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之花
深夜的街上,從遠(yuǎn)處行來一頂小轎,那小轎身覆輕紗,八名壯漢抬的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侍女跟著轎子旁躬身行走,態(tài)度十分恭謹(jǐn)。
“殿下,到了?!?p> 站住身子,看著眼前不甚起眼的大門,侍女顫聲說道。
肯邁特的夜晚實在寒冷,沒有寒衣附體的她實在是承受不住了,這才在殿下面前失了禮。
一陣夜風(fēng)吹過,輕紗吹開了一角,奢衣麗人端坐其中,身上價值不菲的獸皮將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絲毫沒有被寒風(fēng)侵?jǐn)_。
看著眼前的場景,麗人精致的眉毛嫌惡地皺了起來,倨傲的點了點頭,侍女立刻會意,忙不迭上去敲門。
“叩叩叩,”
“叩叩叩”
連敲了許久,也不見人來開門,侍女無措地看向麗人,不敢出聲。
“廢物!”麗人頓時勃然大怒,這么點事情都做不好!卻又坐在轎中猶豫不決。
她當(dāng)然是不可能親自下轎去敲門的,她是什么身份,只能是里面的人親自出來接待她。
“叩叩叩”
還是沒人來開門,侍女已經(jīng)開始打哆嗦了,她不敢看麗人的臉色,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敲。
“來了來了,什么人啊,半夜不睡擾人清夢?”
門內(nèi)終于傳來聲音,侍女也不禁松了一口氣。
木門發(fā)出“吱呀”一聲聲響,里面伸出了一顆毛糙的寸頭。
“誰啊?大半夜的,不知道擾民???”
薩哈這會脾氣也不太好,他剛伺候自家殿下洗漱完,也不知道殿下去哪了,怎么回事,鞋也丟了,竟然踩了一腳的狗粑粑。
伺候殿下這么多年還沒見過殿下這么失態(tài)的時候,殿下是跳著回來的…
殿下心情不好,薩哈心情自然也就不好,偏還來人敲個不停。
正常人都是敲幾下就侯著了,哪有這樣一直敲的?
轎子里的人佯裝咳嗽了幾聲,好讓薩哈辨別她的身份。
“咳什么咳,有話快說!”
薩哈翻了個白眼,他雖然不知道來的是誰,但殿下肯定知道,殿下讓自己來的時候就沒什么好臉色,肯定也是不待見這個人。
既然殿下都不待見,自己也就不用給什么好臉色。
“是公主殿下?!笔膛苡醒凵泵Τ雎暤溃荒苋斡蓜e人奚落公主,不然回頭她也沒有好果子吃。
“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可不認(rèn)。”
薩哈說這話是沒過腦子,但是宮里的兩個公主他還真的誰都不喜歡,阿摩斯小時候打破了他的腦殼,阿赫霍特普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在他的眼里,那是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聽了這話,麗人坐不住了,直接伸手就拉開了輕紗。
兩旁的壯漢見狀連忙伸手接過,一左一右將輕紗撐起,讓公主親自掀開轎簾,這是不合禮儀的。
“連我也不認(rèn)識嗎?”調(diào)整好表情,阿赫霍特普溫聲說道。
薩哈是三哥身邊最親近的隨從,以后三哥成了國王,他就是國王身邊的尊者,如果沒有必要,她并不想得罪他。
她的聲音溫柔可人,薩哈聽了是厭惡非常,得了吧殿下,誰不知道你是什么性格的人嗎?
“薩哈當(dāng)然認(rèn)識阿赫霍特普殿下,請問殿下深夜來訪是有什么要緊事情?”
嘴上說著,卻沒立刻讓人進(jìn)去,殿下的意思是能攔回去最好,怪不得殿下一臉難受,這位來了,換誰誰都難受。
這一個兩個怎么都這么有毛病,圖特摩斯將軍半夜來,阿赫霍特普殿下也半夜來,他們白天都沒空嗎?
“薩哈,你要把我攔在這里嗎?”阿赫霍特普咬著牙問,連一個仆從都敢對她對她露出這種神色,他怎么敢?是不是三哥授意的?
“薩哈不敢,只是阿蒙霍特普殿下說,讓我問您來的目的?!?p> 他說著不敢,眼角眉梢透出的可都是我就是敢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阿赫霍特普氣的不行,她從小到大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想到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放低了姿態(tài)。
她的語氣半是誘哄半是恐嚇,
“薩哈,我是王國的公主,神宮的繼任神妻,你好好想想,三哥他沒說不讓我進(jìn)去不是嗎?”
薩哈聽了這話還真有些猶豫,她說的沒錯,也確實得罪不起她,但是他又不想讓她進(jìn)去。
場面一時間僵住了,兩方互不相讓。
這時從里面又跑出來一個仆從,他趴在薩哈耳邊說了句什么退下去了。
薩哈的神色松動了,把大門全部打開,立在門的一側(cè)。
“我們殿下請阿赫霍特普殿下進(jìn)去說話。”
松開了緊緊抓著裙擺的手,阿赫霍特普狠狠瞪了他一眼,三哥請她進(jìn)去,那就是說,一切都是這個薩哈自己做的決定,是他給自己難堪?他算是什么東西?
不急,慢慢來,等自己成了王后,有的是時間和他慢慢清算。
這么想著,深吸了一口氣,阿赫霍特普儀態(tài)優(yōu)雅的從小轎上走下來,庭院深處的燈光,是她未來人生全部的指望。
白衣少年在屋內(nèi)靜靜候著她,昏暗燈光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阿赫霍特普示意侍女幫她脫去身上的披風(fēng)。
獸皮披風(fēng)從她身上緩緩?fù)嗜ィ冻隽斯鉂嵜篮玫募∧w,她居然只在里面穿了一層薄薄的輕紗,輕紗薄而透明,甚至能看出覆蓋在下面的完美軀體。
“三哥,是我?!迸褐谱∫蚝鋷淼念澏?,阿赫霍特普開口打破了沉寂,聲音如夜鶯般悅耳動聽。
“你有什么事嗎?”也沒抬頭看她,阿蒙霍特普專心的把玩著手中的玻璃珠,平靜地說道。
他太知道他這個妹妹是個什么德行,這些天她給自己送了多少封表白的信件,她所謂的事情,恐怕只有當(dāng)王后這一件。
“三哥,你考慮好了嗎?”絲毫沒有在意對方的冷落,阿赫霍特普笑吟吟的款款坐在一邊,她的來意三哥應(yīng)該也清楚,她就不繞彎子了,“三哥,選我做王后,這對你來說,不難吧?”
“選誰做王后的事,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如果你想問這個問題的話,你應(yīng)該去問父親。”
“問父親?我的好三哥,結(jié)婚是兩個人的大事,當(dāng)然是要你情我愿的,我怎么能去問父親呢?”
三哥還是喜歡自己的,他只是害羞了,纖長的玉指就要撫摸上他的臉,也是,自己這樣的品貌,王國內(nèi)哪個男人不是手到擒來?
一偏頭躲過女人的手,阿蒙霍特普輕笑一聲,“只是姆特正值壯年,未必肯讓位,你還是多花點心思去對付姆特吧?!?p> 在王室,父親娶女兒,祖父娶孫女,再正常不過了。
“三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美好的笑意凝固在唇邊,阿赫霍特普怒聲道,他這樣裝傻有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父親的身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大哥命不久矣,我?guī)е\意來和你談判,這就是你對待盟友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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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吃飯嚶嚶嚶,不是故意這么晚發(fā)的