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fēng)輕撫著銀色的窗紗,昏暗的房間里充斥著血腥味,白色的床上盛開著妖艷的血色花。
在那床上躺著一位容貌傾城的女人,她的手臂上是大大小小的針眼,有的地方以經(jīng)呈黑紫色,她的唇瓣是刺目的嫣紫。她無神的望著窗外,好似在等著什么,又好似在懷念什么。
門被打開,走進了很多人。
白景肆回頭,看見被人群簇擁著的蘇悅琪。原本無神的眼睛發(fā)出希望的光芒。
白景肆想坐起來,無奈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沙啞著聲說:“琪琪,你來了……”
蘇悅琪看著雖狼狽卻依舊貌美的白景肆,心中嫉妒如狂。柔聲對著圍繞著自己的人說:“我不是吩咐你們好好伺候我姐姐的嗎?怎么?我姐姐這樣的,你們還看不上?”
眾人臉上紛紛露出恐懼,這蘇家二小姐外表是溫柔甜美,但是知道的都明白她心腸有多狠毒。這不,因為嫉妒自己的姐姐,親自將白景肆給送入了研究所,還把自己的姐姐騙得團團轉(zhuǎn),一直將蘇悅琪當做希望。這次也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不再演姐妹情深了,直接撕破臉了。
白景肆呆愣的看著蘇悅琪,琪琪說什么?什么她吩咐的?
白景肆搖頭,微笑著說:“琪琪,別跟姐姐開玩笑了,姐姐不會生氣的……”
蘇悅琪嘲諷的看著白景肆,眼中的鄙夷刺痛了白景肆的眼睛。冷聲說:“呵,你不會真以為你一個下賤的私生女可以當我蘇悅琪的姐姐吧!”蘇悅琪舉起右手,在那食指上赫然戴著她曾經(jīng)與陳逸軒一起挑選的戒子。當時她還疑惑,明明她才是逸軒的未婚妻,怎么選戒子時,拿主意的是蘇悅琪呢?后來,陳逸軒說:琪兒她的眼光好,而且,你不是也希望獲得琪兒的祝福嗎?呵!可笑,她就這樣的相信了。
白景肆的眼淚滑落,眼神中的光亮被憤怒替代。悲憤欲絕的怒吼:“為什么!”
蘇悅琪看著白景琪憤怒的表情,心情盛好。轉(zhuǎn)身,對著門外喊著:“逸軒哥,進來一下~”
門打開,走進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容貌上呈,溫爾儒雅的公子形象。
陳逸軒進來后,跟在蘇悅琪周圍的人識趣的退了出去。陳逸軒看見白景肆,眼中的厭惡和對蘇悅琪的柔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蘇悅琪握住陳逸軒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將陳逸軒拉到對面的沙發(fā)上。按到什么,房間四處都呈現(xiàn)出蘇悅琪和陳逸軒相吻的畫面。
白景肆看著自己愛了那么多年的陳逸軒和自己真心疼愛的妹妹在自己面做起了夫妻之間的歡好,心如刀絞。體內(nèi)的毒素發(fā)作也沒能讓白景肆的心緩和。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歡好總算結(jié)束。
蘇悅琪看著猶如死人的白景肆,冷笑。對著門外的人說:“進來吧,準備手術(shù)?!?p> 門外的人紛紛進來,心中對蘇悅琪的狠毒又提高了一層。這樣的折磨是人都受不了,何況還身中劇毒的白景肆。
穿著白色醫(yī)服的男人用手術(shù)刀劃破了白景肆胸前的布料。一只栩栩如生的血色鳳凰呈現(xiàn)在眾人眼中。本是如火一般的血鳳凰,現(xiàn)在卻十分暗淡。走進一看,你就會發(fā)現(xiàn)它正在吞噬著什么,越吞噬顏色越加暗淡。
蘇悅琪看著血鳳凰,眼中是深切的嫉妒和歡喜。
“快!快!快將它割下來……”蘇悅琪貪婪的說:“記住,別傷到它。如果少了一點,我就要你全家??!”
