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有一個規(guī)矩,要約老板做美甲或者其他的什么需求的第一個前提是,客戶必須是會員,并且是長期會員,至少八年。
聽著確實很荒誕,誰會把這種花錢的事情做的一絲不茍,樊梅去前臺電腦上查沈小姐這個人,發(fā)現(xiàn)她從開業(yè)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本店的會員,但一次消費記錄也沒有,“西町的花”開業(yè)了不到五年,更不用說八年的會員客戶,就算是來調理身體的也最多堅持了兩年,而堅持五年會員的只有沈小姐一個人。
沈小姐安安靜靜的的坐著,不無理取鬧也不打擾大家工作,墻壁上方的窗戶透過的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像染著色調的油墨畫,不吵不鬧地坐在這里,完全不是來鬧事的那種人,大家對她和老板的關系又不免產(chǎn)生了一些遐想。
店里面是有幾個老員工的,都見過老板,于姝紋去找他們打聽,但她們卻還吊著她的胃口不肯告訴她。
時間就這么蹉跎著,想看老板的心情都快要覆滅了,門口卻忽然的吹進來一陣熱風,還有一點迷離的花香味,傅西庭進了門順手給綠藤噴了些水。
樊梅迎上去,禮貌地稱呼道,“老板。”
蒲祎朝那門口看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命好,還沒滿二十就能在有生之年對好看的人大飽眼福了,這些男人的臉都是怎么長的,不知道刺激了好多女人去整容。
于姝紋也看得呆了,怎么叫畫里走出來的美男子,自帶光芒特效一樣,這回大家都在看,就不叫犯花癡了吧。
其他的員工都在喊“老板好”,只有她們兩個傻愣著。
生活的層次不同,看見的人真的就很不同,就蒲祎班上的那些同學,都是儒雅斯文型的,長相卻一個比一個普通,走在外面都不知道那是學書法的。
這位年輕的老板能在復雜的商圈里開一家能把其他競爭對手比下去的美甲店肯定很牛,有些人牛就只是會吹,有些人是看著都牛。
這位看著都很牛的人,應該就是老板了吧。
傅西庭走到乳白色的沙發(fā)前了,花香味更明顯了,他看到了還在出神地于姝紋,他溫婉地笑著問,“在看什么?”
大家都齊刷刷地看過去。
兩百多平米的地兒,掉一根針也聽得見吧。
城溪市長來觀摩一樣的陣仗。
于姝紋瞬間回神,連連鞠躬道,“老板好,老板好?!?p> 看的快傻逼了。
她的小心臟蹦跶的十分厲害,像螃蟹走路一樣一點一點向蒲祎靠過去。
樊梅端著新泡好的花茶過來,茶杯上有一片粉紅色的花瓣,應該是桃花,她把杯子放到桌上的力度十分的輕,身體帶著不易察覺的僵硬,好像生怕破壞了什么。
這一刻真像高考那緊張的兩個小時,要是有人咳嗽出來了都會被所有人狠狠埋怨的。
所有人都望著可望不可及的老板,而只有沈小姐看到了他臉上神色平淡,所有人都恨不得對老板目送秋波的時候,只有她平靜如常。
油墨畫還是油墨畫。
傅西庭身姿挺拔的站到她前面,修長的手指捏住茶杯托的邊緣用一點點力推過去一點,聲音里帶著一點責備,“怎么沒有給客人準備?”
樊梅怔了一下,低頭立刻道歉,“對不起老板,我忘記了。”
這嚴肅的場面,嚴肅到蒲祎幾乎就要以為老板的下一句會說,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連客人都照顧不好。
可是老板看起來,很親切,很賢淑。
......
對,就是很賢淑,很賢淑的男人味。
沈小姐站起來,彬彬有禮地端著茶杯喝了一口,一點兒沒有被一杯茶的無禮激怒,反而說,“謝謝你的茶,很好喝?!?p> 可能她也不想傅西庭和樊梅計較什么,她也是為了這個店著想。
老板和沈小姐站在同一個畫面里,就像兩個上層的高端審美藝術家在美甲店會晤了,似乎還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傅西庭沒有說話,樊梅卻也不敢動,老板的話才是她應該遵守的。
終于,他說,“大家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守著我了。”
所有人都想得到了赦免令,分分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有樊梅還站在那里。
于姝紋問,“祎祎,梅姐怎么了?”
蒲祎聳聳肩,“不知道。”
......
傅西庭和沈小姐一起出去之后整個店里都松了一口氣,傅西庭站在這里的時候好像出一口氣都是錯誤的,他一走進來,沈小姐的存在感完全就被取代了。
樊梅垂著頭在洗杯子,看上去有些累。
蒲祎問她,“梅姐,那個人,就是老板???”
她像是沒察覺蒲祎過來了,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回答她,“嗯?!?p> “那老板叫什么?”
樊梅把洗好的茶杯用紙小心翼翼地擦干凈,放到專門的一個櫥柜里,說,“傅西庭,西就是店名那個西,庭是廣字頭加朝廷的庭?!?p> ......
之前很多人問她的老板叫什么名字,她都是這樣解釋的,這句話也是她說過的有關老板最熟的一句話。
說完她就默默地下樓了,完全不像還驚嘆于蒲祎書法的那個梅姐。
蒲祎問于姝紋,“覺不覺得梅姐看起來有點怪?”
