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聽了這話,二話沒說,又沖了上來,舉刀就要往粼身上砍。
那男子本來已經(jīng)脫力倒到了地上,感受到了身后傳來的疾風,突然有了力氣,回身沖到了粼身前,似乎是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軀,護粼的安全。
一邊沖的同時,還對粼說“我來制住他們,你快走,今日姑娘可以站出來,我已經(jīng)是感激萬分,只是我身為一個男子,萬萬沒有讓一個姑娘站在身前保護我的道理。姑娘快走吧,若是不嫌麻煩,請姑娘去找御史易綱,易大人。
那人氣都喘不勻,還要對著粼吩咐道“就說多謝他視若親子的照顧,我不愿意連累他,請他不要再為我費心了,不值當。如今這世道,我其實也不期望能翻過那件舊案了,我…。我其實,還是想翻案的,我…不甘心”
“父親是無辜的,奸臣當?shù)腊?,國風不在…。父親,孩兒不孝,不能為你翻案,我也想還我成家一個清白啊,孩兒…孩兒…孩兒好想你?!濒钥粗@個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男子,從開始的交代給自己,到后來,慢慢地變成了自言自語。
男子的身軀已經(jīng)止不住的搖晃,卻還是撐著不肯倒下。黑衣人已經(jīng)沖了上來,粼眼睛還是停留在男子身上,眼珠都沒有轉一下,一施力,黑衣人仿若被定住了,慢慢的倒下了。
黑衣人倒下了,男子仿佛有感應似的,也倒下了。粼看著男子,若有所思,隨即,到路邊撿了一個破毯子,把男子踢到毯子上,一手拖著毯子,就這樣把男子拖到了宮門口,拽進宮,拽進寢殿,丟上床。這樣折騰一回,粼也有些疲了。用多余的被子裹住男子,自己蓋著另一床被子,隨即睡去。
接著就是那個小婢女來叫粼起床,然后卻發(fā)現(xiàn)了成恣御的事。
原昊聽完粼的話,臉色罕見的變得極其難看。粼說了這么一大堆,可是他只注意到了粼半夜出行,而且還遇見了危險?!澳銢]事吧?受傷了沒?”
首先,在皇城外邊就有人被追殺,雖說成恣御的事情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單單那些人膽敢追殺成恣御就已然是對守城軍的挑戰(zhàn)了。
這事先壓下不說,粼僅憑一己之力就可以自由進出宮城,還可以隨意的帶這一個已經(jīng)昏迷的成年男子進入宮城,并且?guī)нM清水殿,期間無一人知曉。
而且聽粼的口氣,此事不過平平,不值一提,可見沒花她什么力氣。真是不知道是該敬佩粼的能力卓越,還是該生氣自己宮中的守衛(wèi)松懈了。
哎,這種事情出現(xiàn)得多了,原昊都不驚訝了。只是擔心粼有沒有受傷。
原昊此時已經(jīng)對粼的能力有了一些忌憚,之前原昊想著粼隨有些驚世之舉,不拘于常理,但粼所做之事于普源有益,粼的能力卓越自然好。但若是受傷了,原昊這次才明白歷史上那些昏君是怎么想的。若是能換粼不受傷,什么代價都是使得的。
原昊明白,若有一天粼心血來潮做出一些對北原不利的事,自己以及現(xiàn)在的北原是沒有反抗的能力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堪一擊??墒谴藭r他才發(fā)現(xiàn),他也是不愿反抗的。
不過現(xiàn)在這一切都還是后話,如今燃眉之急是粼撿回來的這個麻煩。
原昊這才把目光投向成恣御,此人就這樣默默的站在粼身后,不發(fā)一語。原昊在粼這里占不了什么上風,但鎮(zhèn)住一個成恣御還是綽綽有余的?!凹热霍园涯泐I到了我面前,想來你是有些故事的,先說來聽聽,我聽完了,再做判斷?!?p> 成恣御張張嘴,想著這不就是告御狀嗎?
眼神看向了粼。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發(fā)現(xiàn)成恣御再看自己,還奇怪的很,楞了他一眼“你看我干什么?你的嘴長在我身上嗎?你們這些有些冤情的人,不是一天天的都喊著要告御狀嗎?現(xiàn)在皇上就在你面前,告??!”說完就完全沉浸在糕點的世界里了。
成恣御明白了,粼這事不打算再管自己這件事了。成恣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吐出去。
沉默了一會兒整理語言,然后看著原昊說“殿下明鑒,我本是前任吏部尚書成毅之子,成恣御。三年前…。?!逼鋵嵚犚姵身в男?,原昊就大概猜到了成恣御的事。
成毅是原來的吏部尚書,在職十年,期間可謂是兢兢業(yè)業(yè),沒有一絲怠慢。先帝頗為器重他,自己原也是打算繼續(xù)重用他的。只是三年前,北原國內發(fā)生了一次小規(guī)模的旱災。此次旱災規(guī)模小,損失原本不大,朝廷也及時撥去了足夠的糧食,原昊當時初上任不久,還免了當?shù)匾荒甑亩愗?,以示皇恩浩蕩?p> 如此這般,朝野上下料想此事應當是就此了結了,并沒有怎么當回事。誰知一個月后,竟有災民聚集在京都城門外痛哭,控訴朝廷冷酷,新帝不仁,漠視百姓死活。這還怎么了得,原昊趕緊派人前去勘察詳情。
原來是受災地的地方官并沒有把朝廷撥去的糧食分發(fā)給災民,反而與糧商合伙,抬高糧價,讓本來并不嚴重的災情變得洶涌,百姓實在是過不下去了,便來京都控訴新帝。原昊自是憤怒非常,立即派人去捉來了那個地方官問罪。
那人也不是什么硬骨頭,還沒等受刑就已經(jīng)被嚇得是涕泗橫流,交代的干干凈凈。刑部那邊很快就結案了,說那人是上任之后發(fā)現(xiàn)當?shù)靥旄呋实圻h,所以無端生出來狼子野心,又有了旱災一事,想從中撈些油水,沒成想經(jīng)驗不足,欺壓太過使得百姓來皇城哭訴。原昊覺得莫名其妙,但看那人的樣子也不敢撒謊,也就這樣結案了。原昊又派了一位官員去受災地撫慰災民,責令當?shù)氐募Z商富豪出些錢財,幫助當?shù)貫拿瘛?p> 此事到此本也該結束了,但可能是老天不想讓原昊安生,此時有一名御史突然上諫言說那個官員是成毅一力舉薦的,成毅要為自己的識人不清受些責罰。原昊想著此事也不能怪罪成毅,只是御史如此諫言了,未免麻煩,還是略微施下些責罰,堵住御史的嘴。
此事便從這時開始,徹底脫離了原昊的控制。御史剛剛在朝上建言說應當查一下成毅在此事中的作用。若有,則不可讓成毅逃過一劫,若是沒有,也不可讓成毅背后受人非議。原昊深以為然,便下令徹查。
接著那個官員便在獄中自殺了,查抄官員宅子的人回來了,還帶來了一本賬本,一看,發(fā)現(xiàn)是分賬的明細。
作者日常叨叨叨叨
我保證,成恣御小可愛絕對就只是有冤情,但是我不會虐他的,這一定是一個幸福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