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雍廉顯然知道如今沈若煙所說之話,已不可全信,不過她說廖強是為了報復(fù)他,他卻極為相信,畢竟自己曾剿滅了他的山寨,又因疏忽放虎歸了山。
所以這賊人這次落網(wǎng),定要將他與他的余黨殲滅干凈,以絕后患。
歐陽雍廉急步趕到牢中,立刻提審廖強,廖強被押到歐陽雍廉面前時,廖強并未膽怯,仍是趾高氣昂的大聲喧囂道:
“雍王爺,這里沒有外人,還不快將廖爺我放開?!?p> “放你?”
“對呀!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也別兜什么圈子了,既然請廖爺我?guī)兔?,就要以禮相待,還綁著廖爺我做甚?”
“雖說交代之事我未完全辦妥,那還不是你出現(xiàn)太早,耽誤了廖爺?shù)暮檬?,不過雍王爺您放心,只要你放了我,下次我保準(zhǔn)完成任務(wù)?!?p> 歐陽雍廉聽完怒視眼前之人,雙拳緊握青筋突起,恨不得一拳將此人打死。他不敢想象倘若自己真的去晚了,后果該是多么嚴(yán)重。
他示意趙桓退避了其他人,只剩下任子沖、趙桓他們?nèi)恕?p> “廖強,你滿口胡言亂語,你口口聲聲說王爺交代你做事,自從你上次逃走后,從未見過王爺,直至今日才找到你將你捉拿歸案,王爺又是何時交代讓你做事?這些恐怕你難以自圓其說吧!”
身邊的任子沖氣憤不已,他實在忍不住質(zhì)問廖強。廖強一看這陣勢不太對,并沒有回答任子沖,而是看向歐陽雍廉慌張的問。
“雍王爺,不是你讓你相好的來找我的嗎?”
“胡說八道!事情前因后果究竟如何?快如實說來?!?p> 廖強看歐陽雍廉發(fā)怒了,心中慌亂!難不成歐陽雍廉當(dāng)真不知情,自己又上了那小蹄子的當(dāng)了?
既然再次落入歐陽雍廉手中,他不得不認(rèn)載,也不敢再嬉皮笑臉,不打自招的老老實實的,將事情原委一一交代,包括他是藺夢瑤表哥,和綠林山合謀一事也全盤托出。
因為廖強的貪生怕死,審訊結(jié)果自然是非常順利,只不過這審訊結(jié)果,卻讓趙桓與任子沖瞠目結(jié)舌,看著歐陽雍廉眉頭緊鎖、扶額沉思時,他們兩人也不敢作聲,而是自覺地安靜的退了出去。
歐陽雍廉做夢都未想到,沈若煙竟然有如此蛇蝎心腸,做出此等忍心害理、滅絕人性之事,她曾經(jīng)天真無邪的模樣,與如今的她實在無法契合,他無法接受更無法承受這樣的結(jié)果。
自從沈若煙入了王府,便接二連三一樁樁一件件的生出事端,調(diào)查結(jié)果無疑都與她有關(guān),是自己心存善念,為了彌補當(dāng)年對她的愧疚,一次次為她開脫。
而如今她卻未有絲毫收斂,一次次的變本加厲,這次他絕不再姑息,如今沈若煙變成這般模樣,他是難辭其咎,看來有必要找她好好聊一聊了。
“來人,請商世子。”
“是!”
門外的趙桓聽到后,立刻前去尋找世子商鎮(zhèn)炫。
“歐陽,你找我?審訊的事情如何了?”
商鎮(zhèn)炫得知歐陽雍廉尋自己,定是有要緊之事商議,因為即便他不來尋自己,自己也會前去找他,劫持楚碧媛一事他一直在等審訊結(jié)果,所以便即刻前往書房。
進(jìn)書房后,看到歐陽雍廉陰沉著臉,愁眉不展,心想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歐陽,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審訊中遇到什么問題?”
