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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木還生

第三十九章、枯黑之木

移木還生 劍碑雪冢 2806 2020-06-16 23:59:22

  臺下眾人的目光早已被聚焦在這激烈的賭斗之中,看著本是穩(wěn)操勝券在此境界幾乎無敵手的四三九六號選手竟陰溝里翻了船,那壓了他獲勝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著看著這發(fā)生的一切,還是被那樣看上去幾乎是沒什么經(jīng)驗的雛兒擊潰。

  但這一切,有些天方夜譚。

  但他們還是緩過神來,雖然見識了真少年非凡的身手,那威力驚人的招式,但還是紛紛叫罵著,怒斥那四三九六號選手的不生氣,唯有那少數(shù)反壓的幾人面露著喜色,其中自然包括那與寒九天“關(guān)系匪淺”的人。

  此時那壓了凌易凡獲勝剛剛吆喝的人又張揚(yáng)著大聲說道:“我就說我怎么會看錯…此人這拳勢霸道至極,又有這般拳破云霄的威勢,我怎么可能看錯。”

  “得了吧你,每回都這么說,你也不嫌膩,難得嘗上回餃子,你還蹬鼻子上臉了…”卻有人不買他的賬,諷言道。

  “哼,豎子不足與謀,我們再瞧著下面的賭斗好了…”那人臉一擺,仿佛自身受到了不堪忍受的侮辱般。

  又是一陣叫罵…

  在那人聲鼎沸的叫罵聲中,那凹坑外的煙塵也漸漸散去,一道人影從其中顯現(xiàn)出來,這人影正是那被凌易凡擊飛出去的壯漢,此時他踉踉蹌蹌地從凹坑中摸爬著從坑中出來。

  眾人才看清他在承受那少年帶著巨大威勢一拳后的狼狽模樣,此時的他一頭亂發(fā)似瘋魔般披散在臉龐,那臉上的面具也被打得粉碎了大半,只余挺立鼻翼上半邊的部分,道道裂紋遍布其上,那露出的嘴角有股股鮮紅的血液淌下。

  身上的布衣更有大片破開,露出了那塊塊結(jié)實的肌肉,其上還有在那無數(shù)對敵時留下的道道傷痕,以及此前與凌易凡戰(zhàn)斗時造成的新傷,那傷口上溢著斑斑血跡。

  在那人剛剛從坑中出來后,卻冷冷道:“多謝你手下留情,今日我算是敗了。”

  凌易凡此時也是拱手回應(yīng)道:“僥幸取勝,承讓了…”

  “此前那利器出現(xiàn)時,我就已然敗了,可你卻心生仁慈的放棄了制敵的機(jī)會,這份仁慈會成為你在生死搏斗中的軟肋…”

  可那人卻有些不領(lǐng)賬,忿忿回著:“我雖敗了,卻是敗在此兇器之下,并非是你,這賭斗刀劍無眼,并不是每次你都能以這般好運(yùn)克敵的?!?p>  可凌易凡不為所動,面色不改地反駁道:“多謝兄臺的相勸,只是我來此歷練并非是為傷人性命而來,承讓了。”

  “哼,你會為這份仁慈,這份軟弱付出代價的!”那人冷哼一句,便支撐著身子顫顫巍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場地。

  此時,凌易凡也算是漸漸了解到師尊所說這所謂生死搏斗的意義。

  若是今日沒有用那飛刀,沒有在緊要時刻突悟的兩用之法,沒有這比常人強(qiáng)大的神識,今日他必然會重傷于此,無法完好地來開這塊場地了。

  他反思著自己因猶豫,出手不夠果斷凌厲而喪失的一次次時機(jī)。

  他也熟悉了比武臺上不問出身、刀劍無眼、浴血廝殺的賭斗形式,但他卻有自己的戰(zhàn)斗方式。

  他,不會無故傷人性命。

  凌易凡抬頭望向上方,想知道自己那師尊對自己表現(xiàn)的看法,卻見那上座上已空無一人。

  又想起賭斗前這師傅肆意放縱的言語,不禁感嘆:這是拜了個什么樣的無恥師傅。

  而這臺上的觀眾也漸漸了解熟悉了這個看到去好像年紀(jì)不大,但實力超群的小子,在這一場賭斗后,許多人都開始紛紛看好這個新出現(xiàn)的九五二七號選手,將靈石銀兩壓向他這一邊。

  而后凌易凡又連勝了多場,臺下的觀眾都紛紛為他喝彩歡呼著…

  …

  夕陽的余暉將少年的身影拉長,此時的凌易凡在這一天內(nèi)已然經(jīng)歷了數(shù)場比斗,雖然現(xiàn)在的他渾身上下布滿了淤青和創(chuàng)傷,但他現(xiàn)在真正磨礪了自己實戰(zhàn)中與人浴血廝殺的經(jīng)驗。