于姝紋看過去,“哪里怪?”
“不清楚,感覺而已?!?p> 身臨其境的感覺。
-
蒲祎握著手機,心里猜測著是不是梅姐對老板參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在里面啊,不然她下樓的時候怎么看起來還有點落寞呢。
沈小姐,又是個什么人。
她點開手機,有一條QQ消息。
蒲祎并不覺得自己的魅力有多大,那條驗證消息和是昨天同一個人發(fā)過來的。
上午11:46發(fā)的。
什么人看上她了啊,來源還是QQ號查找。
她又點了拒絕。
沒到十秒鐘那人又發(fā)來了好友申請。
......
還在坐等她的回復嗎。
就這么一直陷入循環(huán)了嗎。
她點了同意,馬上就發(fā)了一條過去。
仙女大哥:【你是誰啊,都拒絕你了還要加!】
仙女大哥是她專門在嚴歧擇手機上給自己留的備注,后來覺得好聽,就直接把自己的網(wǎng)名也改成了“仙女大哥”。
對面的人有點沒來得及反應似的,【仙女大哥?】
仙女大哥:【我是仙女大哥,你是誰?】
她不知道?
D行發(fā)了一個有點吃驚的表情,【你不認識我?】
蒲祎就快把白眼翻得背過去了,【我TM的怎么知道你是誰?】
D行猶豫了一陣,回,【我是做...】
由于輸入法自動彈出來,他點得有點快直接就發(fā)出去了。
......
仙女大哥:【?做雞的?】
......
......
D行:【佐,是佐?!?p> 仙女大哥:【佐藤先生?】
佐什么啊佐,能不能說完,非要她來猜。
姓佐?
莫非是。
仙女大哥:【你是佐唐南耀?】
D行:【我是佐唐南耀。】
......
D行:【嗯,是我。】
他也同時說出名字的時候,她的心尖“咚”地跳了一下。
仙女大哥:【你?你怎么又知道我qq了?】
問出去之后他沒回話了。
他這是在干嘛。
怎么連QQ都知道了。
怎么感覺她的老底都要被揭光了,不會下一步就是三圍了吧。
等了四分鐘他回過來了,【后天有空吧?!?p> 他有沒回答她的問題。
又是牛頭不對馬嘴。
仙女大哥:【?有事?】
D行:【有點。】
......
D行:【后天我來找你。】
......
仙女大哥:【什么事?】
D行:【私事?!?p> ......
????
她一點也不愿意想歪,可他逼著她要想歪。
他們哪有什么私事。
哪來的,杜撰的?
她本來就是一個想象豐富,生性多疑問的人,他還偏偏說了這么一句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話。
仙女大哥:【我們有什么私事qq上也可以說?!?p> D行:【...不太好吧。】
仙女大哥:【有什么不好,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qq的?這次別給我轉移話題!】
這次會的很快,D行:【我查的?!?p> ......
D行:【外面網(wǎng)吧里面有專門的搜索系統(tǒng)。】
.....
放你媽的狗屁!
把她當成傻子嘛?
這個人上次也這么糊弄她,上癮了是嗎?
仙女大哥:【老子會信了你的鬼話??】
佐唐南耀拿著手機“噗嗤”笑出來。
......
范強有點蒙,是自己說了什么戳中他笑點了嗎?他們難道不是在討論很嚴肅的事情嗎?
范強真的很想湊過去看看他的手機,平時和別人做交易都是發(fā)到他的手機上的,佐唐南耀的手機基本空著沒用,除了會接一點電話,看看一看新聞關心一下政事。
有什么能讓他笑起來。
范強抱著嘗試的心態(tài)問,“大哥,你,在看抖音嗎?”
成宇也剛好從門外走進來,左臂勾住范強的肩膀,不知道是不是這么久以來形成的兄弟間的默契,成宇問,“你們在聊什么?”
......
佐唐南耀抬眼看了他們一下,把消息發(fā)過去了就放下了手機。
成宇看著桌上的手機,有點看透了地問,“大哥,又是哪個妹子找你了?”
佐唐南耀眸色清亮地看著他。
“是不是上次我們去北國花園,出來之后你碰到的那個???”
范強想一般只做大哥的左右手沒插足活他的私生活,現(xiàn)在也忍不住豎著耳朵準備聽故事了,能挖到大哥的私人秘密當然比跟著大哥干一架有趣多了啊。
“想知道?”
成宇馬不停蹄地點頭。
佐唐南耀漫不經(jīng)心的地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低下頭點上火吸了一口,再慢慢地呼出來,“你知不知道你女朋友前幾天才找我了?!?p> 成宇:“?,說什么了?”
“說,你好像最近對她不好?!?p> ......
成宇不服,“老子哪里對她不好?”
“自從把你介紹她認識了之后她每天都魂不守舍的,老子每天都掏心掏肺的,我得到什么了?”
范強拍拍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說,“大哥逗你呢,你的女人還是你的?!?p> ......
成宇也沒多計較,他進來的目的是說事情,他用臉指了一下門外頭,說,“女神剛來了,在外頭等你?!?p>

了不得的大史
感覺自己即將要瘋,即將面臨xxxx 佛不度我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