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一平做完一個菜,還沒等端上桌子,就已經(jīng)吃完了。
現(xiàn)在圍在周圍等著吃的除了他們幾個人外,還有好幾個從被窩里聞著香味爬出來的衙役。大家一邊吃,一邊贊不絕口,其樂融融。
金大彪和影子白天蹲點蹲了一天,早就餓了,晚飯又難吃,大家都沒有吃飽,這時候正是補充能量的時候。誰手速慢了都撈不著吃,大家都是一邊吹著氣,一邊往嘴里送,那叫一個香啊,很快衙役和郝一平他們就打的火熱,稱兄道弟的。
派去大柱家鄉(xiāng)的捕快回來了。大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般,說自從前年回家探過一次親之后,他已經(jīng)兩年沒回家了。
鄰居也證實了這一點?,F(xiàn)在到處找不到人,這更讓人懷疑。
案件到了這個地步,就像進入了死胡同,要么再找其他的線索,要么等到大柱的消息。
正在大家激烈討論時,案情有了進展,說來了一個報案人,聲稱城外破廟里,死了一個人,據(jù)報案人描述死者很有可能是大柱。
報案人破縷爛衫應該是個小乞丐。
郝一平他們和張大人及縣衙捕快快馬加鞭趕往破廟。
張大人并沒有通知其他探事人,看來是對一平他們特殊照顧了一下。經(jīng)過兩個時辰的跋涉到達時已是中午十分。
這座廟破的不能再破了,廟門上面幾乎都是一個個的大洞,窗戶已經(jīng)掉落,打開廟門,眼前是一層厚厚的蜘蛛網(wǎng),往地下一看,灰都已經(jīng)蓋滿了地面,階石上長滿了綠茵茵的青苔。
再看一看廟里的神像,佛像穿著一身破了幾個大洞的臟的袈裟,佛像的手指頭也掉了好幾根,廟的頂也破了洞,如果天上下著大雨,廟里也應下著中雨。
按路程算大柱來到這里應該是晚上了。想在這座廟里住一晚,明早上路。不料卻死在這里。由于人煙稀少,死了幾天才被發(fā)現(xiàn)。
大柱死在大殿左墻角,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敗,渾身散發(fā)著惡臭,皮膚早已因腐爛而破潰。尸體旁邊似乎還有幾種不知名的動物在啃食死尸的肉。
死尸睜著充滿血絲的雙眼,嘴巴張的很大,似乎死前受過巨大的痛苦,凌亂的頭發(fā)夾雜著泥土。一時半會兒還看不清,什么原因致死。
郝一平打開丟在一邊的包袱,里面有身份文蝶,兩件衣服。郝一平失望的嘆口氣,沒什么重要發(fā)現(xiàn)。
仵作上前驗尸,眾人在外等候。郝一平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周圍,并沒有發(fā)現(xiàn)打斗的痕跡,看來大柱死的時候周圍應該沒有人。
令郝一平感到疑惑的是,大柱走的時候匆忙,從他屋里凌亂的衣物擺放就能想到這一點,一個要回家的人,身上沒有銀兩,這就非常奇怪了,看來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過了沒多久,仵作出來向張大人稟報道:“死者死于中毒,全身并無其它致命傷?!?p> 中毒?誰下的毒?這兩個疑問頓時出現(xiàn)在大家腦海里。
“那個報案的人在那里?”郝一平問道;
“你有問題要問他?他不可能是兇手?!睆埓笕说?。
“我知道,我只是需要向他了解一下情況。”郝一平道。
“那個報案的人呢?”張大人問道。
“已經(jīng)讓他回去了?!币粋€衙役回答道。
“去,把那個報案的人帶來?!睆埓笕朔愿赖?。
“是”一個衙役飛快的跑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就聽到門外有人喊,“大人,不好啦!”
只見那個出去的衙役氣喘吁吁的回來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道:“大人不好啦,那個報案的人死了?!?p> “什么?”眾人驚呼道。
“怎么可能?”張大人滿腦子疑問。
郝一平輕輕的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么。
眾人匆匆來到報案人呆的地方。只見眼前是一片草垛,里面有一個露天的屋子,沒有屋頂只有三面墻,用家徒四壁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郝一平走過去,只見死者面目因痛苦而扭曲變形,和大柱死狀非常相似。
周圍散落著一堆碎銀票,這時一個衙役想拿起銀票清點一下,被郝一平制止了,說:“銀票有毒”。
“你怎么知道?”眾人疑惑地看著一平。
“等仵作驗完,我再告訴你們”郝一平道。
不一會仵作稟報,報案人也是死于中毒,而且好像是同一種毒。
眾人充滿疑惑地看著郝一平。
郝一平道:“當我們出遠門的時候,除了帶一些衣物和通關(guān)文牒外,還需要帶什么?”
“錢”唐豆大聲道。
“對,可是大柱身邊沒有發(fā)現(xiàn)銀兩,而且廟里沒有打斗的痕跡,這說明錢財已經(jīng)被別人拿走了。
報案人的嫌疑最大。當聽到報案人也死了,我就覺著這不是巧合,看到報案人的死狀,我就能確定是錢有毒。
我仔細看了看這些紙幣,都是小面額,而且有水印的痕跡。說明兇手是故意給他小面額的紙幣,而且弄潮濕,就是為了讓別人去數(shù),大柱和報案人都沒見過這么多錢,所以他兩人的第一反應是找個沒人的地方仔細的數(shù)數(shù)有多少。
由于紙幣潮濕,所以兇手就利用人們數(shù)錢的習慣性動作,用嘴唇舔一下手指,方便數(shù)錢,這樣毒就從紙幣轉(zhuǎn)移到嘴里了,”郝一平說著,一邊指著報案人右手食指。
眾人發(fā)現(xiàn)由于報案人家境貧窮,并沒有洗手的條件,整個手都是黑的,唯有右手食指非常干凈,看來數(shù)錢數(shù)得很賣力。
一個衙役小心的把一張紙幣放到碗里,倒上水,過了一會,用銀針一測,果然變黑了。
眾人看向郝一平的目光里充滿了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