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陌生人
江妮離家后沒多久,江旺柱就死了。江剩也不知所蹤。
村里的人都議論紛紛,江旺柱死的蹊蹺,死相難看,八成是讓人給害了。
原本許大寶家給了江旺柱些聘禮,可是江妮逃了,許家拿不到人,自然聘禮也要收回。
江旺柱本就家徒四壁,好不容易有點(diǎn)錢,全買酒了。雖然這錢還是進(jìn)了許家的口袋,但怎么說也不能輕易就算了。
許家在村里有些勢力,人們見得江旺柱與許家鬧得不痛快,對江旺柱就的態(tài)度就更冷漠了。
連江剩都跟著受連累,村里的娃娃常常打他,奚落他。最后江剩學(xué)也不上了,門也不出,整天悶在家里不出門。家里的幾畝薄田也荒棄了。
葉隱和葉挽心在畫室時時見面,不知不覺間感情就升了溫。兩個人越走越近,看對方的眼神里都要把彼此裝進(jìn)去。
“哥,天涼了,多穿衣。”
已入秋,秋意漸濃,樹葉被秋風(fēng)吹落,嘩啦嘩啦的響。
葉隱和葉挽心在畫室的院落里散步,現(xiàn)在是清晨,又在周日,孩子們好不容易能睡個懶覺,是不會錯過這個機(jī)會的。
“葉子,你...你今天有時間吧?”葉隱問道。
葉挽心點(diǎn)點(diǎn)頭。
“那我們?nèi)タ措娪啊!?p> “好?!?p> “你們兩個說什么呢?”影子早早的就來了,也是稀奇。
“你怎么過來了?”葉隱說,
“怎么葉哥不歡迎我???我可是帶了任務(wù)來的?!庇白渔移ばδ樀恼f。
“有什么事?”
“行了,不和你繞彎子了。葉哥,程叔寄了把鑰匙給我,還有封信。一看就是給你的,不知道怎么寄我那去了?!?p> 葉隱接過鑰匙和信什么也沒說。
“葉哥你和程叔怎么樣了,上次你們見面聊的怎么樣?我是覺得吧!你和程叔應(yīng)該好好談?wù)?,再怎么說...”
葉隱瞪了影子一眼,影子立馬住嘴。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葉隱回想起與程前見面的場景,程前看起來比之前更蒼老了些,臉色也不怎么好看。手拿東西時顫巍巍的,不止手這樣,嘴角也不時的抽搐。
“你來了!”程前坐在一家面館里,是離程前住的地方最近的面館。
“你找我什么事?”葉隱直入話題。
程前不自然的看著葉隱,目光又很快移開。
“你,你最近怎么樣?”程前說,
“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葉隱說,
程前端起桌上放的一碗白開水喝了一口,點(diǎn)點(diǎn)頭。
“很好。程叔找我什么事?直說吧!”
“不要叫,不要叫我程叔,我...我其實(shí)是...”
“是什么?”葉隱冷冰冰的截?cái)嗨脑挕?p> “我...我是,是你的...”
“到此為止,你如果沒想好和我說什么,那下次再說吧!”葉隱作勢要走。
“別,你先別走。我是想告訴你小葉的事。”
“他怎么了?”葉隱立刻緊張的問。
“小葉她已經(jīng)不在了,很多年前我就查到了小葉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消息。而葉夫人也正是因?yàn)榻邮懿涣诉@個事實(shí)才突發(fā)心臟病過世的。”
“所以你就逃了,一逃就這么多年?!背糖按怪^,很懊惱的樣子。
“我知道我這樣對不起很多人,可我...可畢竟葉夫人的離世與我有些關(guān)系,我是怕葉蕨他會難為...”
程前在心里想的是:我怕他會難為你。
程前年輕時也是個血?dú)夥絼偟娜?。那時候他就因?yàn)楦篙厒兊慕磺椋谌~蕨身邊了。通過葉蕨的社交圈他也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
一次在一家酒吧里,葉蕨在包廂里同幾個商人朋友敘舊。程前也聽不懂他們討論的話題,就一個人在酒吧里閑逛。
也正是這一逛,他認(rèn)識了一個舞女。那個女人火辣辣的身材,扭動起來,像一條妖嬈的水蛇。撩人的眼睛里藏著毒液,程前只看了一眼,就中了她的毒。
那一晚,他把葉蕨送回家后,又回到酒吧。找到那個舞女,之后就發(fā)生了不可描述的事。第二天醒來后,他揉著快要炸開的頭,坐起來,疲累的看向身邊躺著的女人。
程前想了一下,找到自己的衣服,穿戴好,就要出門去。后來卻又折回來,放了些錢在枕頭上才頭也不回的走了。
對于程前而言,這不過是一次酒后亂性的沖動之舉。一次就好,之后也互不打擾。可不想時隔四年,這個女人幾經(jīng)周折又找到了他,還要把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兒丟給他。
那時候程前還年輕,也沒有結(jié)婚,生活恣意灑脫,放蕩不羈,突然冒出個孩子來,他實(shí)在接受不了。
而且他也不相信這孩子會是他。女人看出來了,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你可以去醫(yī)院做親子鑒定,我不會冤枉你。我的職業(yè)你是了解的,帶著他實(shí)在是不方便,他要是個女孩兒也還好。可是,他偏偏是個男孩兒,我實(shí)在是負(fù)擔(dān)不起...”說完就灰溜溜的走了。
程前幾經(jīng)思量,心中的疑惑還是無法打消,當(dāng)天晚上他就把這個孩子丟去了一家孤兒院。那時候的監(jiān)控設(shè)備還沒普及,小男孩子被丟在那里,誰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丟的。
孤兒院的一個工作人員把小男孩領(lǐng)進(jìn)院長辦公室,他就這樣在這里留下了,院長給他起了個名字,木磊。
又過了三年,一個陌生人來到這里。找到了他,摸摸小木磊(葉隱)的頭,眼里的神色怪怪的。
木磊(葉隱)疑惑地看著這個陌生人,在他的幼小的心里,這個陌生人讓他感到壓迫感。
于是古靈精怪的他警惕起來,隨時做好逃跑或呼救的準(zhǔn)備。
果然不出所料,這個陌生人在他一不注意時,就試圖靠近他,不過很快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在陌生人幾次試圖接近,都無果后。作出起身要離開的樣子,木磊(葉隱)警惕的神經(jīng)剛要松下來。
陌生人的大手就伸向了他的頭,一揪,不知道拔掉了木磊(葉隱)多少頭發(fā)。
木磊委屈的看向陌生人,卻瞧見這個人滿臉的得意,背過手去,俯視著他,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木磊不想再和他在同一房間里待下去,跑掉了。
之后很久這個怪人都沒出現(xiàn)。
再次見到這個男人時,是在木磊被領(lǐng)養(yǎng)的前一天。這個“不懷好意”的成年男人,又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向小木磊,看的他很不舒服。院長立在一旁看著他們,木磊就躲到院長的身后。這個男人就和院長說,他認(rèn)識一個人,想要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顯然這個人看上的是木磊。離開前,男人看著院長身后的木磊說,我那個朋友喜歡愛繪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