  疲倦不堪的他踱步在這落日余暉下的紫陵城,在這暮日霞光映照下,整個城池都披上了層金色,愈顯輝煌。

  此時這繁華街上的攤位已然收去了不少,凌易凡很少出宗門,少有的幾次出宗門也是為了辦門派托置的事物。

  在那不靠譜的師傅沒了人影后,此時自己也終是有了閑暇來逛逛這陵城街巷。

  何況他若是日后常去這賭斗場比斗時,光是門派中發(fā)放的那些個愈傷藥草,可不夠涂抹他這一身創(chuàng)傷的。

  在街角的一個攤位前,凌易凡購置了許多中檔藥草藥丸后,正要離去。

  那懸置在腰間的黑色飛刀卻微微顫動起來…

  這讓凌易凡有些驚異,因為這樣的情況是此前從未有過的。

  先前只要這黑刀一有異動,那必然是煞氣滔天,動輒要取人性命。

  而此時卻全然無此征兆,與其說是異常,倒更不如說是一種共鳴。

  因為他在那攤位上看到了一個異物。

  那是一塊通體黝黑之物,它長約三尺,似乎是一塊枯萎了不知多久的枯木,但它渾身黑亮甚至在夕陽映襯下有絲絲光澤反射而出,與其說是一塊枯木,倒更像是一塊黑鐵。

  此時那黑木擺在一堆藥草之間,顯得有些格外顯眼與突兀。

  凌易凡將它握在了手中,用勁一捏,饒是這經(jīng)過地火泉鍛體后凌易凡的體魄氣力下,都無法觸動這黑木絲毫,凌易凡的雙手摩挲著觸碰其上,他甚至更感受到了它那無比的硬度。

  更奇異的是,當(dāng)他觸碰到那黑木時,他甚至能明顯感受那腰間的黑刀對眼前這塊枯黑之木的渴求,它顫動得更加劇烈起來,那是一種似乎遇見知音同伴的愉悅之感。

  但此時他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張揚(yáng)與好奇,向眼前這位面無表情看著他手中黑木的攤主暴露自己內(nèi)心對此物的渴望。

  “此物是什么東西?值多少錢?”他用淡淡的口氣詢問者。

  “此物是我在這附近山上采藥時偶然遇見的,它怪異至極,堅硬無比?!?p>  那攤主好似見到這自己內(nèi)心認(rèn)定定非凡物的瑰寶,終是有人同他一樣對它產(chǎn)生了好奇與認(rèn)可,也有些激動地說道。

  他可依稀記得平日里當(dāng)他當(dāng)此物是塊寶時,受了不少同行的白眼譏笑。

  但他還是有些鎮(zhèn)定地要價道,這是他作為商家的本分。

  “一塊中等靈石?!?p>  若是旁人在此定會怒罵這黑心商家,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但在此時凌易凡心中卻隱隱有種感覺,他覺得若是一塊中等靈石換此物的話。

  非但不虧,甚至血賺。

  但凌易凡此時不能顯露聲色,表現(xiàn)對它的迫切渴望,佯裝著鎮(zhèn)定表示這東西不值這些:“這一塊爛枯木能值這么貴?它能有什么用?”

  “此物到底有什么用,有何價值,我也不清楚,但我知曉它奇硬無比,我用盡了我所能用的任何利器,但不管我用了什么東西都不能對它造成一絲一毫的破壞。光憑它的堅硬程度就值這個價?!蹦菙傊鲗⑺赖牡懒顺鰜?,也算耿直。

  “哦?”凌易凡不信道。

  他拿出腰間那黑刀,在那塊枯黑之木上用力一劃,竟然沒有絲毫劃痕,內(nèi)心已經(jīng)震撼到了極點(diǎn)。

  要知道,這黑刀的銳利程度他可是知曉的,還未見有物品能抵御住它一刀的威力,這還是凌易凡功力尚弱,不能完全發(fā)揮出其真正實力的情況。

  “這般堅硬,是有些不凡?!彼麎合聝?nèi)心的震撼向那攤主說道,“但光有這硬度,又不能鑄器,不能對敵,也不知有何用處,等同于一塊廢木,要價一塊中等靈石是有些太貴了?!?p>  那攤主見眼前這個難得的識貨之人這樣的話語,生怕他也像往日里遇到的那些人一般,否認(rèn)了此物的價值反悔了心思,硬是咬著牙狠狠地說道:“這樣吧,一塊劣等中品靈石。不能再便宜了,一塊這種硬度的上好玄鐵都值這個價?!保膬?nèi)心有些滴血。

  “行吧…”此時的凌易凡裝作有些猶豫但勉強(qiáng)答應(yīng)下來的樣子。

  那攤主一聽面露喜色,好似終于將這難售之物脫手了,一手收了靈石,一手將那黑木遞與凌易凡。

  凌易凡拿到那黑木后,將其收于自己衣袍間,強(qiáng)行壓抑自己內(nèi)心的狂喜,佯裝悠閑地走在這街道上,但當(dāng)走到拐角時他突然化作一道極影消失在了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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