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還是騎驢
……驢?
你騎馬,我騎驢?你這……
看著她的臉色,阿蒙霍特普似笑非笑賞臉似的瞥了一眼。
“不然呢?你騎馬,我騎驢?”
……蒂雅被噎住了,他說的好像有道理,同乘一騎確實不像話,讓她騎驢好像也沒什么問題,但是,
他這話說出來怎么就這么欠揍呢?
“你說的!你騎驢!我騎馬!”
被這輕蔑的小眼神一激,她立馬就怒了,你瞧不起我!老子不騎個馬給你看看,你以為我是吃素的嗎?
她還真的會騎馬來著,還不是那種坐上馬慢悠悠的踏步那種,也不是那種可以疾馳不掉下來就行,一趟下來五臟六腑都挪個位,顛的只剩半口氣。
她是真的能做到隨著馬的動作改變自己的動作,自如的控制馬,而不是馬控制她。
雖說還做不到高級騎馬手人馬合一的境界,能夠在騎乘過程中換馬,但是也不差的好嗎???
還不一定誰瞧不起誰呢!
“好啊,馬給你,我騎驢?!?p> 阿蒙霍特普倒也灑脫,抬手把馬韁遞給她。
這還差不多,她一定好好騎個給這古人看看,到底是誰不會騎。
少年的身軀站直,后背也離開了馬身,把地方讓出來,等著她去騎馬。
臉上掛著的一抹笑容也說不上是真誠還是等著看她的笑話。
等他徹底站到一邊,蒂雅這才看清這匹馬,她自信滿滿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
這馬,能騎?
一匹黑色的駿馬正不安分的刨著地,黑黢黢的眼睛滿滿的不懷好意,看見她靠近,仰頭就是一個長嘶,鼻子里呼出的熱氣能給她掀個跟頭,直讓她連連倒退幾步。
這是不想讓她騎。
這倒沒什么問題,比這還烈的馬她也不是沒見過。
問題是,這馬…
除了嘴巴上方拴著根韁繩,后背披了一層軟墊,什么都沒有…
什么馬鞍腳蹬,都是浮云。
無措的看向阿蒙霍特普,一臉懵,這怎么騎?別說上去能不能控制得了這匹馬吧,她現(xiàn)在連怎么上去都犯了難,這是能騎的馬?這不是在逗我?
看她這樣阿蒙霍特普一點都不意外,從她說的時候,他就覺得她是在吹牛,
如果她真的會騎,那她的來歷還真的值得深究。
原因無他,騎馬別說她不會,軍隊里很多軍人都不會。
馬這種動物,最開始只用于農(nóng)間,做一些簡單的農(nóng)業(yè)有關(guān)的活動,使用率甚至還不及驢子。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使用這種動物載人的呢,那還要從喜克索斯人的入侵開始說起。
當喜克索斯人驅(qū)使著馬拉戰(zhàn)車踏過了統(tǒng)治者之墻,無數(shù)生命死在馬蹄之下,肯邁特人才第一次見識到了馬的威力。
原來它不止可以用來犁地,脫粒,運輸麥谷,還可以用來作為戰(zhàn)爭工具。
從那個時候開始,肯邁特人才開始正視馬的價值,軍隊里開始大批量的養(yǎng)馬,但也只是用來拉雙輪戰(zhàn)車。
軍人是不騎馬的,因為馬不適合來騎乘,掌握起來非常艱難,會騎馬的只有通訊兵,能夠更快速的了解敵情。
王國內(nèi)會騎馬的人寥寥無幾,她一個貴族家的小姐,怎么可能會?
“還騎嗎?”
他抱著膀子等著蒂雅的回答,
“……”
“誰說我不騎?我騎!”她音調(diào)低下去,明顯虛了,卻還是咬著牙嘴硬。
騎就騎嘛,沒有馬鞍能差多少?
“古努!你去給他把兔子牽來!”
對上少年嘲笑般的眼神,氣就不打一處來,扭頭對仆人吩咐道。
他不是美嗎,不是好看嗎?看他騎個驢還能好看到哪去!
然而事實證明,美人就是美人,連兔子這種畜生都對他青眼相加。
兔子一步三搖頭的晃過來,長長的耳朵一抖一抖,新鮮的草料在它嘴邊反著沫子。
跟之前自己第一次摸它不一樣,它居然順從的讓阿克沙摸!??!
修長手指摸上兔子的脊背,它居然享受的用頭蹭他的斗篷!
豈有此理!連只驢都貪戀美色!
我不美嗎!說好的美麗動人讓王子殿下都另眼相待呢!
“小姐,你不要逞強?。 惫排那睦∷囊陆?,顧及到她的面子,壓低聲音道。
給了憂心忡忡的老仆一個安撫的眼神,拍了拍她的手,蒂雅鼓起勇氣湊近那匹黑馬。
愁人啊,沒有腳蹬這怎么上去,馬這么高,偷偷看了一眼阿克沙,他是怎么上去的?
