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演戲
林霖沒有提及裴朗的名諱,宋顏也特別爭氣的沒有聽出裴朗的聲音。
自然是宋顏一行人先到了福滿樓了。林霖先扶出了林熙雯,然后又伸手準(zhǔn)備扶宋顏下來。
宋顏像往常一樣搭上了林霖的手,提著裙擺邁了下來。
后面相隔不遠(yuǎn)的裴朗見狀恨恨的磨了磨牙,攥緊了手里的韁繩。
馬車?yán)锏陌曹缪┮膊缓檬埽旧咚频哪抗夂藓薜呢嗔怂晤佉谎?,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p> 一只腳邁進(jìn)福滿樓的宋顏無端打了個(gè)寒顫。
林熙雯一直牽著宋顏的手,自然是感覺到了:“剛剛說讓表姐披上薄斗篷,表姐不聽?!?p> 林霖已經(jīng)先林熙雯一步開口吩咐身邊的小廝:“你去把德寧郡主馬車上的斗篷取來?!?p> 宋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瞧著今天日頭好,瞧著熙雯也沒有穿,本以為不冷?!?p> 林霖?zé)o奈的笑:“你從小就身子弱,夏天怕熱冬天怕冷的。熙雯這力壯如牛的,你跟她怎么能比得了呢。”
林熙雯聽了立刻就不樂意了,竄到林霖邊上打了他一下:“你才力壯如牛,有你這么說的嗎!”
宋顏噗嗤樂了。
裴朗見三人有說有笑打打鬧鬧的進(jìn)了福滿樓,林霖還鞍前馬后的又是扶宋顏下馬車又是拿斗篷的,手里的韁繩攥的更緊。
林霖這廝,簡直是,狗膽包天!
安茜雪見裴朗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宋顏一行人進(jìn)了福滿樓,臉上的表情還變來變?nèi)ィ睦锊挥傻酶蕖?p> 安茜雪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甜甜的微笑:“表哥,咱們進(jìn)去吧?!?p> 裴朗被安茜雪一叫,才猛的回過神來。差點(diǎn)忘了,今天自己是陪安茜雪出來的,裴朗嗯了一聲就跳下了馬。
安茜雪在馬車邊上等了半天也不見裴朗有伸手扶她下來的樣子。裴朗只是背著手站的離馬車八丈遠(yuǎn),眼神還時(shí)不時(shí)的往福滿樓里面瞟,似乎是在試圖觀察宋顏選了那個(gè)包間。
安茜雪精致的臉蛋凝固了一下,片刻后又揚(yáng)起小臉甜甜的喊裴朗:“表哥,你扶我一把,我下不去了?!?p> 裴朗聞言皺了皺眉頭:“馬凳呢?”裴朗現(xiàn)在特別討厭扶異性下馬車的行為,尤其是林霖,因此安茜雪提出這個(gè)要求的時(shí)候裴朗潛意識的就想起了宋顏和林霖。
趕車的車夫在安家干了多年,立刻就明白了自家小姐心中所想:“回王爺?shù)脑?,小人疏忽,忘記把馬凳帶上了?!?p> 馬車中的小梅悄悄的把馬凳藏在了里面。
裴朗頓了頓,看了雨竹一眼。
雨竹當(dāng)即心領(lǐng)神會立刻上前道:“安姑娘,奴才扶您吧?!?p> 安茜雪一梗,心中不情愿,但還是笑容滿面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麻煩雨竹小哥了。”
雨竹笑的燦爛:“安小姐客氣了,這都是應(yīng)該的。”
裴朗和安茜雪一前一后各懷心思的進(jìn)了福滿樓,裴朗直接要了宋顏隔壁的包間。
為此安茜雪更是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裴朗進(jìn)了包間之后直接就坐在了椅子上:“茜雪,你想吃什么?”
安茜雪在裴朗對面坐了下來:“聽說福滿樓新出了一道簽子肉,是從西域那邊傳過來的,新鮮的很......”
裴朗不想聽長篇大論,直接大手一揮:“那就吃這個(gè)吧?!?p> 安茜雪被打斷之后也并未生氣:“那表哥還有沒有什么想吃的菜?”
裴朗再次揮了揮手試圖聽聽隔壁的動(dòng)靜:“你定吧,我吃什么都行?!?p> 店里的小廝出去后屋子里只有安茜雪主仆二人和裴朗主仆二人了。
裴朗聽了半天什么也沒聽到,想湊到墻根底下去聽,但安茜雪在又不方便。只能聽見隔壁時(shí)不時(shí)響起的笑聲,幾個(gè)人似乎十分開心的樣子。
隔壁其樂融融,裴朗這邊確是陰云密布。
雨竹見自家主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覺得自己發(fā)揮作用的時(shí)候可能要到了。
“殿下,奴才該死?!?p> 裴朗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怎么了?”
雨竹一臉視死如歸:“殿下贖罪,秦公子約了殿下今天中午見面,也是在福滿樓。奴才給忘了,沒有稟報(bào)殿下。剛剛進(jìn)門才想起來,請殿下處罰!”
裴朗見雨竹特意背對著安茜雪,又悄悄的朝自己擠眉弄眼心下一轉(zhuǎn)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于是裴朗裝出一副十分惱怒的樣子:“你還能干點(diǎn)什么?這也能忘!”
雨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十分悔恨的道:“任憑殿下處置,奴才絕無怨言?!?p> 裴朗佯怒道:“處置你有什么用?還不滾起來。光裕什么時(shí)候來?”
雨竹從地上爬起來:“秦公子午時(shí)到,離現(xiàn)下還有一刻鐘左右,還來得及?!?p> 裴朗十分歉意的看向安茜雪:“茜雪,恐怕我不能陪你了。光裕約了我談事情,要不你先回去吧,等改天,我一定好好帶你出來玩一圈,怎么樣?”
裴朗主仆二人的演技太好,安茜雪并不疑有他,只是委屈的咬了咬唇試圖垂死掙扎:“表哥,我可以留下嗎?你們聊你們的,我就在旁邊坐著?!?p> 好不容易能說服裴朗陪自己出來一趟,安茜雪怎么甘心就這么回去。
裴朗笑著搖了搖頭:“茜雪,我跟光裕要聊的是朝廷上的事。再說了,我們兩個(gè)大男人家和你共處一室,也是多有不便?!?p> 安茜雪委屈的垂下頭來咬唇不語,一幅搖搖欲墜的可憐樣子。
但此刻的裴朗哪里會注意到什么可不可憐的,他現(xiàn)在就想聽聽隔壁到底在干什么,在說什么。只一心想快一點(diǎn)把安茜雪打發(fā)走然后好去聽墻角。
于是裴朗再接再厲:“茜雪,你聽話,等日后我在帶你出來玩。去哪里你說了算,都聽你的,行不行?”
下次?下次是什么時(shí)候?就連這一次要不是自己姨母宜妃連哄在逼的裴朗才同意陪自己出來。
之前裴朗答應(yīng)陪自己出來,自己旁敲側(cè)擊了好多次裴朗都一直推說有公事走不開。這一次也是宜妃的功勞。等下一次就不知道是那年那月了。
但話既然都說到這個(gè)份上了,安茜雪也賴不住了。只好委委屈屈的點(diǎn)了頭一步三回頭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