“是是是……”
用刀從血鳳凰的頭頂刺下,血從白景肆的胸上滑落。血鳳凰似乎掙扎了一下,可也只是一下。在這兒的兩年里,白景肆每天都會被灌進不同的毒藥。血鳳凰每天都在為自己解毒,“生命”也一直在消耗。感覺到自己的肉剝離自己的疼痛,看著血淋淋的胸前??粗K悅琪如獲至寶恨不得馬上刻在自己身上的樣子。
白景肆輕扯嘴角,發(fā)出一聲嗤笑,似嘲笑著蘇悅琪,也似對自己諷刺。
在雙目閉上的最后時刻,好像有一只巨大的火鳳凰焚燒了眾人。
靈魂飄在空中,久久不曾離去。一個黑色的身影將白景肆慘不忍睹的尸體抱起,眼淚滴在白景肆的臉上,他的眸里全是悲傷。低下頭,在白景肆的嘴上落下一吻……
白景肆想:如果重活一世,要不,我們在一起吧!
……
“肆兒,快醒醒今天可不能遲到了啊?!?p> 白景肆掙開眼,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苦笑著說:“多少年了,夢……”
話還未說完,腦袋就被人敲了一下。白景肆側(cè)頭看著面前的婦人,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白景肆一把抱住韓秋兒,嘴里喊著:“媽媽,媽媽……”
韓秋兒笑著拍了拍白景肆的背,輕聲說:“這是怎么了?誰家的這么不聽話,看把我家肆寶寶嚇的。”
白景肆抬頭,呆愣的看著韓秋兒,疑惑中帶有一絲忐忑,“媽……媽媽?”
韓秋兒摸了摸白景肆的頭,“嗯,是媽媽,媽媽在呢~”
白景肆抬起手打算揪一下自己看一下是不是在做夢,可看著這小了很多的手心中也明白了,自己這是回到了16歲的時候。那時親媽還沒找上門。自己雖不是媽媽的親生女兒,卻過著比白家三少都好的“生活”。
只因家里的人都十分寵溺白景肆,好的東西第一個就是拿給白景肆,因為只要白景肆好,全家都好。也正是因為如此,盡管白景肆擁有無人能敵的才華和崇高的地位也不會運用。反倒像個傻白甜一樣不斷的讓自己陷入險境,還連累了真正在乎自己的人。
白景肆眼睛紅紅的跟著韓秋兒走出房門。白景玉端著熱好的牛奶,愣在原地。反應(yīng)過來后,飛快的走到白景肆的身邊,用手輕撫著白景肆的眼睛,柔聲說:“肆兒,不哭不哭,來,跟二哥說,是誰欺負我家寶貝了!二哥幫你揍他?!?p> 白景肆聽著白景玉的話,看著文質(zhì)彬彬的他,時在想像不出他揍人的樣子,噗嗤一笑:“二哥,我沒事?!?p> 白景玉用手饒了饒頭,當然知道白景肆在笑啥,于是補充說:“嗯,叫你三哥揍他?!?p> 白景肆和韓秋兒同款無奈搖頭,對白景玉的言行和氣質(zhì)的差距,十分無奈。明明張著一張文弱書生的樣子,偏偏說話不經(jīng)過腦子。還好白景玉只是在家里這樣,要是在外面也是這樣,恐怕……不敢想,不敢想……
韓秋兒假咳一聲:“咳!你還要在這擋多久?”
白景玉尷尬的站到一邊,等韓秋兒和白景肆走后飛快的跑到廚房,出來時手里拿著兩個溫雞蛋。
白景肆品嘗著這久違的味道,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韓秋兒緊張的用手拿著紙巾輕輕的擦著淚,放柔聲音說:“肆寶寶,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哪不舒服嗎?”
