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劉大人,華冰帶著菘藍(lán)便直奔宮門,剛出共便有馬車在宮門等候。
上車便見到紅緞?wù)е~本在啃,見華冰進(jìn)來,道:“小姐?!?p> 華冰點點頭,道:“可上手了?”
“是,翰兒姐姐留下的賬本并明細(xì)都有詳細(xì)的記錄和注釋?!?p> 華冰點點頭,道:“入秋便是科考了,有時間你親自去看看那個秀才。另外,除去流動資金和開發(fā)擴張資金,把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分成三份,一份交由度日山莊修繕貯存藏匿,一份交由曲水樓擴大,還有一份你單獨拿著?!?p> “是,小姐?!?p> 馬車開始行使,便見駕車的蘇九將一封書信從簾子前遞了過來。
“小姐,蘇一說已經(jīng)見到姜理的弟弟了,這是甄將軍近五年的重要信息?!?p> 華冰接過,余光看到紅緞?wù)谧呱?,道:“湯府這兩日如何了?”
紅緞抿了抿嘴唇,道:“一切正如湯小姐所言,湯小姐如今正是湯府真正管家之人,只是因著府邸的事情,似乎與湯小將軍有了些嫌隙?!?p> “哦,確切嗎?”
紅緞道:“應(yīng)該是確切的,湯府如今就剩十幾個下人,奴婢買通了五個人,有三個人親眼看到兩人之間氣氛古怪,有一次湯小將軍撞見湯小姐,徑直走了過去,奴婢也親自去看過了。”
有嫌隙好,比姐弟同心的好。華冰道:“去湯府,蘇九,讓人先去通報一聲?!?p> 聽到簾子外蘇九應(yīng)了一聲,華冰見紅緞又啃起了賬本,道:“紅緞,你清瘦了些?!?p> 紅緞愣了一下,笑道:“多謝小姐掛念,天兒熱了,所以吃得少些。”
華冰淡笑道:“是了,在京郊幾日不吃不喝的原地打轉(zhuǎn),自然是要瘦的?!?p> 聞言紅緞愣了一下,合上賬本,連忙在狹小的馬車?yán)锕蛳?,道:“小姐,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華冰淡笑道:“你何錯之有,不過是因為從前心生憂慮疑慮心緒不寧罷了?!?p> 紅緞似是緊張到了頂點,見華冰一直不說話,便道:“紅緞在京料理生意,一定不會影響的?!?p> 看來紅緞還真的跟這里有些淵源,倒是沒聽說哪個世家大戶姓錢,莫非是百姓?但看紅緞對于生意的敏感度和上首速度,倒不像是普通人家養(yǎng)出來的女兒。
“我自是明白你,信任你。”
聞言紅緞感激的看著華冰,道:“謝謝小姐,是小姐將奴婢從那種地方救出來的,奴婢一定不會辜負(fù)小姐的期望的?!?p> “起吧?!?p> “是。”
看著華冰又更加集中到賬本上,華冰道:“蘇九,將姜理的弟弟接來,放在姜理身邊吧,再給他送些藥去,讓度日山莊的人好生照看。紅緞,你再替我去看一趟,切記要明顯而隱秘?!?p> 蘇九應(yīng)了一聲,紅緞有些疑惑的頓了頓,看華冰閉目養(yǎng)神才恍然大悟,應(yīng)聲道是。
這邊臨時得到消息的湯小姐,迅速的整理好后門,清理了附近的下人,正開著門等會華冰。
待看到一輛馬車自小巷口拐彎,便整理了衣裙,跪下等候。
華冰自是從簾子縫隙中看到了,馬車停后,剛出馬車,便加你湯小姐無聲的行了大禮,華冰微微皺眉,淡笑道:“起。”
“多謝...小姐?!?p> 湯小姐起身,側(cè)身讓出道路,將華冰迎進(jìn)門,道:“小姐可要先去花廳休息一番,今日下人都在各自房間?!?p> 華冰淡笑道:“你費心了?!?p> “不費心,是臣女應(yīng)該做的?!?p> 一路走著,果然見到處一片寂靜,連鳥叫蟬鳴都不聞。華冰道:“湯小將軍呢?”
“弟弟一直呆在書房中,自受傷后一般不輕易出來?!?p> 華冰淡笑道:“若是連門都不出,如何撐起湯府門楣???”
湯小姐微微低頭道:“是,臣女一定會多多勸導(dǎo)他?!?p> 華冰看了湯小姐一眼,湯小姐跪下道:“其實,弟弟早就能走路了,只是......走路有些不穩(wěn),便不愿走動?!?p> “我也是聽說了湯小將軍已經(jīng)告假許久了,這才問一句?!闭f著,看了菘藍(lán)一眼,菘藍(lán)從袖中拿出一塊腳型的塊狀物,用緞子包著,還縫著些棉花。
湯小姐微微低頭,接過,心中雖然好奇,連忙跪下謝恩道:“謝謝小姐賞賜,這是用來做什么的呢?”
