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貴和巴彥德勒黑保證一個人赴約,其實,他打的是另外的主意。
這次,他決定帶上這個吳伯,和王得彪三個人去赴約,錢肯定不會帶著,他覺得,三個人對付一個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天黑了下來,三個人早早的到了約定地點。一陣馬蹄聲疾馳而來,白狼如約而至,王得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在白狼下馬的瞬間,一把槍頂住了白狼的腦袋。
“別動,白狼,你也有失算的時候?今天,落在我手里,新帳舊賬一起算?!蓖醯觅F說。
王得彪也已經(jīng)用槍指著‘這個吳伯’。
“我準備送你們兩個一起見閻王?!?p> 白狼看著王得貴:“王得貴,你這是背石頭上山—自找麻煩,多少次才能長長記性?!?p> 白狼話一落,一陣馬蹄聲從樹林的方向傳來,轉(zhuǎn)眼,他們就被包圍了。
“六道拐的土匪,你都敢劫,你長了幾個腦袋?!逼渲幸粋€蒙面人說。
王得貴此時已經(jīng)嚇得差一點尿了褲子,連說:“饒命?!?p> “饒命?你都夠死幾回了?”
王得貴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眼前一黑,昏死過去。王得彪也一樣被人打暈。
等他們兩個醒過來,人已經(jīng)全都沒了,王家大院的管家也沒見到,估計是被土匪劫走了,畢竟,是他聯(lián)系的土匪。
王得貴和王得彪慶幸沒有被土匪殺了,沒有了馬,兩個人互相攙扶著回了城里,天已經(jīng)大亮了。
回到家的王得貴仔細想了想事情的經(jīng)過,就覺得哪兒里不對勁,看看金條還在,想著,自己發(fā)了一筆橫財。也不錯。只是,這如何向署長交代。
這時,門被敲得震天響,王得貴趕緊開門。
外面站了十幾個警察,門剛開,就涌進了院子,有人過來把王得貴拷了起來,十幾個人開始搜查。不一會,三十八根金條被抬了出來。王得貴傻了眼。
原來,巴彥德勒黑剛到警署,門崗就送上來一封信,說是有人放下信就走了,上面署名是:署長親啟。
巴彥德勒黑打開信一看,上面就一行字:王得貴勾結(jié)土匪,賣掉貨物,搜家見分曉。
巴彥德勒黑大怒,命人立刻把王得貴抓來,并搜查他的家。
王得貴被帶回警署,巴彥德勒黑把信放在他面前,問道:“這又作何解釋?原來,一直是你在搗鬼,賊喊捉賊啊,還要誣陷騰格爾,讓整個警署的人陪你玩游戲??!?p> 如今的王得貴是百口莫辯。手銬戴上了、金條被搜出的那一刻,他清醒了,自己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又一次著了白狼的道。他也知道,自己再說什么都是多余的。
李全貴得到的消息是:王得貴和土匪勾結(jié),賣掉了貨物,已經(jīng)搜出贓款。李全貴本來就不待見王得貴,如今,又覺得王得貴在戲耍自己,讓巴彥德勒黑好好審一審,審出買主。
哪里有什么買主,嚴刑拷打下來,只能胡亂攀咬,想起了林西的王老爺,就說是王老爺?shù)墓芗覅遣I了貨。
巴彥德勒黑把這個消息送給了李全貴,李全貴立刻從昭烏達趕到了敖漢,又提審了王得貴,得到的答案是:王老爺買了貨。
李全貴壓了壓心頭的怒火,對王得貴說:“我親自帶你去王家大院對質(zhì),如果,再有謊言,別怪我心狠?!?p> 李全貴帶著王得貴趕往林西,第三天下午到了林西,一刻都沒有停留,直接去了王家大院。
李全貴帶著王得貴闖進了王家大院。
王老爺看著氣勢洶洶的李全貴,忙問:“什么事如此的著急”
李全貴把吳伯去敖漢買貨的事告訴王老爺,王老爺說:“吳伯沒有離開過林西,怎么能和王得貴勾搭在一起?”
“是不是他,出來指認一下就清楚了?!?p> “可以讓吳伯出來。請問王得貴,你說是我的管家吳伯買了你的貨,你可認得他?!?p> “見過很多次,當然認得?!?p> “那好,你先說一說,我的管家吳伯長得什么樣子?”
“三十幾歲,瘦高個,瓜子臉,白白凈凈的,穿得很體面?!蓖醯觅F說。
“你確定他是我的管家吳伯。”王老爺又問。
“我確定?!?p> 李全貴也有一點奇怪,王家大院的吳伯他見了一次面,他是一個50多歲的人,絕不是三十幾歲。長相嘛,是清瘦些。不過,事情沒有清楚之前,還不是發(fā)話的時候,看看再說。
王老爺吩咐下去,去店鋪把吳伯找來,順便把伙計們都召回來。
一盞茶的功夫,院子里回來了十幾個人。
王老爺對李全貴和王德貴說,“走吧,到院子里,請王得貴看看這些人里,有你認識的那個吳伯嗎?”
來到院子,王得貴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沒有他要找的人。王老爺問:“這里可有我的管家吳伯、”
王得貴搖搖頭。
王老爺沉下臉來說:“吳伯,你站出來,讓長官看看,是不是你和王得貴勾結(jié)了土匪,做了見不得人的交易”
吳伯從人群里走出來,王得貴傻了。
“這個是吳伯??!蓖醯觅F問
“是啊,你可得看清楚了,我的管家這些日子就沒有離開過林西,我的伙計以及街坊鄰居都能作證,又怎么可能和你去做什么買賣。”
王得貴癱坐在地上。嘴里念叨著:“這怎么可能呢!”
“我就怕你胡亂攀咬,所以才讓你出來辨認,如今,你可是還有話要說嗎?”
王得貴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李全貴給王老爺?shù)懒饲?,壓著王得貴回到警署,李全貴這個氣呀,心里說:被這個王八羔子騙了兩次。自己還真信了他的話,像木偶一樣,任他擺布糊弄。盛怒之下的李全貴,一槍把王得貴打死了。
王得貴死在了搶下,臨死他也沒有想明白,明明是自己聰明絕頂,怎么就沒有斗過白狼。白狼太陰險了,王得貴大罵白狼;“白狼,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p> 在那個戰(zhàn)爭的年代,王得貴的死是稀松平常的事,甚至都沒有成為街頭巷尾的新聞。
巴林石暫時沒有落到日本人手里。
李全貴雖然不死心,又不知道從哪兒查起,這件事,又被擱置了。
冬天,很快就到了,大雪一場連著一場,整個草原,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脫光了葉子的樹,掛滿了雪,也是別有一番韻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