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心如大地者明
?。ㄒ唬?p> 小和子與徐牧說了靖瑤說得那個源縣的神醫(yī)，決定要去看一下。
兩個人在徐敄的陪同下去了源縣，幾個人走累了，在途中的外面的茶灘上停下來喝茶解乏，“大嫂，沒想到你騎馬很穩(wěn)??！”
小和子笑了笑。
“你是我大哥教你的還是你在涼州的時候?qū)W的？”
“我阿爹從小就教我了，小時候我騎的都是一些小馬駒，長大一些后就跟著阿爹跑了好多地方的?！?p> “你阿爹是為商人是吧，走南闖北的肯定到過不少地方。”
“嗯，我記得小時候我就偷偷地混在他的商隊里，他走到一半之后才發(fā)現(xiàn)我，我還以為當(dāng)時他會帶我去，沒想到我被他商隊里的人送回家了，更慘的是回到家之后阿爹寫信讓阿娘監(jiān)督我在祠堂里跪三天?！?p> “大嫂，你阿爹與父親簡直一樣嚴(yán)厲啊。那您有沒有見過大漠啊，我從別人的詩里讀到大漠，感覺很神奇，一直想去，但是我覺得去那里我肯定會適應(yīng)不了的?！?p> “涼州城外是有大漠的，我每年秋天最喜歡的就是帶著我的阿多去漠北騎馬了，那種迎著風(fēng)的感覺是說不出來的?！?p> “大嫂，這個阿多是？”小敄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小心翼翼地問小和子。
“我的狗，它是柳叔從羌塘那邊給我?guī)淼牟亻??！?p> “大嫂說實話，我都沒有見過藏獒呢，只是從書上知道的，不過我記得書上說，藏獒很兇猛，而且他們能與狼作戰(zhàn)是嗎？”
“是的，確實藏獒的體格有點龐大?！毙『妥诱f完之后，無意間看到徐牧正在看著自己，心里突然想起徐牧好像從來沒有問過自己在涼州的一切，想到這里之后，她自己有自嘲了一下，他一直把自己當(dāng)成馮明姝，自然不會向她問及自己的過去了。她低下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徐牧看到小敄與和兒交談時，和兒表現(xiàn)地十分的輕松，愉悅，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問過和兒，害怕提起涼州她會傷心的。
徐敄繼續(xù)問小和子在涼州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徐牧在旁邊聽著兩個人交談。
“小和子，你這故事編的還可以啊！”
徐牧與小和子同時也轉(zhuǎn)過身去，身后的那個人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jīng)在這里喝茶了，他們?nèi)齻€人也沒有太注意。
“小和子？”她感覺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她走到那個人的對面，確定是不是那個人，“師父，誰說我編故事了？”她確定是季孟之后，馬上反駁到。
“你敢說你沒有編故事？”季孟笑著反問到。
“你是不是貼胡子了，怎么打扮成這副鬼樣子了？”小和子看著眼前的喬裝打扮后的師父，一點也不像從前。
“我還以為沒有人能認(rèn)出來呢？結(jié)果還是被你識破了！”
“我要不是聽著聲音熟悉，我怎么會認(rèn)出穿的如此破爛的你??！你這是被人搶劫了嗎？”小和子想要告訴他念奴去找他，可說道嘴邊時，又停下來。
季孟明白了小和子的言又止，“我也沒有讓你認(rèn)出來，你若不說涼州的是，我實現(xiàn)看不下去了，才要好心好意地提醒你一下。
徐敄一直聽著小和子與那位男子的對話，一聽就覺得大嫂與這位男子的關(guān)系不一般啊，自己還聽見大嫂叫他‘師父’，他用眼光瞄了一眼他大哥，發(fā)現(xiàn)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大嫂，但是他心里有點害怕，因為每次大哥發(fā)脾氣之前都是這種狀態(tài)，這么看來大哥是吃醋了。他走上前，“大嫂，這位是?”