華冰淡笑道:“將此物放于湯小將軍的靴子中,你便知道如何用了?!?p> 湯小姐一點就透,大喜,道:“多謝小姐,多謝小姐,有了這個,弟弟一定能站起來?!?p> 行了一路,走到水池邊,華冰坐下道:“加上湯小將軍自己的努力,相信很快就可以走上正軌的?!?p> 湯小姐聞之激動不已,連連稱是,這句話,分明是說公主會在朝中為弟弟幫忙,若是有公主幫忙,湯府一定會起來的。
華冰這句話,不過是在想和世子既然說要在朝中幫忙,不管他幫不幫忙,以湯小將軍的現(xiàn)狀,入朝定會有眾多眼光言語,若是他幫忙,自己說了這話,那湯小姐自然會以為是自己出的力。若是他只是用那句話逗著自己玩,自己也損失不了什么。至少,只要湯小姐不接觸那男鬼,湯小姐便是自己的人了。
看著周圍無人,只有池塘中的水起了波紋,湯小姐誠惶誠恐的立在一旁,華冰道:“聽說你把你妹妹的腿打斷了?”
湯小姐一驚,連忙跪下道:“小姐贖罪,臣女只是——”
華冰淡笑道:“斷了就斷了,不是接上了嗎?!?p> “多謝小姐寬恕?!?p> “聽說你妹妹還沒有訂親?”
湯小姐看了一眼華冰,小心翼翼問道:“不知小姐可有什么好的去處?”
華冰一笑,道:“我能有什么好去處,只是女兒家的親事是最重要的,若是將就或者迫切,那便是一大隱患?!?p> “是,臣女明白了,妹妹還小,自是不用考慮這些?!?p> 華冰起身,淡笑道:“你穩(wěn)妥,我安心?!?p> 回到宮中,天色漸晚,剛到皇后宮中,便看到元嬤嬤再等自己,見到自己,緊趕著兩步上前,道:“公主,你可回來了,您是金枝玉葉,怎能天天往宮外跑,這要是讓眾人知道了,怕是——”
“嬤嬤,您找我有什么事???”
“是娘娘,娘娘在等您用膳呢,等了您好一會了,您在不來,娘娘可該生氣了?!?p> 華冰淡笑道:“多謝嬤嬤,我這就去?!?p> “好,公主請?!?p> 華冰一頓,似是想到了什么,拉住嬤嬤道:“嬤嬤,且先等等,我有事想請教嬤嬤?!?p> “公主還是快去用膳吧,用完了再問老奴也不遲,別讓皇后娘娘久等了?!?p> 華冰笑著將元嬤嬤拉到一邊,看了眼菘藍(lán),菘藍(lán)點點頭將眾人帶離。
華冰一笑,道:“為何我同母后說起和郡王府時母后似是不愿說的樣子,這其中可有什么隱情,我知道了,也好避著些?!?p> 元嬤嬤嘆了口氣道:“原來是這事,老奴還以為公主要問什么宮中秘聞呢。不過和郡王府也差不多是秘聞了。”
原以為元嬤嬤不一定說,現(xiàn)在聽到元嬤嬤愿意開口,華冰來了精神。
“和郡王的事要從遠(yuǎn)處說了公主先隨老奴進(jìn)去用膳可好?公主要聽故事,用完了,便像嫡公主一樣坐在榻上聽老奴講如何?”
華冰一愣,見元嬤嬤一副慈愛的模樣,眼中泛著光芒,想來這嫡公主是皇后夭折的嫡公主了。元嬤嬤似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拉著華冰走。
到嘴邊的肉,華冰怎容沒了,心一橫,咬了咬嘴唇,拉著元嬤嬤的手臂,搖晃著道:“好嬤嬤,今日不聽完我就不去用膳了?!?p> 元嬤嬤被華冰拉著動不了,又看華冰撒嬌,便道:“那老奴就給公主講幾句,公主快去用膳,娘娘該等急了?!?p> 華冰點點頭,笑了笑。
“說起和郡王府如今模樣,還要說當(dāng)年和郡王莫名其妙的身故,之事此事與朝廷大事有關(guān),老奴也不敢多言。只知道啊,老郡王身故后,和郡王世子便不知道什么時候冒了出來,旁人看著和郡王府時日漸衰微了,但皇上似乎還對其頗有些恩寵,許是顧念著當(dāng)年老郡王還未封王時的救駕,這和郡王府就這樣不溫不火的過了幾年。郡王府的大少爺也算是世家子了,雖是庶子,但老郡王在時名聲還是不錯的。皇后娘娘看還是對和郡王府還有些恩寵,便想將國舅爺家的庶女嫁過去,哪想到和郡王世子竟不答應(yīng),公主你說,兄弟,就算是世子,哪里有插手兄長婚事的道理。后來也不知和郡王世子用了什么法子,竟讓和少爺娶了高大人家的小姐,這事也就過去了,但國舅爺家的小姐,卻是心氣難忍,傷了顏面,身體也越發(fā)不好了,這兩年還待字閨中?!?p> 這就難怪了,女孩家最重視名聲,這人無緣無故的退親,又不說什么理由,京中眾人定會以為這位小姐有什么問題,哪個還會上門提親。就算是這位小姐本身身體上有什么毛病,自己養(yǎng)著也就是了,做的確實不太厚道,怪不得皇后不待見和郡王府了。
“公主,這下您該去用膳了吧,您看,皇后娘娘都讓人出來催了?!?p> “是,嬤嬤,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