白景肆搖頭,帶著哭腔說:“我……我只是覺得這太好吃了?!庇檬种钢约汉芟矚g的蟹肉小籠包。
身后的白景玉輕呼一口氣,坐在白景肆的旁邊,說:“肆兒啊,這是二哥我做的哦~眼睛閉上?!边呎f邊將兩個雞蛋敷在白景肆泛紅的眼上。
白景肆心中一暖,腦海中閃過前世的畫面。那時,莫薇(白景肆的親生母親)來到白家,動之以情的將她身不由己的離開再到歷經(jīng)千心萬苦找到白景肆的事說給白家人聽。當時的白景肆傻啊,被莫薇的幾句話給哄的團團轉(zhuǎn)。猶記得在上飛機時白景玉看著自己的眼神,失望是有,但最多的是為白景肆的開心。也是從那時起,白家不負從前。原本歡聲笑語的白家,自此“解散”。還記得韓秋兒來看自己時,莫薇對自己說的話:你現(xiàn)在身份不一樣了,她一定是來找你要錢的。就這樣,韓秋兒被自己拒之門外。
想到此,眼淚又流了下來。這次韓秋兒、白景玉可不會在以為是什么噩夢啊、什么東西好吃了。兩人紛紛握住白景肆的小手,同時開口:“肆寶寶(肆兒)你到底那不舒服,跟媽媽(二哥)說?。。?!”聲音急切緊張卻將聲音壓的很低,只怕嚇著白景肆。
白景肆只能說出讓他們可以接受的借口:“媽媽,二哥,我就是一想到我要住校了,不能天天見到你們了,吃到好吃的蟹肉小籠包了,就很難過?!?p> 韓秋兒、白景玉同時松了一口氣,也明白肆寶寶(肆兒)為什么這么難過,于是白景玉哄著說:“肆兒,這就是件小事,二哥在你學(xué)校附近賣了個房子,所以肆兒根本不用住校,所以不哭了啊~”
韓秋兒連連附和,“是啊是啊,不哭了不哭了,過會兒還要去學(xué)校呢,風(fēng)吹了會眼睛疼哦~”
白景肆平復(fù)心情后,乖巧的點點頭,對著白景玉甜美一笑:“嗯!謝謝二哥,二哥最好了?!?p> 白景玉傲嬌的說:“你總算知道你二哥我的好了~”
白景肆故作認同的點點頭,說:“是是是,二哥最好了?!?p> 韓秋兒就不這樣認為了,好個屁,就知道跟我爭肆寶寶!
學(xué)校.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看著校門,前世的痛苦記憶襲上心來——被關(guān)廁所、被人辱罵、被人欺凌……等等讓白景肆一陣惡寒。
前世的白景肆想不通,為什么他們要那么欺負自己,就因為她不會告狀嗎?
現(xiàn)在白景肆想通了,不就是因為她——蘇悅琪?。?!
只因蘇悅琪的心上人陳逸軒被傳心悅自己,蘇悅琪就讓人給她整個高中的黑暗。
陳逸軒不過是個二流世家的公子,手段到是厲害,將眼高于頂?shù)奶K家“大”小姐給拿下了。
什么翩翩公子,不過是個披著羊皮的狼,貪婪、兇狠、無情……
白景肆引起一陣惡寒,身體輕微的發(fā)顫。
白景玉將自己的衣服解下,輕披在白景肆的身上。白景肆疑惑的看著白景玉說:“嗯?二哥?”
白景玉笑著說:“冷了也不知道跟二哥說……”接著用手指輕刮了一下白景肆的鼻子“小壞蛋,這么想讓你最親愛的二哥擔(dān)心???”
白景肆笑了笑,這么輕微的顫抖,也就二哥他會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心中暖暖的。
報了名,白景肆以想出去玩的借口打發(fā)了白景玉,一個人往城北走去。
城北.
白景肆在次出現(xiàn)的時候,臉上帶著一個血鳳凰的面具,身上是赤紅復(fù)古的連衣裙,齊腰的長發(fā)隨意的散落在背上。耳墜上赤色的耳釘散發(fā)著邪肆的光芒。
白景肆來到一個隱蔽的村莊。
“參見宮主!”
“參見宮主!”
白景肆看著他們,心中的無味只有她自己能明白。
前世除了對不起家人以外,宮家是她的遺憾和愧疚。
宮家是白景肆8歲成立的勢力,宮家十子是白景肆獨自培養(yǎng)的“手足”,十子將宮家壯大,收留遺孤,傳授他們能力,誠心服從白景肆。
只因白景肆的一句話,宮家在白景肆10歲時達到了巔峰——宮家不留無用之人!
村莊的遮掩下,才是真正的宮家。
赤色的城堡高傲的建在山頂上,俯瞰從生。
滿地的彼岸花彰顯出黃泉路上也是有花陪的。
坐在車上,回憶著前世的種種,白景肆輕笑,心中對他們更是思念。
山頂城堡.
宮墨(十子之一,第七)仰躺在臥榻上。手中拿著酒,卻并未往嘴里送。
宮紀(十子之一,第九)實在看不下去了,用手指著宮墨說:“我靠!你到底喝不喝?。?!”
宮墨抬眼暼了宮紀一眼,手輕晃了一下酒壺,說:“關(guān)你何事!”
宮紀心里那個氣啊,他招誰惹誰了,不就是將宮墨的白衣給染成花的了嘛,沒必要這么折磨我吧?。?!