“我是小和子的師父”，季孟走到徐牧前，行禮到，“徐將軍沒想到在這里遇到您?！?p> “季公子，我也沒有想到?！?p> “徐將軍，我想與和子到那邊問一些事情，大概就一盞茶的功夫?！?p> “沒事的”，“和兒，你和季公子聊，我和小敄在這里等你”
“小和子，到這邊”季孟與小和子走到了一邊。
“師父，你和念奴姐姐聯(lián)系了嗎？她臨走前跟我說她先去揚州，然后再去風(fēng)清山莊找你的”。
“她去了揚州？那你有沒有告訴她你要滁州的？”
“有的，怎么了師父？”
“前幾天外我們見面的時候，可沒有告訴我她去過揚州，我明天再找她問清楚，這幾天你一定要小心一點，聽師父的話，安安靜靜地呆在徐牧的旁邊，至少她可以保護你的。”
“師父，生什么了這么嚴(yán)重？”小和子焦急地問。
“我一時給你也講不清楚，你只有保護好自己就是了?！?p> “師父，你不應(yīng)該在風(fēng)清山莊嗎？源縣離風(fēng)清山莊也挺遠(yuǎn)的?。俊?p> “我在找一個失蹤的堂主，他身上有關(guān)于宗主的秘密，你什么時候會京城？”
“牧哥哥說三天后動身回京的?！?p> “徐牧知道我的身份嗎？”
“我只跟牧哥哥說了，你是我的師父這件事情，其他的沒有說。”
季孟點點頭，“好，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小心一點?！?p> “師父你也保護好自己?！?p> ?。ǘ?p> 小和子與季孟談話的時候，小敄突然好奇地對他大哥說，“大哥，我沒想到大嫂還有一個師父，而且你還認(rèn)識他，我看他長得沒你俊俏，你剛才為何有一種吃醋的狀態(tài)?。俊?p> “沒有，你看錯了?！毙炷梁攘艘豢诓杪卣f出來，然后眼神犀利地看著徐敄。
小敄心里暗暗地罵徐牧，有必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嗎？我那說錯了，“好吧，大哥事務(wù)看錯了。我看那個季公子跟大嫂相識的時間很長了，他們之間彼此之間看起來非常熟悉的樣子，剛才我觀察到大嫂剛開始看到季公子面前的時候，感覺她很驚喜的樣子，之后他們之間對話，大嫂也表現(xiàn)地十分輕松自在?！?p> “是嗎？”徐牧反問到，其實自己也看出來了不是嗎？
“我覺得是，還有大哥，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問過大嫂關(guān)于涼州的事情的？”
“我怕我跟她提起涼州時，她會思念那里的親人而傷心?！?p> “我說大哥啊，你沒提怎么會知道大嫂會傷心呢？你不提她才會傷心的。還有我還想問一件事？”
徐牧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是憋著別問吧。”
“我可憋了好久，那次中秋節(jié)的時候我就想問來著，可又覺得時機不對，現(xiàn)在正好趁這個我想問一下，你是不是因為大嫂神似馮明姝而娶她的，我當(dāng)時想你會一輩子都不娶妻生子呢，還想到過你要出嫁當(dāng)和尚呢，結(jié)果沒想到能在那么快的時間里答應(yīng)，我見到大嫂之后就明白了?！?p> “沒有，明姝是明姝，和兒是和兒，我現(xiàn)在分得很清楚的?！?p> “你也有可能只是現(xiàn)在分得清楚，以前呢？就不一定了吧！那個馮明姝也是個厲害的人啊，如果不是因為那個韓太傅的孫女長得有幾分像她，那么馮府才不會把大嫂從涼州接過來，那次她把大嫂的名字寫在和親公主的名單上簡直是一舉兩得。馮相把你拉進他的陣營里，到時候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好事輪不到你，壞事你第一個。如果說大嫂不清楚她只是馮家的一枚棋子，任其擺布，還有更慘的是你只是把她當(dāng)作馮明姝，那么最可憐的人就是大嫂了；不過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大嫂知道馮府將會怎樣利用她，知道你把她當(dāng)作馮明姝，更可怕的是她對這些就不在乎，大嫂對你，對我們只是虛情假意，那么就沒有什么可憐之人了，每個人都只為自己的利益而活，但是我覺得這種情況應(yīng)該不是的，至少我能感受到大嫂對父親，對大哥你，對我和瑤瑤，還有之胤是真情實意的。”
徐牧只是聽著小敄說著，沒有發(fā)表任何的見解。
徐敄看著大哥沉默不說話，準(zhǔn)備要說其他的時看見小和子從那邊走了過來，“大嫂，這么快就談完了啊！”他望著四周，“大嫂，那個季公子呢？怎么一會就沒有身影了?！?p> “他有事，就走了?！毙『妥幼叩叫炷僚赃?，“牧哥哥，剛才跟我說這一道匪患有點多，讓我們小心一點?！?p> “嗯，時候不早了我們啟程趕路吧”。
