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墻壁上一是盞吊燈,密封的牢內(nèi)絲毫感覺不到空氣的流動,顯得妖異般地鬼魅。燈焰一動不動,只是盡情地燃燒,此刻在暗黑的襯托下牢房更顯得陰深恐怖。
“他們費盡心思,就是為了把我?guī)нM大牢!”郝一平心里嘀咕。
犯人們見有人進來,都湊到門邊,大喊:“放了我吧……”
郝一平一臉無奈的說:“各位,其實我真的好同情你們啊。知道你們當(dāng)中有冤枉的,其實我也是冤枉的?!?p> 這話分明是講給身后的衙役聽的。
“少廢話,快走。”一個衙役厲聲喝道,兇神惡煞地推了推他。
“老爺,行行好吧,老爺……”,犯人們還是在叫著,“放我們出去吧,老爺?!?p> 他們一直向下走,感覺路特別漫長,仿佛走了一柱香時間,應(yīng)該是到了大牢中的地牢。
只是這一路走來,郝一平暗暗心驚,且見兩旁囚室關(guān)押之人無一不是已拷打得失了人形,多半不是睡著,就是傷重昏迷,少幾個醒著的也是似癲似傻,呆滯縮在囚室一角喃喃自語。
最后一個房間里堆滿了各種恐怖的刑具,房梁上正吊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年輕男子,他的全身上下傷痕累累,血跡斑斑,顯然是已經(jīng)遭受了不少酷刑,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深紫血淤,如一條條昂首吐信的毒蛇般看的郝一平心驚肉跳。
郝一平心里有點發(fā)怵。老實閉嘴,在也沒有先前吊兒郎當(dāng),油嘴滑舌的模樣。
衙役帶郝一平來到旁邊一個明顯比較安靜的牢房。
看著那各種造型的刑具,郝一平的臉都白了,心想,一會用刑,我是裝死呢?還是裝死呢?
郝一平就這樣靜靜的坐在一堆刑具當(dāng)中,抬起頭就能看到吊著的那個年輕人。
他心里盤算著各種可能,待會如何應(yīng)答,即能免受皮肉之苦,又能蒙混過關(guān),等待的時候是最難熬的!
過了很久,便見兩名身著衙役的壯漢手提著燈籠,陪著兩名男子,走了進來。
其中一名是中年男子,另一個則是英挺青年,一黑一白走了進來,一個老成持重,身體微胖,一個斯文中見優(yōu)雅,臉上皆是詭異的笑容。
牢房上下布滿了衙役和獄卒,個個兇神惡煞,人人殺氣四溢,再加上那一排排陰森恐怖的刑具,這等陣勢著實駭人得緊了些。
牢房的另一頭傳來的哀嚎,飽含著巨大的痛苦,錐子一樣扎入耳中,聽得人毛骨悚然。
郝一平坐在那里,見到他倆進來竟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著實讓那個中年人心中暗暗佩服,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膽量,不簡單??!
其實這個中年人不知道的是,郝一平兩腿發(fā)軟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如果能站起來,早就屁顛屁顛過去拍馬屁去了。
中年男子長的肥頭大耳,極之富態(tài),一身綾羅便裝,留著兩撇八字胡,兩只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胖胖的臉龐上還點綴著幾個雀斑,長得一看就覺得非官既富。
笑瞇瞇的樣子倒是和藹可親,卻又令人不能小窺,總感覺像個奸詐之人。
他對著郝一平微微一笑,兩個眼睛迷成一條縫,非常輕柔的道:“你就是那個劫持良家少女的賊人?”
“大人,我是被冤枉的,人不是我劫持的,我是救她的人!”郝一平臉上掛著一抹恭維的笑容辯解道。
“到了這里還不老實,人贓俱獲還敢狡辯,來呀,給我用刑?!蹦莻€中年人直接不跟他廢話,說著就讓旁邊的衙役上前,捆綁到刑具上。
“慢著……”郝一平那溫潤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也變得尖銳了。
他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拳頭都捏出水來了。
人家這是直接想屈打成招,根本不給你解釋的機會,他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幾個刑具下來肯定讓承認什么就承認什么,甚至用不了幾個刑具,一個都夠嗆。
郝一平飛速的想著計策,他慢慢的站了起來,笑呵呵的對著那個中年人,因為他現(xiàn)在可以確定,這些人里面,他的官最大,慢條斯理的道:“大人,其實不必用什么刑罰,這樣還顯得您屈打成招,有失您的威名,不如您讓我承認什么,直接讓我畫押就好了?!?p> 周圍的人一臉鄙視,明明是軟骨頭,還把自己說的那么明事理。
那個中年人哈哈一笑,笑得很神秘很詭譎道:“你倒是個明白人,可是如果不用上點刑具,總覺著少點什么,倒顯得我用語言恐嚇于你,或者別人覺著我辦事不夠認真努力,你說是不是?”
郝一平有點懵,什么意思,我承認了,還逃脫不了挨打的命。
只見那兩個衙役說著又要往他跟前走,郝一平趕忙說道:“兩位衙役大哥,先等一下,我跟大人說完,在動手也不遲!”
那個中年人滿臉玩味,薄唇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看著郝一平,那兩個衙役看了看他,他示意讓他倆先站在一邊,聽郝一平怎么說。
郝一平一看有轉(zhuǎn)機,趕忙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讓呼吸變得均勻,思路也清晰了,他微笑著對那中年人道:“大人其實不用考驗我,大人辛辛苦苦把我?guī)У竭@里來,其實早就想好讓我干什么了,與其打啞迷,不如直接告訴我更好一些?!?p> 其實這也是郝一平猜測的,如果沒有看到這個大人物,或許還不是很肯定,今天見到了,那就說明,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如果對方是因為別的事情想殺他的話,來到后可以直接找個借口把自己滅口就是了,何必這么麻煩還專門過來調(diào)戲一藩然后再殺了自己,想到這里,郝一平知道,自己對別人還有用。
那個中年人贊許的看了一眼郝一平,淡淡的問道:“你為什么這么肯定,我會讓你幫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