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于九皋,聲聞?dòng)谝?。魚潛在淵,或在于渚。
場外眾人聽白鶴如此說話,方知這公子模樣人物,武功甚高。廖去病成名武功,竟奈何不了他。
廖去病放緩腳步,左手一抖,竟然又是一道蛇骨鞭……。
蛇骨鞭本是軟兵器,憑的是鞭法轉(zhuǎn)動(dòng)如意,變化多端,以長擊短。場地愈開闊,愈能發(fā)揮威力,最怕場中有干擾之物,影響鞭法變化。
廖去病同時(shí)使出兩根蛇骨鞭,兩根鞭法要相不干擾,又要互為照應(yīng),實(shí)是難得功夫。廖去病本不想暴露這套鞭法,想留待日后與勁敵鹿勝豐對仗,給鹿勝豐一措手不及。
今日之戰(zhàn),決定女兒圣女之位,也為文家興起而戰(zhàn)。久戰(zhàn)不下,只得拿出看家本領(lǐng),做全力一博。
白鶴笑道:“這才有些意思……”瞇起眼睛,細(xì)看兩路鞭法走向。
廖去病也不再繞白鶴行走,真力灌注雙手,兩根蛇骨鞭詭然而起,籠罩白鶴周身。
白鶴見他右手鞭法依舊是靈蛇鞭法,只需防備鞭頭就可,另一根鞭法卻是九龍鞭使法,走勢不求變化,攜真氣掃蕩有力,若挨上一鞭,滋味恐不好受。
兩路鞭法一柔一剛,進(jìn)退有節(jié),更難得兩根蛇鞭,直如兩個(gè)高手,彼此相互照應(yīng),進(jìn)攻同時(shí),一上一下,一左一右,著實(shí)難以招架。
白鶴一根竹笛左突右沖,化作一團(tuán)青影,此時(shí)才打起十分精神。
廖去病右手輕擺,鞭頭如靈蛇一般,從下而上,刺向白鶴咽喉。白鶴竹笛自上而下,又擊在鞭頭七寸處。廖去病左手蛇鞭已攔腰掃到,竹笛回?fù)粢讶徊患?,只得借竹笛之力騰空而起。
左手蛇鞭從白鶴腳下堪堪掃過。
過三十多招,白鶴漸感吃力,身體上下翻飛,全憑竹笛借力,身影在兩根蛇鞭間騰挪穿梭。又過十招,二人距離有一丈多遠(yuǎn)。廖去病兩根蛇鞭更使得圓轉(zhuǎn)如意,將白鶴逼在鞭梢外圍。
鞭長笛短,白鶴只能招架,卻無還招機(jī)會。此次卻是白鶴在外圍跳躍奔走,廖去病在場中應(yīng)手揮鞭。
方才托大,沒有乘勝贏下此局,若用個(gè)長些兵器,也不會這般被動(dòng)。白鶴心中懊惱,幾次險(xiǎn)些被蛇鞭掃中。強(qiáng)自收斂心神,仔細(xì)觀察兩根蛇鞭破綻。
兩條鞭法雖各有破綻,但均被另一根蛇鞭及時(shí)補(bǔ)上。無法從破綻處反擊。轉(zhuǎn)頭看廖去病,見他雙手輕微揮動(dòng),兩條蛇鞭則跳脫而至,白鶴只得騰躍躲避。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暗罵自己愚蠢。
那蛇鞭如何靈動(dòng),均是人為控制。自己一直將蛇鞭當(dāng)作蛇打,打中數(shù)次卻攻不進(jìn)去,豈有不敗之理。廖去病雙手同時(shí)使鞭,須控制兩條蛇鞭不相干擾,是以出鞭動(dòng)作不宜太大,場中使鞭之人才是最大破綻。
想通此節(jié),不由面露微笑。廖去病見白鶴被自己雙鞭逼在外圍,毫無反擊之力。忽見他面露笑容,不知何意。
雙手畫圈,兩條蛇鞭直化作兩條銀龍,一上一下,點(diǎn)向白鶴胸口小腹要穴。
白鶴不去看那蛇鞭頭部。灌注真氣,竹笛敲擊胸前蛇鞭之上。身體借力飛起,直如一白鶴翩然而起。
待躍到半空,挺腰翻身,向場中廖去病俯沖而下。
廖去病雙手上揚(yáng),兩根蛇鞭跳起……
