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明明是晴天白云,這一進(jìn)這林子,天色卻是暗淡起來,遙遙懸掛在天邊的紅日,鮮艷的,像血。
這就是秘境?
秦然四處張望,好奇心盈漲。
“這和我想象的一點(diǎn)都不一樣!”一旁的李有福憤憤道。
“什么不一樣?”秦然轉(zhuǎn)頭問道。
“秘境……書里都說那是一片世外桃源的美麗地方……”
秦然頭上垂下三條黑線:
“秘境是很危險的地方?!?p> “我知道?!崩钣懈M是失望的說道,
“隱藏在美麗之下的危險才刺激??!”
你這什么鬼邏輯?
不過話說回來,這里的情景,著實(shí)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暗淡的天色,陰沉的叢林,血紅的紅日,若是一個人長時間呆在這里,這里的壓抑氣氛怕是會讓人精神崩潰。
“你看的什么書?”秦然突然問道。
“《皇子與敵國皇子的情感歷程》?!?p> “……”
秦然不動聲色的向李有福保持了一段距離。
“你別這樣,我就是好奇看看嘛?!崩钣懈7磻?yīng)了過來,生怕被誤會趕緊解釋道。
“不用多說,我懂?!?p> “你懂什么?”
秦然語重心長的看著李有福說道:
“我不會在意那些世俗之見的,我會支持你的,只要……
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就行?!?p> 誤會大了……李有??炜蘖?。
高揚(yáng)在前面帶路,他看了看太陽的位置,又仔細(xì)觀察了樹木植被的生長情況。
手腕上的終端沒有一點(diǎn)信號,因此,較為原始辨別方向的土法子,在這里極為管用。
忽的,高揚(yáng)腳步一頓,神情頓時嚴(yán)肅了起來。
一些感知能力強(qiáng)的人,也隱隱感覺到了什么。
一張毛絨絨的面孔在頭頂?shù)拿苋~中顯現(xiàn)出來。
猴子?
這些人心下松了一口氣,以為自己太過于緊張了。
高揚(yáng)初始也是一愣,仔細(xì)看了許久猴子后,旋即心中有了判斷:
危險!
起碼來源不是那只正探著頭,正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等人的猴子!
“都小心一點(diǎn),情況不對!”
秦然腦海中忽然一聲暴喝:
“跑?。 ?p> 眾人心中正對高揚(yáng)的提醒不以為然時,只見那秦然神色一肅,身上靈氣翻涌,腳下電光閃爍。
“跑?。 ?p> 秦然一聲怒吼,絲毫沒有顧忌人們詫異的目光,身化一道殘影,疾射而出。
緊隨其后的是陳霆和李有福,雖然幾人相處時間不長,但也非常清楚秦然不會無的放矢。
人是具備盲從性的,和秦然一個學(xué)院的自不必說,可其他人看到這么多人突然撒開腿就跑,完全是下意識的跟著跑了起來。
而指導(dǎo)員高揚(yáng)懵了,在他說完小心之后,一個學(xué)員突然大吼一聲跑,然后全都撒丫子跑了。
什么情況?
高揚(yáng)大腦一時間有些卡殼,但馬上就反應(yīng)了過來,速度全開,向?qū)W員們追去。
沙沙沙……
奔跑途中,一陣詭異的聲音被高揚(yáng)瞬間捕捉到了。
那是……
精神力順勢探查過去。
忽的,高揚(yáng)兩眼一黑,險些栽了個跟頭。
精神力被攻擊了!
高揚(yáng)心中心思百轉(zhuǎn),但仍然壓不住心中的驚駭。
因?yàn)樵诰窳Ρ还舻哪且豢?,他看到了…?p> 黃泉蟻!
總局密封檔案中,記錄著關(guān)于黃泉蟻兩次出現(xiàn)的情況。
第一次出現(xiàn)在外境法老墓之中,那一次,非人研究所損失慘重,以致于壓不住法老墓的消息,公諸于世。
第二次,是出現(xiàn)在傳說中的九尾領(lǐng)地,在碰到那座萬載如初的房子后,詭異般的如白雪逢陽,化為虛無。
檔案中有寫,紅眼蛛身,背生雙翅,拇指大小,口中會吞吐一種黃黑色的液體,極度惡臭,極具腐蝕性,劇毒無比,觸之必死,如那黃泉之水!
最顯著的例子就是,非人研究所一十三位五境高手,三位六境強(qiáng)者,全軍覆沒。
黃泉蟻的威脅不在于那恐怖的液體。
螞蟻,本就是群居生物,蟻后更是躲在暗處瘋狂繁殖。而黃泉蟻,也是如此。
“這里怎么會有黃泉蟻!”
高揚(yáng)內(nèi)心嘶吼,自己的精神力受創(chuàng),想來與這東西扯不開關(guān)系。
突然地面猛地一震,石土輕濺,草樹搖曳,頭頂?shù)哪禽喖t日越發(fā)的詭異了。
高揚(yáng)用眼角側(cè)頭看去,身后密密麻麻的紅色眼睛。
跑了一會兒,頓時察覺到了學(xué)員們的位置,便立刻趕了過去。
但在他趕到了的時候,場面要遠(yuǎn)比他想象的還要復(fù)雜很多。
秦然等人驚魂未定的神情還沒有散去,七口古樸的紅色銅棺瞬間吸引了高揚(yáng)的目光。
其中兩個棺材板上,各自擺放著尸體。
尸體高揚(yáng)一掃而過,頓時認(rèn)出這兩人是自己隊(duì)伍中的學(xué)員。
高揚(yáng)臉色一下子沉了起來。
“怎么回事?”
身體雖小,但沉下臉色的高揚(yáng),身上不自覺的散發(fā)出一股極具壓抑的氣勢。
昏暗的地穴之中,詭異古佛之下,兩盞長明燈前,一老和尚不緊不慢的敲打著木魚。
嗒!嗒!嗒!
木魚聲突然戛然而止。
“此地不禁妖物,施主請進(jìn)。”
沙啞蒼老的聲音從老和尚口中傳出。
陰暗處,兩只小貓邁步而來,一黑一白,走姿從容。
“兩個問題。”
白貓開口道。
“施主但說無妨?!?p> 老和尚也不睜眼。
“你動手了嗎?”
“老衲久居此處,不曾出去一步。”
兩只貓緩緩?fù)巳ァ?p> “施主不打算問第二個問題嗎?”
“沒必要了。”
地穴石洞中陷入沉寂。
“嘖嘖嘖?!蹦亲屓松鷧挼穆曇繇懫穑俺黾胰瞬淮蛘N語?嗨!”
“老衲沒有說謊。”
他只說了沒離開洞穴一步,但沒說沒有動手,于他而言,針對什么還沒必要專門離開這里。
那來者之妖也明白了老和尚的態(tài)度,因此沒有問第二個問題。
但老和尚想讓她問,也想判斷她及她身后的態(tài)度。
一句沒必要,也讓老和尚明白了什么,一時間愁上心頭。
“嚯嚯嚯嚯!”
似乎有些搞笑,這聲音笑個不停。
只是突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笑聲停止:“呵,哼!”
“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p> “和尚,知道怎么樣才能讓那些人帶著你一起玩這場游戲嗎??”
“阿彌陀佛!”
“你的有掀桌子的能力和不掀桌子的修養(yǎng)?!?p> “阿彌陀佛!”
“你沒有掀桌子的能力,誰都會欺負(fù)你,可是掀了桌子,對誰也不好……”
“阿彌陀佛!”
“你就不能說點(diǎn)別的?”
“不可說,說即是錯,不如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