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走下擂臺,肩頭的血跡即將干透,青衫上幾道撕裂的口子在微風(fēng)中微微晃動。
他雖勝了周霆,但這一戰(zhàn)也讓他練出了氣力,額頭滲出的細汗與血跡雜亂在一起,眼神有些狼神。
不過,他的神色卻恢復(fù)平靜,眼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乍然是一場驚心動魄的交鋒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試煉。
顧筱云快步迎上來,手里拿著一塊干凈的方巾,小心翼翼地為他擦去額頭的汗水。
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怪:“你看你,非得把自己弄成這樣!剛才那一劍若再偏一點,傷的可不只是皮肉了?!?p> 時間聞言,笑了笑:“筱云,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這點小傷,算不得什么?!?p> 顧子龍與顧伯仲也從主位上走了過來。
顧子龍目光掃過了時間肩頭的傷口,點了點頭:“這一戰(zhàn)打得不錯,周霆的劍法在南山劍派中也算翹楚,你能以針法勝他,足以證明你的潛力?!?p> 顧伯仲捋了捋胡須,眼中帶著幾分贊賞:“少主這一戰(zhàn),不但贏了玉佩,更在天心閣立下名聲。日后在潭州行走,怕是無人敢再小戰(zhàn)你了。”
時間拱拱手,淡淡道:“多謝顧老、子龍叔抬愛。不過這一勝得勝,若非老九的情報,我恐怕很難找到周霆的破綻?!?p> 臺下,周苡南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以為周霆出馬,定能一雪前恥,將玉佩奪回,順便挫一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銳氣。
然而,時間不僅撐過了三炷香,還在最后關(guān)頭以詭異的針法逼退了周霆。
這一戰(zhàn),周家不僅丟了面子,更讓時間的名聲在潭州徹底打響。
周霆站在擂臺上,捂住肩膀,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時間離去的背影。
他的胸口起伏不定,顯然去早就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他咬著牙,低聲道:“時間,這一戰(zhàn)我認栽,但日后若有機會,我定要再和你一個實力下!”
周苡南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對周瑋、周琦道:“走!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說罷,他拄著拐杖,帶著周霆等人徑直離開天心閣,留下一片竊竊私語的看客。
時間在顧家眾人簇擁下回到顧家大,剛一進門,便感到一陣陣疲憊襲來。
他這一戰(zhàn)雖勝,卻幾乎疲憊了內(nèi)力,尤其是最后以氣旋針強行提速,對身體的負擔(dān)極大。
他勉強撐著精神,謝絕了顧筱云的攙扶,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關(guān)上門,時間盤腿坐在床上,從懷中取出一盒毫針,開始調(diào)理自身氣血。
鬼九針不僅能用于戰(zhàn)斗,更是一種絕佳的療傷之法。
他以針刺入幾處大穴,慢慢引導(dǎo)內(nèi)息流轉(zhuǎn),漸漸地,肩頭的傷口不再滲血,癱瘓感也減弱了幾分。
“周霆的劍法,果然名不虛傳?!币贿厱r間調(diào)理,一邊考慮回交手的細節(jié)。
周霆的南山劍法快其奇,尤其是那招“劍雨流星”,若非他提前以氣針旋擾亂了對方的節(jié)奏,恐致落敗。
”看來,我的針法還需再精進?!睍r間自語道,目光映現(xiàn)一旁山頂?shù)摹豆砭裴樤斀狻飞稀?p> 這幾日,他雖有所領(lǐng)悟,但距離參透最后三十二針,死亡率不小差距。他深吸一口氣,決定趁著這一戰(zhàn)的感悟,再嘗試鉆研一番。
與此同時,周家府邸內(nèi)的氣氛,緊張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周苡南坐在主位上,手緊握著玉石拐杖,臉色陰沉得可怕。周霆站在堂下,低著頭,肩頭的傷口已經(jīng)簡單包扎好,但他的神情依然有幾分不甘。
“毀!”周苡南猛地一拍桌子,怒流,“南山劍派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區(qū)區(qū)一個毛頭小子,竟能逼得你這么狼狽,你這些年學(xué)的劍法,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
周霆咬緊牙關(guān),低劣:“家主,時間那小子的針法詭異,我一時不察,才被他拖垮了耐力。此戰(zhàn)雖敗,但我已摸清了他的路數(shù),若再戰(zhàn),我定能勝他!”
“再戰(zhàn)?”周苡南冷笑一聲,“你還有臉提再戰(zhàn)?今天這一戰(zhàn),潭州各路人馬都看著,周家的名聲被你毀了大半!你可知,若非顧家在背后撐腰,我今日便不會輕易罷休!”
周霆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周瑋、周琦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引火上身。
沉默片刻,周苡南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哎,急暫且放下。不過時間這小子,絕不能怠放過。周禮,你去查一查他的底細,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來頭,竟能得顧家如此看重?!?p> 周禮連忙點頭:“是,家主,我這就去辦!”
周苡南揮手,眾人退下,獨留周霆在堂中。
他目光陰冷地看向周霆,低勢:“霆兒,你記住,今日之辱,日后必報。但眼下,你需回南山一趟,將此事稟報你師父,請他出手?!?p> 周霆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家主正在說,請師父自下山?”