“商鎮(zhèn)炫,如果本王告訴你,這幕后之人是你最熟悉,也是最親近之人所為,你會如何處理此事?”
“···········”
“你說什么?”
歐陽雍廉將審訊廖強的結(jié)論,全部告訴了商鎮(zhèn)炫,不用說商鎮(zhèn)炫也是大為震驚!驚掉了下巴!可想歐陽雍廉曾經(jīng)的摯愛,竟如此心機,做出這般傷天害理、陰險惡毒之事,如今的他該是該如何的心境。
“歐陽,你打算如何解決此事?”
“························”
商鎮(zhèn)炫看歐陽雍廉沉默無語,知道他是進(jìn)退兩難,一個是他情竇初開,不顧一切也要保護(hù)的那份純情,一個是他如今情根深種,亂他心神擾他心智的命中注定。
如果換做是他,恐怕也是難以接受,畢竟沈若煙所做所為,著實令人感到不恥,若不嚴(yán)懲又怎能服眾。
只是不知歐陽雍廉心中的天平,是否能公平公正,如若沈若煙所為他有意袒護(hù),那楚碧媛今后的處境怕是更加艱難。
“歐陽,聽聞此事我與你的心境一樣,一時難以接受,但我想說無論當(dāng)初沈若煙有多純真無邪,可畢竟歲月輾轉(zhuǎn)時過變遷?!?p> “自古人心最是難測,你們之間畢竟又時隔多年,又怎會知道是否是當(dāng)初認(rèn)識的彼此呢?即便是她成了我的表妹,我也一樣無法了解她心中所想,更不知她從何時竟變成如今這般蛇蝎心腸。”
“歐陽,是非曲直你心中明了,不用我多說,我只是不想讓犯錯的人一錯再錯,更不想讓無辜的人變得更無辜。”
商鎮(zhèn)炫雖說如今是沈若煙的表哥,但畢竟完全處于歐陽雍廉的顏面上,當(dāng)初他見到沈若煙時,他的感知就告訴自己,這女子絕非一般女子,并非歐陽信中所說那般柔弱嬌嗔,那般天真爛漫。
并非他對沈若煙有什么偏見,而是完全出自直覺。就如而今他認(rèn)識的楚碧媛,也是直覺告訴他,楚碧媛才是這真正心凈如水清澈透底之人。
商鎮(zhèn)炫留下歐陽雍廉一人在書房,想讓他自己徹底想清楚這件事,畢竟情竇初開的純真令人難以割舍,但事實卻總是殘酷,如果他連自己的內(nèi)心都看不清楚的話,又該如何面對被真正傷害的那個人呢?
閔洛爾此時正在與閔闕款款而談楚碧媛所遇之事,閔闕聽完也是十分詫異,竟有如此膽大妄為之人,竟敢劫持殺伐果斷雷霆萬鈞雍王爺?shù)耐蹂?!看來這里面定是諱莫如深!
佳雪呢?將春桃支開,一個人將自己泡在大大的浴桶之中,使勁揉搓著廖強觸碰過自己的地方,心中的傷痛逐漸放大,老天究竟讓自己來這虛無縹緲架空的朝代干什么?
讓自己來繼續(xù)受苦受難的嗎?她本是與世無爭、但求安穩(wěn)之人,從未做過虧心事和違背道德之事,為什么被整蠱被折磨的偏偏是自己?
這女主光環(huán)簡直就是虛設(shè),女配都沒自己這么可悲,想著重生后的人生會不一樣,誰知到最后,只不過換了個架空的朝代繼續(xù)被虐。
如今真愛一個沒碰著,遇到的男主也是個渣男的潛質(zhì),時常讓自己在愛與痛的邊緣徘徊,卻愛而不得,不僅如此,麻煩與傷害接二連三如約而至,不是中毒,就是被威脅,不是陷害,就是被綁架。
日子過的是水深火熱,以上種種跡象表明,這雍王府簡直與自己八字不合,她根本不適合再繼續(xù)待在這兒,日后還不知哪一天自己這重生的小命,再次嗚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