阿蒙霍特普也不說話,悠閑自在地騎上了驢。
少年在驢背上依舊長身玉立,動人的緊,想起自己第一次騎驢的狼狽樣,不滿的哼了哼,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圍著馬轉(zhuǎn)了幾圈也沒有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騎上去,她眼睛骨碌碌轉(zhuǎn)了一圈,想到一個好方法。
顛顛回到院子里搬來一把椅子,借助椅子的高度成功跨了上去。
計劃成功,她得意的看向阿蒙霍特普,怎么樣?我上來了吧!
馬背上的少女神采飛揚,自信滿滿,肆意的笑著,笑彎的眼中像是落了兩顆星星。
少年眸光漸漸加深,里面帶了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她還真的是和別人都不一樣,這么的倔強,這么的與眾不同。
讓自己…也對她另眼相看。
古努的眼角不知不覺泛出淚花,她好像看見了逝去的主人,
那年的主人也是這樣,別人都說馬不好騎,對女孩子來說更是艱難,她非要去做,說自己可以,每天都苦練騎馬技術(shù),腿間的肉都要磨爛了,后來還真的練出一手非凡的御馬之術(shù)。
她是怒放在北地最美的花,整個三角洲的男人都為她癡迷。
可是這樣好的主人,偏偏就愛上了南方來的騙子,騙子花言巧語用一張臉騙走了她,卻又不對她好。
北地最美的花,最終卻凋零在南方不知名的庭院中。
帥不過三秒,黑馬一聲長嘶,使勁甩了甩身子,上躥下跳了起來,
黑馬無比的抗拒著身上的陌生人,它才不要被別人騎!
蒂雅忙不迭用手緊緊摟住馬脖子,身體卻已經(jīng)被甩下半邊。
眼看就要被甩在地上,她的額頭冒出大顆大顆的冷汗,現(xiàn)在要是被摔下去可肯定摔的不輕,說不定就得骨折,完了,不該逞強的。
一手攔住要靠近的古努,陌生人的靠近只會讓它更狂躁。
阿蒙霍特普翻身下驢,安撫性的摸了下黑馬的長鬃毛,將人穩(wěn)穩(wěn)接下來。
蒂雅條件反射般摟住了他的脖頸,兩條長腿扣住他的腰,整個人都吊在上面,將臉埋進他的頸窩不出來,開始裝鴕鳥。
嗚嗚嗚嗚嗚,剛才也太可怕了吧!
重重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她才不要哭給這個人看笑話!
“不能騎就別騎啊?!?p> 撫了撫懷中少女的脊背,阿蒙霍特普十分無奈,語氣難得的溫柔起來,她也太倔了,倔強也要量力而行啊,像剛才那樣,要是沒有自己在一邊,可怎么辦才好?他也不能總給她收拾爛攤子吧。
“……我能騎”
“能?”他要氣笑了,這人怎么這么嘴硬。
“……”
一手扳正她的臉,另一只手把她往上掂了掂,這個姿勢他不太舒服,她都要掉下去了。
阿蒙霍特普本來想教訓(xùn)她幾句的,但是看著少女濕漉漉的眼睛,到底沒狠下心。
“再問你一句,騎驢還是騎馬?”故作嚴肅的問她。
“……騎驢”
看他這樣,蒂雅不自覺縮了縮肩膀,氣勢也弱了下來,也不敢嘴硬了。
在習(xí)字的時候,他一這樣下一秒象牙板子就招呼上來了。
“這才聽話。”
“你這個馬有名字嗎?”想了想她還是不甘心,都怪這個馬不聽話,自己才出這么大洋相。
“還沒,你要給它起名字嗎?”馬是不常用的交通工具,他還真沒想過給它起名字。
“嗯!給它起個名字叫倔驢吧!”蒂雅咬牙切齒道。
“???倔驢”
“不好聽嗎?不叫這個我就不下來!”說完又死死扒住他表明這威脅的真實性。
“……好好好,就叫倔驢?!?p> 她可趕緊撒手吧,不然沒等哥哥去見阿蒙拉,他先去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不妙,黑馬,啊不,倔驢前蹄抬起又是一聲長嘶。
主人?。。∧悖?!見色忘馬?。?!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下可遂了她的意了,她又得意的瞥了眼那匹暴躁的馬,在它面前蹭了蹭它主人的臉。
不服氣你咬我呀!
臉上傳來柔嫩的觸感,阿蒙霍特普僵直了脊背,他察覺到了這個姿勢的曖昧,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
蒂雅也感受到有些不妥,慢慢放下了纏住他的手腳,規(guī)規(guī)矩矩落到地上。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她出聲提醒道。
“額,對,該走了?!?p> 尷尬中找到了個臺階,阿蒙霍特普牽起馬韁,小麥色的耳尖爬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
蒂雅揮手向古努告別,然后也牽起驢跟在后面。
清晨的那肯城還彌漫著一股霧氣,太陽透過晨霧迷迷蒙蒙的照在他們身上,少女蹦蹦跳跳的跟在少年身后,般配極了。
古努欣慰的點頭,主人啊,您在另一個世界看見了嗎?真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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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說我縮在家里要長蘑菇了,所以白天拖我出去逛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