小和子察覺徐牧有點不開心，她退到后面問徐敄，“二弟，你大哥怎么了，怎么有點不高興?。俊?p> 徐敄小聲地說，“大嫂，我覺得我大哥吃醋了，我剛才問他，可是他不承認(rèn)”。
“吃醋？”小和子想起那次在茶樓跟師父見面后，他就好幾天沒有與她說話。
“我想是的。”
?。ㄈ?p> 三個人午時才到源縣的那個神醫(yī)處。那位女神醫(yī)姓林，看他們來，便招呼他們坐下，今天那里的人并不多，林大夫只是將小和子叫進了房間。
“林大夫，我在京城也看了好多大夫，他們都說我體寒以后很難再有孩子了，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徐夫人不是這樣的，你是有機會的，上天怎么會剝奪一個女子做母親的機會呢！上次你可能是其他的原因，您能告訴是什么原因嗎？”
“當(dāng)時自己的親人離世，心里很傷心?！?p> “夫人，孩子是很敏感的，她能感受到母親的悲傷。夫人，如果下次你還是那樣的話，那您就永遠(yuǎn)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了，您明白嗎？”
“林大夫，我明白?！?p> “徐夫人也不要著急，我給您配了幾個藥方子，你一定要按時吃藥，我看夫人與我有緣，想告訴夫人一聲就是，京城里有多美景，您不妨將心中的苦悶說給鳥兒，樹兒，花兒聽，長期堆積在心中，心里的地方是有限的，到最后盈滿之時，夫人將會承受的是您所想不到的。夫人正年輕，這天地間有多少美好的事物在等著您，不要為了令人不快的事情而心煩意亂，夫人應(yīng)該明白‘心如大地者明’這個道理?！?p> “謝謝林大夫的提點，林大夫我還有一事相求您能答應(yīng)我嗎？”
“夫人，只要我能坐到的我都會答應(yīng)您的。”
“林大夫等會您出去的時候，能不能告訴我的夫君我以后不能生育了好嗎？”
林大夫很疑惑的看著小和子，“徐夫人，這是為何呢？”
“林大夫我這么做有我的一點小私心，但不會傷害他人的，您看可以嗎？”小和子用懇求的眼神看著林大夫。
“徐夫人，這個全天下的大夫不只有我一個，您的夫君還可以找其他的大夫的?！?p> “林大夫，我求求您好嗎？”小和子跪下來。
“徐夫人，這個？您先起來?！?p> “林大夫，您就答應(yīng)我吧，我向您保證，我不會干壞事，以后不會損壞您的名譽的?！?p> “徐夫人，您方便告訴我您為什么這么做嗎？”
“林大夫，我求求您了，好不好？”
“徐夫人，您起來，我答應(yīng)您。”
兩個人出了房間，徐牧走過來焦急地問林大夫，“林大夫，我夫人有什么大礙嗎？”
林大夫看了一眼小和子，“徐先生，夫人以后很難再有孩子了，夫人的體質(zhì)明顯很虛弱，之前的那一次對夫人傷害很大。我已經(jīng)給夫人開了幾個藥方改善一下夫人發(fā)體質(zhì)?！?p> “謝謝林大夫了，打擾您了?！?p> ?。ㄋ模?p> 徐敄晚上回去之后，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講給靖瑤聽。
“連林大夫都說大嫂不能生育了？”靖瑤有點不相信的問，“我當(dāng)初也是多嘴，為什么提這出呢！”她有點懊惱。
“沒事，你并沒有什么惡意，大嫂會理解的?！毙鞌柊矒嶙约旱钠拮?。
“不過，我剛聽你這么說完，我覺得大哥和大嫂他們彼此心有好像有隔閡是的?！?p> “大哥，如果不趕緊做出點什么行動，我覺得他們會分開的?！?p> “小心讓大哥聽見揍你！”靖瑤恐嚇徐敄。
“但愿是我想錯了，不過我的直覺一直很準(zhǔn)的，很少出過什么意外的?！?p> “我倒是想聽為什么？”
“你不怕我大哥嗎？”
“說的是你，又不是我。你快說，我想聽?！本脯幫屏送菩鞌?。
“嗯，對于大嫂來說首先現(xiàn)在孩子是她的心病，其次是大嫂如果知道大哥是因為馮明姝才娶她的，大嫂就會失去理智的，更會疏離大哥的；對于大哥來說，那個與大嫂關(guān)系很好的季公子是他在意的地方，如果他胡思亂想大嫂與季公子的關(guān)系，那么勢必影響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可能還有其他的地方，我暫時想不起來?！?p> “我不得不說你確實分析地有道理，但這些只是你的猜測，不過我還是相信大哥大嫂會在一起的，即時經(jīng)歷一些磨難，他們會熬過去的。你也別瞎想，趕緊洗漱睡覺，還有這種失去千萬不要告訴父親。”
“我不要命了，告訴父親?！毙鞌栚s緊反駁到，“大哥大嫂，走后我的苦日子又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