宮墨——深度潔癖,忍受不了任何白色上出現(xiàn)其它顏色。更何況是五顏六色的!
宮紀——人稱酒爺。嗜酒如命,但只喝好酒。宮墨手中的酒就是宮紀在白景肆那兒求了很久都沒求到的美酒。
宮羽(十子之一,第六)看著他們,不厚道的笑了笑說:“小九,嘖嘖,好可憐哦~”
宮紀和諧的對著宮羽笑了笑。
宮羽忽覺不妙,正準備離開時……宮紀喊道:“將軍?。?!”
“汪汪汪汪……”
宮羽在將軍的追逐下,怒吼:“宮紀?。?!老子跟你沒完??!”
宮紀得意看著宮墨,說:“看到?jīng)],我勸你趕快將酒……”話還未說完,只見宮墨將手中的酒微微往外傾斜……
宮紀立刻慌了一批,說:“七哥…我親哥誒,你一定要拿穩(wěn)了……”
宮墨輕暼自己的腿。
宮紀立馬過去,伸手在宮墨的腿上按了起來,邊按邊說:“七哥,怎么樣,我按的好嗎?”
宮墨的眼晴是狠狠地一抽,這孩子到底是怎么養(yǎng)歪的。
白景肆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宮墨伸腳一踹,正好衣裝,對著白景肆行禮,說:“宮七參見宮主!”
宮紀從地上趴起,也對著白景肆行禮說:“宮九參加宮主?!敝皇悄请p眼睛一直盯著宮墨手中的酒。
白景肆笑了笑,說:“小九啊,是不是又將七的衣服糟蹋了???!”
宮紀跑過去,抱著白景肆的手臂搖了搖,嘟著嘴說:“宮主~我沒有,明明是宮墨他欺負我!”
白景肆眼睛微紅,心中酸澀。抬手揉了揉宮紀的腦袋。
而宮紀則是挑釁的看著宮墨,無聲的說著:看吧,宮主最疼我了。
宮墨回以:無聊!
白景肆問:“你……們還好嗎?”
宮墨疑惑的看著白景肆,心中不解但是還是回答:“回宮主,我們很好?!?p> 白景肆笑了,只是這個笑在宮墨和宮紀的眼里,略顯蒼涼。
宮墨看著白景肆眼底中的異樣,皺起了眉。
宮紀感覺這次白景肆氣息的異樣,干脆將白景肆抱住。雖然他的頭只到白景肆的腹部。
白景肆感覺到自己將情緒傳給了他們,自我恢復(fù)了一下,輕拍宮紀的頭說:“我沒事?!睂χ鴮m墨:“七,鳳宮集合?!?p> 宮墨眼中散發(fā)出光芒,說:“是!”
白景肆附身抱起宮紀,往鳳宮走去。
鳳宮.
高大奢侈的殿宇中間,高處是鳳凰盤棲的躺椅。
以鳳凰椅為中心相四周散開,左右各有五個坐位。整個房間都是血紅。墻上是盛開的彼岸花,頂上是血鳳凰凌空盤旋。
白景肆坐在鳳凰椅上,看著十子。
十子紛紛單膝下跪,說:“宮一、宮二、宮三、宮四、宮五、宮六、宮七、宮八、宮九參見宮主!”
白景肆看著他們,久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起來吧!”
他們依次坐在位置上,等待白景肆下達任務(wù)。每個人的眼睛里皆是興奮!
白景肆對著宮寶(宮十)說:“小寶,將所有地下糧倉的位置調(diào)查出來?!?p> 宮寶:“是!宮主姐姐!”
“五,去成立一個子公司,“照顧”一下龍城蘇家!”
宮舞(宮五):“是!宮主!”
“一,將二、三、五、六、八帶去云城吧!”
宮瀛(宮一):“是!”
“六、七、九跟我走吧!”
“是??!”
“七,你到時將小寶帶上?!?p> 宮墨:“是”
“好了,會議結(jié)束?!?p> 宮寶和宮紀立刻跑到白景肆的懷里,說:“我們真的可以出去了嗎?”
白景肆雙手揉著兩小只的頭,說:“是啊,你們都可以出去。跟姐姐一起哦~”
宮紀和宮寶雙手歡呼,其余的人也紛紛露出笑容。
白景肆看著他們,明明是上好的年紀,卻只能在這座城堡里……
白景肆心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