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窗外“嘀嗒嘀嗒”的雨聲,顏如墨剛從沉重的睡眠中緩緩醒來。
她側(cè)了會身,又用右手壓住了一小塊被子,折到了自己手臂下,靠在了上面瞇起了眼睛。
這難得的放空時刻,已經(jīng)好久沒睡到自然醒了。
似乎再怎么樣也睡不著了,她索性睜開了迷糊的雙眼,看向了窗外。
紗狀的窗簾正隨著微開的窗戶吹進(jìn)來的風(fēng)翩翩起舞。
窗外路旁有盞昏黃的路燈,暖黃的燈光照在了窗戶玻璃上,投射到房間的地上,形成了一圈圈光暈。
她對著地上的光暈看著看著,竟出了神。
突然感覺到了饑餓的肚子正在向她“大聲抗議”,她才意識到從法院回家已經(jīng)睡到了現(xiàn)在。
想完,便立刻拿起了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想著要不點那家常吃的酸菜魚填飽肚子。
剛一點開,屏幕上赫然出現(xiàn)了5個未接來電和數(shù)幾條微信。
“這又是誰找她?”正郁悶地想著,她便已經(jīng)打開了微信。
掃過去,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相親男發(fā)來的的一句:
“睡覺這種私密的事情不用跟我匯報的”,外加一個格外刺眼的“偷笑”表情。
“???”
毫無疑問,顏如墨此刻的心情仿佛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一樣,她的嘴角微微顫抖,露出了一絲譏笑。
“這男的?想太多之外,怎么還蹬鼻子上臉了?”
看完便憤憤然地關(guān)掉了微信,猛然點開了未接來電。
不用多想,其中的4個都是來自她的助理章榭…
這小丫頭在開完庭后長時間沒看到她,肯定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著呢。
突然,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她又看到了一個極其陌生也沒有任何備注的號碼?
出于職業(yè)習(xí)慣,她總是喜歡在看到陌生號碼后直接回?fù)苓^去,詢問對方是否有事。
剛連通,還沒響幾聲,便聽到了電話被接起,一個充滿磁性的嗓音響起:
“喂,你好”
“你好,我是顏如墨。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情?我看您撥打了我的電話”
剛一口氣說完,顏如墨便感覺到了對面那頭短暫的幾秒沉默。
剛準(zhǔn)備繼續(xù)開口問道,卻聽到了這樣的話:
“我是顧以熾,你朋友給你介紹的那個相親男?!?p> 什么?怎么回事?什么情況?
很顯然,顏如墨被嚇了一大跳。
她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瞳孔正不斷放大,嘴巴也逐漸呈“o”字型張大。
“你?是怎么有我的電話號碼?”
聽著對面這個極其迷惑的女人聲音,顧以熾低頭掩著莫名的笑意,大步走出了正熱鬧非凡的店里。
“抱歉,我這里比較吵。這是潘瑜給我的號碼,冒昧打擾到你了不好意思?!?p> 這潘瑜打小做任何事情都不積極,生活丟三落四,學(xué)習(xí)倒數(shù)第一,哎?現(xiàn)在倒是在當(dāng)“紅娘”,做“媒人”這件事上比誰都積極。
顏如墨不免在心里把潘瑜上上下下的“擠兌”個遍,才勉強理清了思緒,冷靜了下來。
隨后用著極其平靜的聲音回道:“沒關(guān)系,這是我的號碼,你存一下吧,省的后面再麻煩了”
說完,對面的顧以熾不禁地笑出了聲,雖然那聲音極低,但還是被顏如墨聽了進(jìn)去。
“怎么?你笑什么?”
顧以熾剛還在心里小小地感嘆對面這女人突如其來的平靜,卻又被她的這句發(fā)問,問的莫名的心虛。
隨即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清了清嗓子,鎮(zhèn)定地說道:
“沒笑什么,我只是覺得你很有趣”
呵!全天下男人用來搭訕女生的方式和語句,難道就只有這一種么?
有趣?自己又不是動物園里被觀賞的動物,也不是家養(yǎng)的聽話乖巧的寵物。
越想越覺得氣憤,顏如墨極其無語般的搖了搖頭,心里也不想再跟這相親男多說什么。
隨后趕緊快速地回復(fù)道:
“我看你對我是有什么誤解,既然沒事的話,那就先這樣,抱歉我有事先去忙”
一來表明自己并不接受他無緣無故給自己扣下的什么“有趣”這頂帽子,二來也表示自己并不想跟他多說什么。
“這人應(yīng)該有自知之明,能聽懂我說的話吧”
還沒想完,顏如墨索性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鎖了屏,胡亂地扔到了床上。
自己下了床后,站在了窗邊伸了伸懶腰。
望著窗外正下不停的小雨,她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想著,便在薄紗的純色睡裙外面順勢套了件白色針織開衫。
看來,今晚她只能用冰箱里剩余的面湊乎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