有多問,只是叫來了大夫,給那個男子醫(yī)治。
很快,芴對粼說,“大夫說那男子就是皮外傷,不妨性命,修養(yǎng)修養(yǎng)就好了?!?p> 粼倒是不在意這個問題,“好,那就先養(yǎng)著吧?!?p> 岐提出來自己心中的疑惑,“粼,為什么要救他?”那不是平白給自己找麻煩嗎?
粼看了他一眼,解釋說,“其實我是對那個女的感興趣,當時這么多人,為什么就是跪在了我們面前?有些意思,我覺得其中肯定會有些故事,這個男的就是一條線索,我們可以先救起來看看?!?p> 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反正粼說什么他都聽,“好,那我去看著他,萬一他和那個女的是一伙兒的呢?別臟了你的眼睛。”
說了就去干,岐一向是行動力一流,話音剛落,就去了那男子的房間的。認認真真的看著他。
芴只覺得好笑,岐這樣看著他,如果不是真暈的話,恐怕都要熟了。
轉頭對粼說,“那件事我就已經大概了解了,那女的確實有蹊蹺,總感覺不太對勁,我們還是要小心。”
粼嗤笑了一聲,“有什么好小心的,你畢竟實在浩特國,有什么暗箭嗎?沒有,只有明槍。沒事,有什么不長眼的就打回去就好了,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