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樂漓和帝羲知道無笙被南宮淇澤帶去了駁族,怕兩人都沒這么安穩(wěn)了。
無笙此刻也有點不安穩(wěn),因為從中曲平原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房間里還亮著燈。
梨香在門口跪著。
“完了,被發(fā)現(xiàn)了?!彼叩嚼嫦闵磉?,想拉她起來。
梨香卻死命地?fù)u頭:“姑娘不用管我,南先生在里面呢,姑娘快進去吧?!?p> “我還是先避一避吧”無笙轉(zhuǎn)身想逃,門卻打開了:“還不進來。”
南宮淇澤還是面無表情:“大半夜的,你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跟你說過,來駁族之后事事都要聽我的嗎?”
“我。。。我心中煩悶,出去走了走?!?p> “這一身的寒氣,去哪里了?”
“就附近隨便走了走。”無笙沒敢說實話:“放心吧,我很小心的,沒被宵禁的官兵察覺。”
“以后再這樣,不告知我就偷溜出去,我這南音坊可是供不起你這尊大佛了,趕緊回琉璃城去。”
“不會啦不會啦?!睙o笙趕緊保證,她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一邊在內(nèi)心默念:我才不回去呢,回去了可還怎么見大皇子。
“對了南先生,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休息,在我這房里做什么呀。”
“大皇子約你后日去賞花?!?p> “咳。??瓤取?。?!币豢谒畣茉谏ぷ友蹆?,差點沒背過氣去:“咳咳。。。你是說,大皇子?”
“你沒事吧?!蹦蠈m淇澤仍過一條帕子,臉上有些嫌棄:“你今日在大皇子面前就有點失禮了,現(xiàn)在怎么還這么不穩(wěn)重?!?p> “我。。?!睙o笙一時不知道怎么說:“我今天沒丟臉吧?!?p> “歌唱得還行?!蹦蠈m淇澤有點不滿:“就是全場都太緊張了。”
看來,這南宮淇澤,沒看出來自己是在害羞,還以為當(dāng)時是在害怕。這可太好了。
“傳言中,不都說駁族人野蠻暴躁嘛,而且說這大皇子也很傲慢。”無笙轉(zhuǎn)過臉:“我。。。這不是怕耽誤你的事情嘛?!?p> “也罷,大皇子看起來并未介意,似乎也挺喜歡你的歌兒。你到時候好好表現(xiàn)便是。”南宮淇澤沉吟了一下。
“我明天要回一趟普陀因海,會耽擱上一段時間,赴宴那日你見了什么人,說了些什么。你都細(xì)細(xì)記下,等我回來,都說與我聽聽?!?p> “你這是,想打探皇族的什么秘密?”
雖然南宮淇澤并沒有說明要派無笙前去做暗探,但是無笙也不傻,畢竟南宮淇澤是蠃魚族的三皇子,來這駁族隱姓埋名做生意,十二牌的樂姬幾乎個個都會幻音術(shù),雖然功力有深淺,但這尋常的樂坊哪里會如此。如今又讓自己傳消息回來,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
“事到如今,也不瞞你許多,我確實想要知道駁族皇室的一些秘密,只是事關(guān)重大,你又是一個心里沒有什么城府的,若是裝著心思去見大皇子。怕是一眼就要被他看出來。反而是今晚緊張的樣子讓他覺著坦蕩可愛?!?p> “你,不是什么壞心思想要害他吧?!睙o笙喜歡那個大皇子,心思就順著他去了。
“害他?”南宮淇澤猛地被這么一問,差點氣笑了:“他要是不害人就不錯了。你這個丫頭,心思也是出奇。”
“他是壞人嗎?”無笙心里有點忐忑。
“這個人心思深沉,不愛聲色,我們來這里七百年,也剛剛搭上線不久,所以確切知道的消息不多?,F(xiàn)在還不方便透露給你。”
“這么重要的人,你放心讓我去?不怕我給你搞砸了?”
“之前鶯啼和燕囀都試過了,他沒什么興致。反倒對你,很是不同?!?p> 鶯啼和燕囀是南音坊現(xiàn)在最頂尖的樂姬,駁族很多王公貴族相見都要排號。要說歌聲和身形媚術(shù),樣樣都比無笙強上太多。
所以聽到南宮淇澤這么說,無笙臉又有些燙,心下還有些高興:“這大皇子,還真是有些與眾不同呢?”
“你也不用刻意地去做什么,隨著大皇子的安排陪著就是了?!蹦蠈m淇澤叮囑:“這是第一次出去,想來也不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只要切記,不要用幻音術(shù)就好了?!?p> “好”無笙知道,自己還沒練到家,貿(mào)然使用怕是會讓對方起疑。正好,自己面對大皇子容易心神恍惚,哪里還用得了呢。
“那就好,這幾天我會讓梨香給你準(zhǔn)備衣裳首飾。你多練練歌。我先走了。”
送走南宮淇澤,無笙胡亂梳洗睡下,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一直想著薄恒,好在遇到了那個黑衣人,搞清楚了自己的狀況。
鳶原上民風(fēng)開放,樂家對女兒的教導(dǎo)也是可以自由地?fù)裣矚g的人好好對待。一旦她明確了自己原來是喜歡,那些煩躁都化成了一些惱人的甜蜜。
不知道這個大皇子,會不會喜歡自己呢。今天看他的樣子是喜歡的吧。那以后見他,都得穿得好看一些。
那些衣裳釵環(huán)忽然都有了意義,無笙嘆了一口氣,自己雖不是很喜歡那些繁復(fù)的裝扮,但若是他喜歡,那也得好好裝扮呢。
只是,南宮淇澤讓自己傳消息回來,不知道蠃魚族跟這駁族之間有沒有什么仇怨,若是結(jié)深了,以后還得盡力勸和,不然自己多為難。
迷迷糊糊翻滾到半夜,才終于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