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燃盡的時候剛剛好。
不得不說,琉鳶的存在還是有益處的。至少,修塵這個月沒有發(fā)作。
就連陳修盡都不明白,為什么。
難道是因?yàn)樗麄兪峭瑯拥娜耍?p> 陳修盡是解不了,只能幫著修塵壓制,連痛苦都減輕不了。
不過略讓人頭疼的是,琉璃宮又多了一位需要他操心的病人了。
光是補(bǔ)著她的身子,治療她體內(nèi)的傷,差不多就用了半個藥田了。
過了近半個月才好。好了發(fā)現(xiàn)也是醒半日,睡三日,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養(yǎng)好呢!
天光白朗,假山的對面有一個瀑布,她剛剛才醒。覺得這琉璃宮的景色還不錯。五彩繽紛的花朵開盛,偶爾有幾只花蝴蝶飛過面頰,琉鳶一身白衣,梳著兩個丸子頭,這是琉璃宮的侍女的標(biāo)配。
正睡在草叢上,不知何處撿來的荷葉,蓋著臉,美美的曬著太陽。
琉鳶如今就覺得自已迷迷糊糊且腦袋昏沉。
不知何時修塵走來了,同她睡在一處。
“像不像,我們當(dāng)日在帝都?”
“嗯?”琉鳶閉著眼睛哼著。
“你困了?”
“嗯!”
“你記得我吧!”修塵事怕她一覺睡了將自已給忘了。
“嗯。”她越來越?jīng)]聲了。
“你嗯,是記得還是不記得啊。”修塵挑開她臉上的荷葉問。
卻發(fā)現(xiàn)她闔著眼睡了,暴露在太陽里的小臉,精致白皙,叫人想伸手捏一捏。
修塵給周圍添了一層結(jié)界。
其實(shí)他希望她能一直這樣睡在他身旁,他不希望她去天玄宗,卻又終究沒有資格勸她放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如今她靈識神識均已開啟,以后——再也不是那個小廢物了。
修塵不知怎就想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已,那樣相似,想起來她擋在自已的身后。又想起來她像小獸一樣發(fā)怒。
可愛,卻又那般執(zhí)著,心中的仇恨執(zhí)念,卻又蓋不住她的明媚。也許她除了樣貌,一切都不算特別好,可她就是她,第一次就讓他記住的女子,自是哪里都不一樣的。
所以,他決定,未來護(hù)著她,看著她成長。
琉鳶這些日子里,過的是無憂無慮,不愁吃喝。
只是在這里住久了也有些無聊,掰掰手指頭,都兩個月了。
一大半的時候,在睡覺。這琉璃宮大是大,走起來還能迷路,琉鳶也不敢走太遠(yuǎn),不知道自已會在什么地方倒頭就睡,上一次找如廁,走到池塘邊,坐在圍欄上,對月惆悵的時候,困的睡著睡著,就掉池塘里去了。
好在是人發(fā)現(xiàn)的及時,否則就救不回來了,此事過后,修塵又把夜里巡邏的人加了兩遍,還不準(zhǔn)琉鳶跑太遠(yuǎn)。
自此因?yàn)榱瘌S的到來,弟子中開始民怨沸騰。
琉鳶覺得自已還行啊,低調(diào)的很,還梳了侍女的發(fā)型。也沒因?yàn)榕c修塵是朋友,就過分奴役他們啊。
只是他們似乎很害怕,害怕修塵,每每看見此景,就讓琉鳶想起了自已從前見到自家爹爹的樣子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琉鳶覺得自已最近有些過分的懶了,還貪吃。
正坐在殿前曬太陽,所有人都避著她走。
琉鳶剛睡醒了,隨手一指。
“我渴了,倒杯水去?!?p> “哦!”在這里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大家都好聽話。
只是今日有些不一樣了。
急匆匆的來了一個女子,一身粉衣,看起來還有些稚嫩,叉腰看著琉鳶。
“你憑什么使喚我們琉璃宮的弟子!”她一出關(guān)便聽講這琉璃宮來了個小魔王,她以為是誰呢!不過這模樣倒是看的過去,怪不得能討塵哥哥歡心。這家伙的修為與能力卻是配不上她的塵哥哥。
琉鳶微微瞇著眼,滿不在意道。
“你誰呀,我之前好像沒有見過你?!?p> 陳芊就更怒了。
“你一個靈力二階的廢物,連個小侍女都不如,你憑什么指揮他們!”
“你看我不像小侍女嗎?”琉鳶嘴角上揚(yáng)饒有興致的說,這些天太無聊了,總算有些不一樣了。
“侍女就應(yīng)該要做侍女的事!”她一手揮去,琉鳶便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陳芊一臉得意,總該是給這狗仗人勢的家伙一點(diǎn)厲害瞧瞧。
琉鳶有些懵,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敢這么做,目光瞥及的所有人都是壓著嘴角在笑。
一股火自琉鳶心底竄開。
“我不管你是誰,來者皆是客,你不懂嗎?”
“我們琉璃宮還從來沒有待人接客的道理!”
“真是無理取鬧。”琉鳶不想和她計(jì)較,將椅子掀回來,預(yù)備繼續(xù)躺著。
這白朗的石板照的眼睛疼,修塵又不能時時搭理她,這琉璃宮委實(shí)無聊。
琉鳶提起手,用衣袖擋著臉,預(yù)備繼續(xù)睡。
“喂!”
“怎么了?”打擾她睡覺,她已經(jīng)很不開心了,還想怎樣?
“你有什么資格睡這里?!边@可是琉璃正殿。
琉鳶拿開手臂,已經(jīng)是極為不耐煩了。
“你去問你們宮主去!”
“你還沒那個資格!”她又用靈力將琉鳶掀下去了,硌到石板突起的地方,胳膊生疼,周遭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琉鳶起身指著她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
陳芊將臉湊到她面前。
“我就欺負(fù)你又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我呀,你打的中我才算你的——”
“啪!”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了。
“我沒準(zhǔn)備好,你絕對打不著我!”
“啪!”又是一巴掌。
陳芊氣的跳腳,臉紅的跟熟透的柿子一樣。
“你你你——”陳芊頓時惱羞成怒,兩人就這樣扭打在了一起。
“誰先動的手?!”正殿內(nèi),修塵坐在臺案上嚴(yán)肅的問。
琉鳶伸手。
“我先打她的,她先推我的——”
“我沒有!”陳芊跑到他身旁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案绺?,明明就是她成日里睡著,不是指使這就是指使那兒,今日也是她先動的手,你看芊兒的臉都紅了。”
修塵一看,她的臉確實(shí)高高的鼓起,瞧著自已都從未說過重話,今日竟然就被她給打了。
她站在一旁悶悶的不說話。
“道歉!”
“我不,她道我就道?!?p> “你是小孩子嗎?還打架!”他皺著眉,吼道,那眼底是有些許無奈的。
“說不通,我困了!”
“成日里除了睡還是睡?!?p> “是!我打擾你們了,現(xiàn)在就走,不在你們跟前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