此時(shí)白鶴俯沖而下,廖去病只見白鶴頭部向下,無法攻他全身,兩根蛇鞭同時(shí)擊向白鶴面門。
白鶴見蛇鞭并列而來,相距甚近,竹笛攜真氣橫掃。兩根蛇鞭立時(shí)纏繞在一起。
廖去病應(yīng)變迅速,雙鞭交于右手,手腕一抖,兩條蛇鞭并作一條巨蛇,蛇頭回轉(zhuǎn),向白鶴背部抽去。
白鶴距廖去病已不足三尺,手腕暴長,握住蛇鞭根部,借力翻身,已落在廖去病身后。
蛇鞭根部在白鶴之手,鞭頭便不受控制,白鶴落在廖去病身后,兩鞭并做一鞭,向廖去病面頰抽去。廖去病不及閃避,只得舉左手遮攔。鞭頭倒刺立時(shí)將左臂拉出一道血痕。
與此同時(shí),廖去病后心一麻,大椎穴已被白鶴左手拿住,手上蛇鞭也被白鶴竹笛奪下。
廖去病心下一片空白……
……
白鶴緩緩松開左手,轉(zhuǎn)到廖去病身前,將蛇骨鞭遞還于他。從懷中掏出手帕,擦拭額頭汗水道:“這雙股蛇鞭果然好功夫,廖前輩承讓……”。
廖去病動(dòng)也不動(dòng),白鶴在身后已手下留情,并未致他重傷,但十幾年心血,今日一戰(zhàn),盡付流水,胸內(nèi)血?dú)夥v,一口血噴將出來,將胸前衣襟染紅。
白鶴略感歉疚,口中喃喃道:“這又何必……”
走下場后,鹿勝豐早已迎上,拍拍白鶴肩膀,放聲大笑。鹿家教眾早已摟作一團(tuán),喜笑顏開。
白鶴只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感覺索然無味,何必趟這渾水。
楚楚見白鶴一副落寞神情,問鹿鳴道:“鹿鳴哥哥,你這大哥好生奇怪,贏了比試竟這般模樣?!?p> 鹿鳴雖不明了白鶴心意,卻知如何讓白鶴喜歡。走到白鶴面前道:“大哥,我去陪你喝酒……”
白鶴見鹿鳴一副單純模樣,露出笑臉,不去管那些煩心瑣事,摟住鹿鳴肩膀道:“這樣才對,去我屋子,希望你酒量有些長進(jìn)……”
江楚楚叫道:“我也要去喝酒……”
白鶴見楚楚望著自己,又看看鹿鳴,心中一跳:“小姑娘喝什么酒,我存酒不夠了……”說完摟著鹿鳴走遠(yuǎn)。
鹿鳴回頭見楚楚正自跺腳,沖她無奈笑笑。
…………
比試場中,文家人上場將廖去病扶出場外,眾人不愿說話,不多時(shí)人便散了。鹿家人開始找尋當(dāng)選圣女,卻發(fā)現(xiàn)鹿子佩已無蹤影……
……
……
鹿子佩睜開眼睛時(shí),見自己雙手雙腳被縛。口中也被塞了麻核,無法出聲,心中猜想,定是文家輸了比試,想幫了自己來要挾爹爹。
忽聽聞門外有男人聲音道:“參見肖幫主,昨夜多虧肖幫主出手拿了這小娘皮。那日我們?nèi)ド缴险夷饺莨?,正是這臭小娘的父親將我們趕下山來”。
又聽一男子道:“你們確認(rèn)慕容公子是在山上嗎?”
二人答道:“肖幫主,我們一路打聽,山下有人親眼見到慕容公子與幾個(gè)苗人小子一道上了這鹿鳴山,那幾個(gè)鄉(xiāng)民描述,與你老人家給我們的肖像圖甚為一致?!?p> “那慕容公子是來尋找一個(gè)叫鹿鳴的人,所以我們料定,慕容公子定在此山上。前幾日我們上山尋人,那苗人甚是霸道,說外族之人不許上山,雙方動(dòng)起手來,張海兄弟還掛了彩?!?p> “當(dāng)時(shí)這小娘皮正在他父親身邊,功夫著實(shí)了得。明日等樂堂主到了,我們就拿這小娘皮上山要人,如若不給,嘿嘿……”
那肖幫主也隨著二人笑了起來:“哈哈,若是不給,這小娘皮就便宜你小子了”聲音甚是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