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走廊里有很多人在跑。
一堆是吳溯幾人,一堆是以魏瑋為首的眾人。
當他們急匆匆的跑過各大診室門口時,各位工作人員心里只剩下了一句話:這下,方唯醫(yī)院是不是快完了。
前邊,是吳溯背著沈輪蔣,急匆匆的向前跑著。突然,他的余光瞥見最前方的魏瑋掏出了手槍。
“糟了!”吳溯一咬牙,面色十分焦急。
“不慌,”這時,一旁的白沂舟突然出聲,“沈輪蔣在你背上,他們是不敢動你的。”
“那你呢?”吳溯關切的問道,但突然又好似注意到了什么,面色又是一沉,低下頭去。
白沂舟看向吳溯,笑了一下,那表情異常溫暖。
“我沒事的。沒了我,他們做不了手術?!?p> “嗯。”吳溯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應了一聲,實則脖子已經(jīng)紅了一大片。
咣咣咣——
竟是一連串槍擊聲。
“白沂舟你不是說不會打咱們嗎?”吳溯慌忙問道。
“我是說他不會打咱們,但我沒說他不會打房梁啊……”白沂舟頗為無奈。
然而這時,吳溯已經(jīng)沒心思和白沂舟拌嘴了。
畢竟天花板四散的大塊石灰和故友的“甜言蜜語”相比,還是命更重要。
哎,真是的!
吳溯一咬牙,一只手拖著沈輪蔣,另一只手拽住白沂舟的衣襟,一副打算拼勁全力的模樣。
“別跑了,”這時白沂舟冷冷的聲音在吳溯耳旁響起,“跑不掉的,你輸了?!?p> “你什么意……”吳溯質問道。
然而話音未落,棚頂轟然掉落,露出了一個直接通往二樓的大洞。
掉落下來的石灰也堆積在吳溯等人面前,剎那間便無路可走。
“就是這個味……”白沂舟伸出舌頭舔了舔空氣。
吳溯瞪了一眼白沂舟,這家伙,竟然落井下石!
然而這語句中的苦澀和失落,大抵只有白沂舟自己才清楚了。
“白醫(yī)生,你說我們要是被抓住,是不是下場和這位小哥一樣?。俊边@時,沈輪蔣突然問道。
“估計等你身體里面的東西取完,就差不多了?!卑滓手鄣谋砬?,看起來異常輕松。
“哦,這樣啊,”沈輪蔣點點頭,“那我有一個辦法?!?p> “什么?”吳溯問道。
“小點聲,靠近點,我同你慢慢說……”沈輪蔣向吳溯招招手,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啊,你干什么!”
吳溯低下頭之后,頓時感覺耳朵吃痛。待他起身摸了一下耳朵,發(fā)現(xiàn)竟然有血溢出來!
“謝了!”白沂舟道過謝,掏出了懷中白地黑花的瓷器。
他擼了一把吳溯的耳朵后,把手中的鮮血都灑到那瓷器中。
他搖了又搖,碗中珠子敲打的聲音愈來愈響,就在魏瑋等人的槍要抵在吳溯他們的額頭之際,白沂舟小聲念叨了一句什么后,便把那瓷器中的血色珠子全然都撒了出去。
就在那珠子落地的一瞬間,幾個高大人影拔地而起,待到終于長成。吳溯等人愕然,那幾個人影,竟同吳溯一模一樣。
“只是虛像而已,大家不要怕!”魏瑋先是一慌,但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她大聲吼道。
聽到魏瑋的話后,又幾個大膽的小弟已經(jīng)開始往吳溯等人先前的地方?jīng)_出。
途中遇到了虛像,不要緊,那只是虛像……
咦!
真是令人驚訝,那幾個小弟在撞到那血色珠子化作的“虛像”后,竟是結結實實的被撞到了地上。
但面前的“虛像”卻是一動不動。
“用槍打!”見此景,魏瑋也是紅了臉,慌忙另擇令。
咣咣——
幾聲槍響過去,結果依舊令魏瑋等人失望。
那“虛像”只是晃動了幾下后,便佇立在原地。除了幾個槍擊打出來的傷口之外,未見異常。
甚至,連血都不見一滴。
魏瑋見此狀況,氣的只喘粗氣。末了,把槍和刀往地下一甩,這任務就算暫時失敗了。
此時,醫(yī)院外處的草叢中。
吳溯看似陰沉著一張臉,實則余光不不停地打量著白沂舟和沈輪蔣兩人。
“真是多虧了白醫(yī)生的妙計?!笨偹闶谴瓌蛄藥卓跉猓蜉喪Y感謝道。
白沂舟看著沈輪蔣,虛弱的笑笑。
雖說他們能夠成功脫險主要是靠這白底黑花的青龍瓷,但白沂舟催動它發(fā)揮作用,也是耗費了不少的精力。
從今日的經(jīng)歷來看啊,他白沂舟也算沒白從商店里隨手拽出這么一個寶貝。
“車來了?!眳撬菡f道,語氣中總算是透漏出一絲松懈。
白沂舟看向沈輪蔣,發(fā)現(xiàn)這位沈二少爺?shù)哪槄s是又白了。
“放心,有我?!卑滓手叟牧伺纳蜉喪Y的肩膀。
上了車,白沂舟和沈輪蔣的手銬自然是銬上了。
白沂舟低著頭,但不是因為愧疚,而是他已經(jīng)看清了駕駛員的面貌,生怕被他認出來罷了。
“把沈輪蔣送到單獨的監(jiān)獄后,把審訊室準備好,我要單獨審問?!眳撬輰︸{駛員說道。
“好的好的,另一個人叫什么?告訴我,我要記錄一下?!瘪{駛員說道。
“白沂舟,26歲,是本地人?!眳撬菡Z氣平緩,一字一頓的說道。
白沂舟的頭低的更低了,他的臉此時仿佛燒紅了一般。
“白,白前輩!怎么會是你……”劉子余萬分震驚。
“我……”白沂舟頓時間仿佛百口莫辯,紅著一張臉,磕磕巴巴的什么也說不出來。
劉子余也十分震驚與恍惚,吳溯看著他,好幾次都在想要不要由他來開車。
沈輪蔣在一旁,靠著墻看著這幾人精彩的表情變化。
好家伙,原來這幾位是老熟人了。
他在這里,好尷尬啊……
“有什么事,之后在問吧,”吳溯打破了沉寂的氣氛,“待會兒就要進審訊室了,還希望白沂舟白老板,嘴巴能硬一點?!?p> “我是根墻頭草,哪里強哪里倒,何來嘴硬一說……”白沂舟十分虛弱,但卻仍然強挺著一口痞氣,與吳溯硬杠。
吳溯望著白沂舟,不再說話,任由氣氛重歸寂靜。
他家白老板,之前似乎不是這個性格的。
怎么會這樣,難不成,他的確有什么難言之隱……
不,不會的,他只是一個殺人成癮的瘋子,瘋子沒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價值!
他終究會被繩之以法,那么他吳溯自己的心結呢?能否就此真正解開了?

澄里詞
胳膊上埋的針,讓我成功單手碼字,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