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片刻后,熊百玲看著流明的模樣,掩嘴輕笑。
一邊,慕容心雨也眼露一絲異色,頗有些好奇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少年。
“很好笑嗎?”
此刻,流明的頭發(fā)亂糟糟的,整張臉完全黑了。
嗯……
準確來說,是糊了。
“挺好笑的!”
有聲音從一邊傳來,帶著嘲諷,語氣甚是高傲。
“現在呢?”
流明看了過去,一柄七尺青鋒頓時橫在在對方脖子邊。
是一名青年,著衣不凡,神色間有著倨傲。此時眸子冰冷,盯著流明沒有說話,七尺青鋒上的寒意沒有讓他低下高傲的頭顱,似乎有恃無恐一般,無所畏懼。
許多武人露出驚奇的目光,剛才那一幕過于神奇,他們都沒有瞧出少年是如何出手的,仿佛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在眨眼之間,少年已然御器挾人,這般速度和能力令人心驚,一言不合便出手的風格,讓不少武人心里默默地將少年標記為危險人物。
“你是何人?”
片刻后,青年開口,語氣冰冷刺骨,傲然無比,像是一個天生的上位者一樣,充滿了冷漠和輕視。
“這貨是誰?”
流明沒有理會青年,但七尺青鋒依舊架在對方的脖子上。他看向了熊百玲,打聽對方的身份,青年看起來有些不凡,殺掉不知道會不會很麻煩。
“南寧王之子,雪洮?!?p> 回答他的是慕容心雨,對方的眼睛似乎在發(fā)光,像墨玉一般,甚是驚人,她的聲音很平淡,也很出塵,宛如初晨蟲鳴,又似靜寂中的輕吟,有一種空靈般的感覺。
“那就是殺不得了?”
流明撇了撇嘴,盯著雪洮是看了又看,最后說道:“這樣吧,你不是覺得好笑嗎,現在給爺笑兩聲?!?p> “不然,我打的你連你親娘都不認識?!?p> 他頓了頓,語氣凜冽,目光不善了起來。
一眾武人皆不說話,靜看著這一幕,都像是看客一般,不勸不幫。不少人心驚,看著流明,不清楚這少年說的是真是假。
一旁,熊百玲美目一皺,有點后悔,不應該帶流明來,他太沖動了,而且她也清楚,少年絕不可能只是說笑那么簡單,心里肯定也是那么想的。
這少年的殺性也未免了太重了吧!
不少武人皺眉,那少年的御器之術令人心驚,有種防不勝防驚艷感。
青年渾身顫抖,像是受了奇恥大辱一般,雙眸冰冷,卻仿佛要噴出火焰來一樣,目露兇光,殺機四伏。
他貴為南寧王之子,何時受到過這般對待,他死死地盯著流明,是要將對方的樣子清晰烙印在腦海,今日之辱他必要討回。
“小友,得饒人處且饒人?!?p> 這時,那盤坐在地面的老者起了身,目光炯炯地看著流明,似乎要當個和事佬。
老者體型修長,須眉白發(fā),身著白袍,背著一柄長劍,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得道高人的模樣。
“呃……我喜歡把事情做絕,不留余地。嗯……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
老者稍稍有些窒息的感覺,好半天沒有說話。
“小兄弟,他可是南寧王之子,得罪可他,你恐怕在禹州境內是沒有什么好日子了,今日之后,趕緊去往別的地方吧?!?p> 有人嫌事不夠大,有點煽風點火般地開口,帶著一起笑意,聽不出真假,也不知道是想看笑話,還是真的想慫恿流明殺了雪洮。
流明有點騎虎難下,原本只是想趁機立個威啥的,沒有想到運氣這般差,隨便遇到個穿得好的家伙,身份都不一般。
殺還是不殺?
這個問題。
他心里糾結,心里同時感嘆,他這是飄了?。?p> 隨隨便便就驅劍威脅他人,別人也只是笑了一下他而已,流明突然發(fā)現自己是不是有當反派的潛力,一言不合就是打死打活,這種肆無忌憚,行事狠辣的感覺很符合一個反派的特質。
關鍵是他心里還這么想的。
他十日前還依舊一個普通人,到今天他卻率先對他人刀劍相向,這變化有些太大,讓流明自己都有些恍然如夢。
他究竟是心神繃太緊,怕意外發(fā)生,扼殺威脅于搖籃呢?
還是因為一朝得到了力量,以他的心境無法自制?
這一刻,流明想了不少,他覺得原因主要還是在于后者,畢竟他一個人普通人鄹然得到了恐怖的力量,在這幾日又樹立比較無敵的信心,讓他內心一下子有所膨脹,行事自然變得有些肆無忌憚,無所顧忌了起來。
說到底他是小人物當久了,有種小人得志,一朝得到力量,恨不得將那些年幻想的裝逼夢全部釋放出來,那是一種比較原始的欲望,烙印在靈魂的想法,有時候不加以思索就是本能地做了出來。
“小友放心,這種小事,南寧王不會在意,我以御劍峰的名譽保證,雪洮今后絕不會找小友的麻煩?!?p> 這時,老者開口,抬出了身份,但語氣溫和,不像是要以勢壓人。
“御劍峰?”
見此,流明想了想,還是借此機會散掉了劍刃,不管對方的承諾是否有效,反正他也不想成為隨意就要殺人的嗜血狂魔,再說他還要去南寧,如果在此殺了雪洮,恐怕南寧之行怕是多有危險,即便他將這里所有人都殺了,也無法保證南寧王有沒有手段查出來,畢竟他終究下不去這個手,而且他也不想舉世為敵。
他看向了熊百玲,問:“是個武人門派嗎?”
“大洪王朝有名的十三峰之一,御劍峰?!?p> 熊百玲點了點頭,看向了背劍老者,雙眸還算平靜地說道:“想必您應該是御劍峰之主,羅霄峰主。傳聞您與南寧王雪如墨交情很深,做了南寧王之子的護道者,此刻看來傳言也并非只是傳言那么簡單。”
“非也。”
老者搖頭,很平淡,也不顧雪洮的面子地說道:“傳言當不得真,老夫只是受人所托,招撫此子一段時間,還沒有人能夠讓老夫為其護道……”
“小友,可有加入其他山門?”
這時,羅霄看向了流明,他很在意這個少年,一手御器之術,出神入化,連他這種修習數十年御器之人都無法看透,恐怕是一種非常古老,玄奧的御器之術。
“你想說什么?”
流明瞇了眼睛。
“小友,可曾聽過御劍峰?覺得如何?”
“沒聽過,不評價。”
“……”
羅霄面容一僵,有點意外,在大洪王朝竟還有人不知道十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