周苡南冷哼道:“哼,南山劍派的掌門若肯出面,區(qū)區(qū)一個時間,又算得了什么否則呢?吾需從長計議,你先回去養(yǎng)傷,待時機成熟,我自有安排?!?p> 周霆點點頭,心中燃起一抹斗志:“是,家主!”
顧家大院內(nèi),時間調(diào)理完氣血,感到身體恢復(fù)了幾分,便起身走出房間。
此時,天色暗,院中燈已通明,顧筱云正站在院中,手中端著一碗藥湯,見他出來,忙迎上來:“時間,我讓廚房熬了一些補氣的藥湯,你快喝了?!?p> 時間接過藥湯,笑了笑:“筱云,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我這不太好吧?”
顧筱云輕哼一聲:“好好的?肩上那幾道傷口,我看著都疼!你以后可別這么拼命了,萬一有三長兩短,我……我可怎么辦?”
時間聞言,心中一暖,目光柔和地看著她:“放心吧,我命硬的話,不會輕易倒下?!?p> 顧筱云臉臉部微紅,低聲道:“你嘴上說得好聽,誰知道你下次還這么莽撞……”
雙方正說著,顧子龍從院外走了進來,看到時間,沉聲道:“恢復(fù)得如何?”
放下藥碗的時間,拱手道:“多謝子龍叔關(guān)心,已無大礙?!?p> 顧子龍點點頭,目光掃過他肩頭的傷口,沉聲道:“今日一戰(zhàn),你雖然勝了周霆,但也暴露了令人驚嘆的底牌。周家那老家伙絕不會善罷甘休,你需小心一些?!?p> 時間聞言,點了點頭:“子龍叔放心,我自有分寸?!?p> 顧子龍“嗯”了一聲,又道:“另外,老九那邊傳來消息,最近潭州不太平,好像有外來勢力在暗中活動,你若在外,最好多帶一些人手?!?p> 時間一愣,問道:“外來勢力?但是度川家族?”
顧子龍搖搖頭:“暫時又是節(jié)日,老九的情報有限。不過,這非同小可,你切不可大意?!?p> 時間點點滴滴,心中卻多了幾分黎明。度川家族的事情尚未結(jié)下,若再有其他勢力插手,潭州的局勢恐怕要更加復(fù)雜了。
第二天凌晨,時間早早起身,來到顧家后院,繼續(xù)鉆研鬼九針。
他深知,今日一戰(zhàn)雖勝,但自己的實力仍需提升。
尤其是面對周霆的快劍,他雖以貴族實力取勝,但若對方接下來見防備,這一招恐怕難以奏效。
他抽出毫針,閉上眼睛,猛烈刺向身前的木頭。
這一次,他試圖將氣旋針與內(nèi)息樁更緊密地結(jié)合,提升以氣勁的威力。針尖刺出的瞬間,一股更強的氣旋散開,木樁表面被刮出那樣深約半寸的痕跡。
“有些進展了。”時間睜大眼睛,滿意地點頭。他正準備再試幾針,卻聽見院外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顧筱云匆匆跑來,手中握著一封信,語氣急切:“時間,不好了!莫文霏出事了!”
時間一愣,接過信展開一看,信上只有寥寥數(shù)語:“時間,莫文霏在白沙古井附近被人圍困,速來!”落款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王叔。
“王權(quán)叔?”時間皺起眉頭,王權(quán)叔出事了?。?p> 他心中一緊,莫文霏雖性子火爆,但為人仗義,若長出真事,他不能袖手旁觀。
“筱云,你去通知子龍叔,我先去看看!”時間收起毫針,迅速朝院外奔去。
顧筱云見狀,忙喊道:“時間,你小心點!”
白沙古井附近,街道依然熱鬧,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氛圍。
時間趕到時,只見莫文霏被一群黑衣人圍在街角,她手中握著一柄短刀,滿臉怒容地與對方對峙。她的手臂上多了幾道痕,顯然已交過血手。
“莫文霏!”時間高喝一聲,身形一閃,迅速沖入眾人之中。
莫文霏聽到聲音,轉(zhuǎn)頭一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時間!你怎么來了?”
時間未及回答,手中毫針已然刺出,氣旋針的氣勁散開,將外圍最前方的兩名黑衣人逼退。
他冷眼掃向眾人,沉聲道:“誰派你們來的?膽敢在光天化日下方兇行!”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聲音沙?。骸靶∽?,別多管閑事!這娘們兒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今日必死無疑!”
時間聞言,目光一寒:“哦?那我倒要看看,誰能從我手中搶人!”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手中毫針連刺,氣旋針的氣勁如網(wǎng)般散開,將幾名黑衣人逼得連連后退。
莫文霏見狀,也不甘示弱,揮舞短刀交鋒,瞬間將包圍圈撕開對方口子。
“走!”時間低喝一聲,拉著莫文霏迅速突圍。
然而,就在兩人即將脫困之時,一陣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時間,你今日插手,可曾想過后果?”
時間聞言,猛地轉(zhuǎn)身,只見一名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來。
他目光陰鷙,手中握著一柄長鞭,鞭梢上隱隱帶著一絲血跡。
“你是誰?”時間皺眉。
灰袍男子冷笑一聲:“在下墨家墨辰,奉命取這女子的性命。你若識相,便速去退,否則……”
“墨家?”時間目光一凝,心中暗道:“果真是墨家!看來潭州的局勢,遠比我想象的要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