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粼和肖旭這邊,他們換了一身便攜的衣服,想要融入這東川城里的市井氣息。這個主意是肖旭提出來的,他自己找店里的小二借了一身衣服,又像客棧老板石岐借了什么東西把膚色搞的黑了一點,模仿著這東川城里人的姿態(tài),一時間竟完全看不出他是個打原都來的公子哥。
而粼自然不會為了肖旭的一個主意就委屈自己,所謂的改頭換面也不過是換了身素色衣服罷了。
肖旭見此也沒有多說,畢竟以粼的氣度,在這東川城里不管怎么偽裝都是格外引人注目的。
不過只要她想也能夠讓所有人都注意不到她。
東川之行的一等人正干的熱火朝天,而在數(shù)百里之外的人都也有人正在心緒不寧的惦記著他們。
“殿下?!睆埛灏巡璞说皆幻媲暗臅r候,他才恍然間從神游太虛中歸來。
“姑娘她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東川安頓下來了,有秦淮景在那里看顧著,想必不會有什么問題的,殿下不必憂心?!?p> 張鋒說的話,原昊又哪里不知呢?就是如果自己的心情能夠被控制的話,那該少了多少煩惱??!
原昊自嘲的一笑?!拔抑溃贼缘谋臼履睦镙喌牡轿覔?dān)心她呀,我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不要讓他擔(dān)心,我都是萬幸了,只不過這相隔千里我實在是……”
有時候原昊實在是討厭自己這個皇帝的身份,在沒有遇到粼之前是因為這皇帝的身份束縛了他,讓他明明有兄弟卻沒有兄弟間的情誼,讓身邊的人受害。在遇到粼之后,他便恨這身份將他捆在這座宮殿里哪兒也去不了。明明很擔(dān)心粼卻不能義無反顧的說要陪她一起去。
人家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濱莫非皇臣。
可這是人,他留不住,這土地,他也未曾自己親自踏足過,就是在這名頭上擁有了這座江山有什么意思?
原昊惦記著粼,張峰又何嘗不是惦記著秦淮景呢?
他們倆雖然是最近才開始親密起來的,秦淮景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宮里,默默的守著自己。上一次離開分開這么長時間,還是秦淮景隨父出征去那邊打仗的時候。而那一次分別之后,等再相聚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了。
張峰心里多多少少都還是有些許陰影,秦淮景走后,他總是惴惴不安的。
可他與秦淮景怎么說都是已經(jīng)心意相通了,然而他家殿下和粼姑娘臨別之前,還鬧了矛盾,這一次若不是秦淮景派人送信說在東川遇見了粼,殿下恐怕都不知道粼姑娘如今身處何處。殿下心里只怕比自己還要憂心一萬倍。
張峰這樣想著也只能把自己對秦淮景的擔(dān)憂隱藏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著原昊。
原昊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問張峰?!澳阏f我若是修書一封,在用宮中的信鴿傳過去。她會看嗎?”
看著原昊眼眸微動,閃動間是掩不住的不安。
張峰在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會的,殿下。姑娘一定會看的?!?p> 張峰的意思是粼心里也應(yīng)該還是有原昊的,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讓她對原昊這樣突然地冷淡了下來,但殿下寫過去的信,她應(yīng)該是會看的。
然而在原昊聽起來,就不是這么個意思了。
“也是她向來公事公辦,比我這個皇帝還要希望這個國家太平,百姓安居樂業(yè)。我若是寫封信過去,只怕她還以為是原都出了什么事兒,一定看得比誰都積極?!?p> 不過當她看見里面寫的不是公事,而是自己一些兒女情緒的話,她只怕不會高興。
原昊的話讓張峰不知道該怎么回,好在他話是這么說,原昊還是寫了一封信讓張峰派人把他送過去。
另一邊,冀琛對于俞洋提出的合作請求。不屑一顧。
“你老師的愿望就勞煩你自己解決,可不要把我給拖下水?!?p> 俞洋有些急了,要想完成老師的心愿,冀琛是他最好的合作伙伴,他的力量是他不可或缺的?!盀槭裁次夷芨杏X到我們是一種人,想要的東西也并不沖突,合作是最好的辦法?!?p> 冀琛冷哼一聲,“就因為我知道你是個什么人,所以我才不和你合作?!?p> 冀琛往俞洋那邊走近幾步湊到他跟前,沉著聲音說,“你就不是一個能干大事的人。和你合作,我又不是求敗若渴?!?p> 說完冀琛轉(zhuǎn)身就想走。
俞洋本就因為粼冷淡又瞧不起人的態(tài)度十分的生氣,現(xiàn)在冀琛又是這個態(tài)度,積攢的怒火一下子全部暴發(fā)了。腦子一下子嗡嗡作響,什么也顧不得了。
只見他一把拉住冀琛的手,把他拽到自己身邊,呼的一下子一拳就掄了過去,將毫無防備的冀琛打倒在地。
然后干脆就坐到冀琛身上,左一拳頭,右一巴掌的朝著冀琛招呼。沒幾下就打的冀琛臉上,鼻青臉腫的全是血。
饒是這樣,暴怒之下的俞洋也仍然不解氣??匆姴贿h處有一塊石頭,隨手抄起來就向冀琛的頭上砸去。
等俞洋恢復(fù)理智的時候,冀琛已經(jīng)被打得癱軟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看見冀琛這番將死的慘狀,俞洋心里竟然一點打死了人的慌亂都沒有。
丟開當做兇器的石頭。到一旁一個干凈的小水坑,把自己臉上手上的血清洗干凈,然后就離開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肖旭和粼仍然是一無所獲。
“這樣以寡敵眾的滋味實在太不好受了。感覺全城的百姓對我們都很友善。只不過是一邊防著我們一邊友善?!?p> 走在回客棧的路上,肖旭忍不住抱怨道?!斑@都逛了一天了,腳都沒有歇一下,茶水也沒喝一口,可什么線索都沒有找到。這可怎么辦???不會我這新官上任的第一個任務(wù)就要搞砸了吧?”
粼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沒查到就換個方法繼續(xù)查吧,戒驕戒躁,原昊又沒有限定你的時間,慢慢查就是了?!?p> 肖旭一扁嘴也只能這樣?!白甙?,這都差不多要到吃晚飯的時間,今天就先回去。也許俞洋他們有什么進展呢?”
肖旭沒有想到的是,客棧里還有一個大大的驚嚇在等著他。
他和粼一回到客棧的時候就被小二告知,秦淮景讓他們通知肖旭和粼,讓他們一回來就去他房間找他,說是有事。
兩人趕緊過去,才到門口,粼鼻尖微動,一皺眉,“有血腥味?!?p> 聽見粼這么一說,本就擔(dān)心的肖旭更慌了,抬手直接推開了房門。
果不其然,房間正中間的桌子上堆了好些帶血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